轟~!
然而。
身上的黑霧。
剎那翻滾咆哮。
淹沒了藏經閣。
書院院長在第一時間驚動,拂袖間便將裡面讀書的書生紛紛接走,而老嫗三人也是緊隨其後,她們目光貫穿藏經閣落在那青衫男子身上,連色猙獰,青筋上涌動著黑霧,詛咒與不祥全面爆發,顫音道:「他又爆發了!」
這是繼十數年之久後的又一次爆發,並且是如此的突兀,又如此的強烈,老嫗道:「將他帶入祖地,讓理聖遺留的浩然正氣壓制他!」
「不!」
書院院長目光灼灼的盯著楚詢,他在那青衫男子身上感受到時空之力,以及吞噬之力都在飛速增長的楚詢,如同陷入了可怕的頓悟,在盜取那詛咒內的能力,道:「不要動他,不允許任何人踏足藏經閣,以免被污染!」
此時的楚詢陷入了極其危險的動態,那可怕的詛咒之力跨越了時空激發了在體內沉寂太久的黑色淤泥,讓它被浩然正氣壓制後的再度爆發,若非是系統始終保持他部分清醒,此刻已經徹底入魔,變得嗜血而混亂不清。
這種折磨卻也仍在,那是精神上的痛處,而他又從這裡面感受到了無法形容的時空大道,那絕非是書籍經文上所描述的那般,而是真真切切的感悟,浩瀚,無垠,又磅礴宏偉,令它沉浸在大道內無法自拔。
「啵!」
周身掀起漣漪。
時間能量。
暴動了。
身旁的經文開始不正常的迅速翻閱,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紙張泛黃枯萎,泛黑,隨時都會化作廢墟,又在陡然之間開始逆生長,即將腐朽的經文展開逆流,重新翻的乾淨,清晰,字字漆黑而明亮,如同初寫。
而這種狀態並未持續多久,便開始無限的循環,時間以正常流逝也逆轉光陰,兩者不停的跌宕,他陷入這種瘋魔狀態,此時任何人靠近都有危險,哪怕是書院院長都感受強烈的棘手,緊張的盯著他。
「這是什麼?」
老嫗。
書院大儒。
書院修士。
都被驚動。
他們駭然的盯向那藏經閣內的青衫男子,心中泛起了震撼情緒,不斷翻閱的經文,在衰敗與輝煌之間不斷更迭交替,時間形成快速流逝與逆流,連帶著他的青絲都在更迭交替,忍不住道:「時間之術怎會如此可怕?」
九洲有修行時間之道的修士,卻從未聽聞有誰能到達這般程度,書院當中的准帝自是參悟過時間之術的奧妙,可看到楚詢周身的變化,卻微微悚然道:「這種術法,聞所未聞!」
「黑色淤泥!」
「時空之獸!」
「詛咒與不祥!」
書院院長凝重的臉龐泛起明悟,早先楚詢不知用什麼方法將黑色淤泥的詛咒暫且壓制,而昨日的交談受到刺激,在強勢窺伺黑色淤泥能力下引發不可預的後果,雖然代價很大,可效果也很顯著,這明顯蛻變的時間之術若是掌握,可為世間第一流。
靜靜等候。
一刻鐘。
二刻鐘。
三刻鐘。
感知楚詢雖爆發很強的詭異,自身卻完好無損後,書院院長方才緩緩鬆口氣,擺擺手道:「你們都退下吧,藏經閣暫時封閉,不准許任何人踏足!」
……
……
人們離去。
可離去前。
不由自主的回望。
眼神中。
流露出驚嘆。
那分明只是大聖境修為的他,在參悟大道方面有多少種來到了巔峰,陣道在九洲早已供人,眼下時間之道也隱隱來到頂峰,更不論其他擅長的手段,輕聲道:「可惜,當日在書院塔內雙聖后,並未再留下什麼著作!」
他們惋惜。
覺得楚詢是正經的儒州傳人,卻在其他修為上占據天賦,縱然儒道也很強,這些人還是不免泛起微微的失落。
藏經閣。
進行封鎖。
書院院長親自守護。
無聲的注視。
一炷香。
二炷香。
三炷香。
他也不知楚詢這種狀態會持續多久,但他卻要時刻盯著,在如今的非常時期,楚詢不能再有意外了,若真有黑暗動亂爆發,楚詢便是儒州的希望,甚至是神州大陸的希望,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
臉龐上也在焦急等候中浮現出了愧疚,他不該給這個年輕人太大壓力,倘若不將姬氏與黑暗至尊的事告訴他,他也不會窺視時空之獸的能力,更不會有此劫,他灼灼的盯著,向來高大的身軀,罕見的出現無力,素來吹牛逼無敵的儒教,也有無力的那一刻。
半天。
一天。
二天。
三天。
當第四天來臨的時候,楚詢身上的時間變化趨於平穩,不再紊亂也讓書院院長鬆口氣,眼眸中既有愧疚也有驚嘆,被雙聖選中的人,修行天賦果真驚艷。
「啵~!」
可在書院院長鬆懈的那一刻,在楚詢的身後無形中浮現一道細微的空間裂紋,若是不察覺只當是普通的空間漣漪,是那紊亂時間所遺留的,但隨著時間過去,這抹空間裂紋卻在不斷的開闔,無聲無息中凝聚成一扇門戶。
「咻!」
這時候書院院長要是再察覺不到可就廢了,緊皺的眉頭有神識湧來,落入這空間裂縫內,而隨著神識的蔓延臉色也是微微變化,他竟察覺不到這空間裂縫所牽引的是何地方,不僅如此,這空間裂縫內隱隱給他都帶來危機。
「這是什麼?」
書院院長心驚肉跳。
盯著楚詢。
很是吃驚。
這次窺視。
他都學到了什麼?
「啵啵啵~!」
然而,還沒等他感應清楚,周圍的空間卻出現一道道裂縫,眨眼功夫便有十餘個懸浮在楚詢的四面八方,而這個數量還在源源不斷的疊加,三十個,五十個,一百個全部都是連向位置之地的空間門戶。
不僅如此,這些空間門縫還在不斷的遊走,彼此挪移,形成了可怕的幻陣,倘若將這些空間門縫合二為一進行鎮殺,哪怕是書院院長都要頭皮發麻,而實際上他已經驚駭道:「他都是悟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