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
諸勢力。
截天教。
陰陽家。
羽化皇朝。
禹州。
劍州。
不知多少修行者,默默的走出修行之地,感受著天地同悲的氣息,還有那縈繞不散的悲哀情緒,連他們的心境都受到影響,無法繼續修行,目睹著昏暗的天空,泛起赤色的雲層,一滴滴血雨隨之降臨,化作為傾盆瀑雨,天地染為血色。
「又有準帝隕落!」他們顫音,這短暫的歲月自天衍聖地祖師開始,宛若一場詛咒籠罩在准帝們的頭上,其餘時代足以獨尊的准帝,在近年來紛紛隕落。
而今。
才過去了多久。
以准帝漫長的歲月來說,十年的功夫不過是打個盹,悟個道轉瞬便過去了,可現在就一打盹的功夫,便又有一位準帝隕落,這對他們來說未免太快了,一雙雙頗為不善的眼眸落在了秦皇朝方向。
莫非秦皇朝當真以為可以一家獨大到獵殺所有準帝,若是如此也該考慮聯合其餘勢力先將秦皇朝這顆毒瘤給拔掉。
……
……
佛教。
楚詢感受到了棘手,這是他修行至今從未遇到過的大麻煩,在荒州東域諸聖降臨東臨宗時他未慌,在與葉無雙交手時他未慌,在秦皇朝武神偷襲時他未慌,可在此時他的心裡當真泛起寒意。
空間之道。
橫渡虛無。
漫無目的。
連他都不知道下一次的傳送會落在哪裡,但那光腳赤足的大耳和尚總是先他一步降臨,默默在那等候,而楚詢都是不等他開口便借用空間之術傳送離開。
「啵啵啵!」
陣陣漣漪伴隨。
廣法和尚智慧的眼神凝視著那誕生的漣漪,不過是閉著眼睛感知漣漪的方向,推算出楚詢此刻的修為能橫渡多少距離,便跨出步伐,腳步泛起漣漪同是無聲息的消失在此,再浮現與楚詢一同出現在陌生之地。
二人就這麼你追我往,至於佛門的剩餘和尚則是瞪大眼睛,宛若等眼瞎,呆呆道:「我們竟連一位大聖境修士都無法追上?」
這讓他們湧現慚愧的情緒,卻有佛門准帝安慰道:「不怪我等,只怪那妖孽太逆天,若無意外怕他是掌握了那影響他,詛咒他的時空之獸!」
他們低語。
聲音中。
透著震撼。
所有人都以為楚詢必死了,從而忽略了對他的關注,而間隔將近二十年他的出現竟如此勁爆直接在佛州內獵殺一位菩薩,一想到他若徹底擺脫詛咒一步邁出登臨准帝,那將是佛教的浩劫,別說擴張,能在佛州領域內安然無恙的傳承佛法便是萬幸。
若是那楚詢再進一步,登臨了所謂的大帝境,那將是神州大陸史無前例的浩劫,有多少勢力要別清算,姬氏,秦皇朝,佛教,恐唯有姬氏仗著祖上的蒙陰雖做懲罰卻不會滅門,但秦皇朝與他們佛教卻慘了,恐怕浩蕩的滅佛大會便將展開。
「攔住他!」
「度化他!」
「或殺了他!」
這些佛教羅漢菩薩們顫音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與戰慄,那種發自肺腑的惶恐,如何也驅之不散。
……
「咻!」
「咻!」
「咻!」
漣漪點點。
光芒閃爍。
有佛州某座城池內,人們只覺得光芒一閃,還未看清來人那漣漪就再度瀰漫,一團光消失與此地,讓他們齊齊流露愕然的神色。
「這……?」
佛州邊界,又一道光影閃爍,楚詢看到這次傳送降臨的地方流露出劫後餘生的神色,喃喃道:「終於逃出來了!」
身如流光此刻並未動用空間之術,而是極致的移速,腳下更有層層疊疊的陣法宛若階梯,剎那阻絕隨之降臨的大耳和尚。
「啵!」
身影踏出佛州的那一刻,感受著恐怖的『大禁術』徹底失效,能感知天地間的方位,以及先前被禁錮的儒教手段,楚詢長須口氣,順勢望去,看到了那站在佛教邊界的廣法菩薩,他如同那驅之不散的牛皮膏藥,無論如何也摔不掉,眼下終於逃脫了。
「再見!」朝著廣法菩薩揮了揮手,楚詢的笑容格外的燦爛,若是之前的心性他斷然不會如此,不知是否是黑色淤泥的影響很深,讓他此時多了幾分跳脫。
「咻!」
一陣清光籠罩。
言出法隨的能量運用。
清光徐徐。
籠罩他。
消失在此地。
而佛教的邊緣這些追隨廣法菩薩遺留痕跡的一眾菩薩姍姍來遲,看到那空蕩蕩的天地,還有罰站的廣法聲音都微微顫抖,帶著幾分麻瓜道:「阿彌陀佛,讓他跑了?」
一雙雙不敢相信的目光落在廣法身上,若是連他也擒不住,還是在佛教的領域內,這齣了佛州還不是龍歸大海,再也拿他沒辦法,這讓他們剛剛的猜測在無限印證,這個被他們忽略二十年的妖孽,悄悄的崛起了。
「阿彌陀佛!」
廣法菩薩雙手豎十,他衣著紅色的袈裟,赤足向前,智慧的佛眸並未產生什麼波瀾,而這些看到廣法離開佛州的羅漢菩薩們則頭皮發麻,在他們的印象中廣法似很多很多年都不曾走出過這片地帶,甚至連靈山都很少走下。
至於十年前在秦皇朝與普賢菩薩一同露面之事,佛教所知者知之甚少,多數都不曾知道此事。
書院。
正一絲不苟的端坐在那,與書院學生講課的院長忽然皺了皺眉,身為院長不僅掌管著書院,更要抽出時間來經常教導學生,但能聽課的多數都是大儒起,境界太低如聽天書根本聽不懂,可正在講課中,書院院長感受到求救。
「嗯?」
心神困惑,可略微感應卻是面色驟變,幾乎是口中念叨著儒教吹牛皮,身影剎那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