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雙,到了!」望著那徐徐踱步而來的黑袍男子,在武道崖周圍的人都感受到了窒息,就連上方那一位位天神般的法相,都從垂眸當中睜開了眼睛,緩緩俯瞰。
神色各不相一。
卻很凝重。
「真武大聖」
「葉無雙!」
有人輕聲低語,難掩心中激動的情緒,葉無雙的降臨寓意著這場大戰終於到來,同時也緩緩凝望荒州方向。
「咻!」
東臨宗。
有多道身影從裡面走出。
蕭容魚。
王也。
簡青竹。
獨孤絕。
還有一眾如今的東臨宗的核心弟子,他們浩浩蕩蕩而來,先楚長老一步趕赴武道崖,當這群人臨近時,一雙雙目光落在他們身上,不斷的搖曳,尋找著楚詢的身影,並未尋到而眼中浮現少許落寞。
至於獨孤絕自然是看到那微微閉眸的黑袍青年,他就這樣安靜的站在那,一頭烏黑的長髮同樣被風吹起,露出一張精緻的臉頰,身上的氣質依舊是如此的沉穩,冷靜。
他安靜的站在那,身上並無流露狂傲之處,可諸人都從內心深處感受到了蔑視,那並非是針對某一人,而是認定在場所有人都並非他的對手,唯有楚詢值得他睜開眼眸。
「滋~」
心底的浴火。
不斷的膨脹。
緩緩上升。
身旁的王也察覺到獨孤絕的氣息,壓低聲音輕聲道:「不要衝動,今日是楚詢的主場!」
獨孤絕沉默的壓著心中那澎湃的慾火,隨著一眾人來到一處絕佳的觀戰之地,一行人降臨在那,而這處寶地也似人們刻意為東臨宗所留,無人占據,因此坦然降臨。
「呵!」
「楚詢呢!」
「莫非是怕了,不敢來了?」
秦皇朝陣容同樣有人在此,雖然來的並非是什麼大人物,卻也仗著葉無雙在此,語氣頗為囂張。
蕭容魚身披紅色霞帔,眸光清冷,冷漠的掃了眼此人,冷淡道:「稍後就到。」
聞言。
這些觀戰之人。
皆是鬆口氣。
至於那秦皇朝的修士感受到東臨宗陣容內有冰冷目光掃視,心中有幾句囂張的話到了唇邊卻也硬生生止住。
而下方。
短暫的靜謐。
人們知道。
東臨宗修士既已降臨,那楚詢便等不了多久了,慢則一刻鐘,快則頃刻,不急於這一時片刻。
唯獨獨孤絕。
閉上眼眸。
種種畫面。
不斷湧上心頭。
那是天衍聖地祖師臨死前的一幕,那黑袍而朦朧的青年男子,手持重劍將師祖斬頭,而今這殺人兇手近在咫尺,那模糊的畫面更是徹底重疊,心中的火焰在不斷的翻騰,咆哮,如要吞沒九霄。
「吼~」
他的氣息。
愈發高漲。
以至於。
身旁眾人都側目望去。
「咻!」
直到最後,獨孤絕承受不住心中那種折磨,雙眸更是頃刻綻放出犀利的光束,而身旁的王也也是緊皺眉頭,忍不住道:「你不是他的對手!」
「我若不去,心中那道坎將無法邁過。」獨孤絕咬牙道,今日無論是何種局面若是不去他一輩子都無法邁過這道坎,因為這是他此生唯一的機會。
若楚詢勝。
葉無雙可能會死!
若葉無雙勝。
那種無與倫比的強大,也將成為心魔讓他再也提不起挑戰葉無雙的勇氣,唯有此刻在二人尚未大戰前,哪怕是戰敗,戰死;若殘留一線生機,未來終有勇氣去挑戰第二次。
「咻!」
他身上的火焰。
熊熊燃燒。
簡青竹。
王也。
璃聖。
都沉默下去。
他們也是臨近這個境界,知曉獨孤絕面臨的是什麼,滅門之痛,仇人在前卻連鼓起勇氣一戰的勇氣都沒,未來談何攀升絕頂,這是心魔,縱死也要赴的心魔。
「傳承我已留份於東臨宗,此戰,縱死無悔!」獨孤絕鏗鏘道,他的身影宛若一道流光般扶搖直上,身上有強大的氣息澎湃而出。
頓時間。
一道道眸光。
紛紛望去。
落在了他的身上。
當看到獨孤絕時人們剎那間心神明悟,伴隨著則是皺眉,認為獨孤絕未免太過了,此乃楚詢與葉無雙之間的交手,你來湊什麼熱鬧,若是驚擾了葉無雙狀態,導致落負,這於葉無雙而言很不公平。
「唰」
頃刻間。
便有人氣息暴漲試圖將獨孤絕攔截,可伴隨著獨孤絕一步一神華,於天地契合,周身釋放出龐大的八卦逆行陣圖,金色的關輝璀璨,一道道光柱照耀九天,令人忍不住顫抖道:「天衍道法,掌握大道!」
那欲要騰空的身影愕然止住,臉龐湧現強烈的忌憚,震顫道:「他已經掌握大道。」
既用帝法。
又掌大道。
獨孤絕的實力。
瞬間令人止住。
放眼九洲已知掌握大道的有數人,楚詢、秦元盛、姬元天、佛子(已死),除此之外明面上再無人掌握,哪怕是真武大聖葉無雙也只是懷疑掌握大道並不止一種,只是從未在當眾使用過。
眼下獨孤絕展露掌握大道的氣息,令人震顫,可想到這位便是『聖人榜第一』,即便是簡青竹都始終在他的排名之下,那他掌握大道雖意外,卻並非不能接受。
「葉無雙!」獨孤絕雙眸猩紅,他的理性告知他今日不該出來,可滅門之痛,又夾雜自身道果,哪怕明知必敗必死,也義無反顧的來了,朝聞道夕可死,求道之人焉有退縮之意?
「啵!」
葉無雙那緊閉的眸子微微睜開,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眸,臉龐上並未有任何的波瀾,對獨孤絕的出現,既不在意也未放在心上。
「退下吧!」
書院那位老嫗也在關注著此戰,眼下不免輕聲道,既知他不是對手,又不希望他因此擾了葉無雙的巔峰狀態,二人決戰,無論誰勝誰負都應該輸得堂堂正正,贏得光明正大。
「啵!」
上方。
秦皇一縷意志降臨,似連荒州這處的天道都微微震顫,感受到了無銀的浩蕩與恢弘,這令人色變,意識到秦皇有意插手荒州,將獨孤絕驅逐或滅殺,那所謂的誓言雖恐怖,可秦皇未必沒有應對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