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之人。
也是稀數呆了。
無不是瞠目結舌。
呆呆的看著那魔戟在一點點的支離破碎,這宛若是重錘狠狠鑿在人們的心口,令人呼吸急促,感受前所未有的顫動,喃喃道:「道兵碎了!」
這意味著什麼。
眾所周知。
如同。
楚詢的青藤劍意外崩碎,對自身都是前所未有的創傷,而秦元盛此時正面臨這種局境,他頭上的髮絲頃刻凌亂,不僅如此濃密的黑髮瞬息有半數都是灰白的,臉色也透著蒼白的萎靡,張口噴灑出精血。
那柄魔戟。
蘊含他的心血。
醞養太久。
而今日的崩碎,不亞於吃了重重的一劍,而實際上魔戟崩碎至於那殘留的劍氣還在迅速的划過,他的臉頰上頃刻留下一道道血痕,灰白的髮絲也斬落少許,身上又甲冑的覆蓋到是擋住,卻也鏗鏘出火星。
「一劍……敗了!」秦元盛呼吸急促,雙眸猩紅,難以接受這樣的打擊,他分明在大河旁悟道,觀那日升日落,雲海翻騰,看那大河洶湧,戟意澎湃,於無形當中自明,百年的沉澱一朝爆發,為何還是敗了。
他失魂落魄。
站在那。
渾然沒有了強者的無敵氣度。
沙啞大笑。
唇角染血。
白髮凌亂。
宛若病魔。
觀展者竟不免泛起了同情之心,秦皇太子,僅僅是四個字便宛若一座山嶽壓垮了九洲一代又一代,沒想到今日竟落入這樣的窘地,他們感慨,有深深震撼與楚詢的強大,這匹突兀崛起的九洲黑馬,果真夠強勢。
「鼎!」
秦元盛雙眸血紅,大聲咆哮,他本不想動用准帝級道兵,大聖境就有大聖境的解決方法,可此子太妖孽,若是不將他誅殺,將淪為秦皇朝大患。
「嗡!」
虛空震顫。
一口青銅鼎。
緩緩墜落。
「咚!」
沉悶的氣息,恍若是九座泰岳同時鎮壓下去,那青銅鼎上澎湃出朦朧的混沌氣,絲絲縷縷重若萬鈞,鼎身上更是沾染著九條龍,攜帶著秦皇朝的氣運;這口鼎終日受到秦皇朝的供奉,沾染秦皇朝氣運。
雖是准帝級道兵。
卻尤其不同。
隱隱超脫於上。
尤其是在秦皇朝如今正值鼎盛當中,這口鼎更是非凡的驚人,在准帝級道兵當中都能數得著,尋常准帝都無法催動,但秦元盛為秦皇太子,兼具秦皇朝氣運,以氣運的加持催動此鼎降臨此方空間。
「咚!」
鼎落。
帶著顫鳴。
悠揚淳樸。
「唰!」
那些觀戰之人面色都微變,看向秦元盛目光已經有所不同,覺得吃香未免太難看了,這可是享受秦皇朝供奉祭祀的鼎,即便不是大帝兵器也差不了太遠,這同輩之間的交鋒運用此鼎,未免欺人太甚,況且你秦元盛本就大楚詢一個時代。
「鎮殺!」
秦元盛咆哮。
「嗡!」
青銅鼎內瀰漫出的混沌氣溢散開來,在鼎內瞬間激射出一道道巴掌左右的劍氣,它們數量眾多而密集,頃刻間翻湧而出,宛若劍海滾滾壓去。
「宮主!」
「夔紋鼎呢!」
「快幫他!」
荒天宮中的人也是惱火,荒天宮宮主搖頭,道:「夔紋鼎跟隨我破舊,楚長老一時間難以駕馭,況且夔紋鼎雖是准帝級道兵卻和這件享受供奉的秦皇鼎差了許多。」
「嗡!」
劍氣澎湃。
淹沒九霄。
楚詢的眸子也微微凝起,眸光當中泛起了凌厲,這從青銅鼎內湧出的這些劍氣,每一道縱使只有巴掌大小可裡面蘊含的滂沱劍意,絕對是准帝級別;何況是這漫天的劍氣,如那劍道海潮,奔涌而來。
「青蓮劍意!」
楚詢輕聲呢喃,手中青藤劍釋放出青色的靈光,在身前點觸時一朵盛開的青蓮綻放,將它籠罩在那,而那可怕的巴掌小劍,激射在蓮花瓣上發出叮叮的聲響。
「叮噹!」
「叮噹!」
「嗤!」
青蓮在這般密集的攻勢下也逐漸浮現裂紋,而站在裡面的楚詢卻是微微鬆氣,只要擋住最銳利的一陣即可,手中青藤劍緩緩斬下,前方的虛空浮現一道巨大的溝壑,如同深淵,將這些小劍吞沒進去。
「噹噹當!」
但這些小劍卻以詭異的刁鑽姿態重新鑽出來,而經過虛無當中的一陣消耗,不復先前的銳利,自然是可以輕鬆化解。
……
姬元天。
佛子。
二人都是心神一沉,他們分明看出秦元盛連壓箱底手段都動用出來,卻依舊難以傷到他絲毫,若是再這麼下去,落敗是遲早的事,對視一眼,姬元天急了道:「他誅殺我的六位戰仆,理當清算!」
佛子玄淨微微沉默,楚詢太強了,強到他一時間不想參與進去了,秦皇朝與荒州哪怕打的天崩地裂和他又有什麼關係,縱使他幫助秦皇朝,哪怕日後楚詢崛起敢對他動手嗎?
背靠佛教。
本就是最大的靠山。
無需忌憚任何人。
再繼續招惹已經明顯不智,姬元天之所以著急是因為他害怕了,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楚詢未曾掌握大道,抱著對方只是一隻臭蟲,隨時都能捏死,但現在楚詢的強讓他驚了,意識到若是錯過今日這次機會,將再無可能。
所以。
姬元天。
準備下場了。
「你雖未曾對荒州修士動手,但你對楚詢下過手,秦皇朝與佛教聯姻更是大勢所趨,你躲不掉的。」姬元天強勢開口,隨後不管佛教佛子的態度,身上澎湃出瑩藍光團,親自入場。
「卑鄙!」
「無恥!」
「下流!」
可荒州大軍內,看到瑩藍的光團突然降臨在戰場當中,他們臉上從驚愕化作了憤怒,這藍瑩瑩的光團主人是誰他們十分清楚,在兩年前曾進入過荒州戰場一次,不過卻被獨孤絕給擋住了,縱然如此也給人深刻的印象。
知曉是誰。
姬氏帝子。
姬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