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天宮。
此時。
楚詢正漫步在故土之上,行走在荒宮當中,眼中也瀰漫些許追憶,初入荒天宮時帶著希冀還有許多美好,只可惜卻又止步在那,目光遠遠眺望看到了一座藏經閣。
「師尊!」
「要去坐坐嗎?」
白陸離臉上也流露微笑,他看到了前方的藏經閣,知道那是師尊長去的地方,同時對荒天宮也有莫名的情愫,如若不是荒天宮他此時還不知在那裡墮落的吧,而想到聖人榜第五哪裡已經崛起的楊辰,內心便瀰漫著莫名的緊張。
「不了!」楚詢微微搖頭。
他此行來。
不是來參觀荒天宮的。
他要在此。
建立一座。
龐大的。
傳送陣。
一座可以瞬間容納萬千修士的傳送者,這於他而言也是極其吃力的,縱使在陣法上擅長而此地終歸是跨越漫長距離,中間隔了一個劍州,並非是一蹴而就。
在此尋找合適的位置選址時,葉凰也身披淺淡的白色衣裙走來,這與先前披著甲冑的強勢性格截然不同,精緻的五官,身材頎長而富有氣場,如同大小姐般,臉上卻帶著燦爛的爛漫笑容,道:「真沒發現我師尊還挺會畫餅的!」
「嗯?」
姜塵困惑望去。
葉凰笑著將荒天宮大殿的事情講出,提到荒天宮宮主說的那幾個勢力這些人嘴角不免泛起笑容,無論是道州也好,羽化皇朝也罷,終歸不是一人當家說的算,關鍵時候能不能幫助還是另一說,至於劍州和辰州怕是有心而無力。
真正意義上有實力也有能力幫助他們的唯有儒州,雖說荒天宮宮主給這些修士畫了大餅,卻也並非全虛,此行楚詢便準備在荒天宮建立一所龐大的陣法連同到至聖道宮;而在東臨宗建立一所陣法連通書院。
讓雙方形成銜接。
一方勢力。
庇佑一方。
「定了!」
「便是此處!」
隨著在荒天宮尋到一個合適地點後,望著那一處山脈不過拂袖一座座山峰便被夷平,化作堅實的地基,而以楚詢如今的境界做到此步實在是太輕鬆了,隨後又隔空篆刻一枚枚陣法符文凝結而出,隨著打入地底,當即加深了牢固。
姜塵。
柳劍。
白陸離。
葉凰。
他們都退到後方,觀摩著這位青衫年輕人步入中心之地,隨後盤坐在那,身體懸浮離地三尺,而周身開始不斷凝現出繁瑣的符文,要勾勒出一所龐大的傳送之陣以此傳遞上萬修士的橫渡。
荒宮大殿。
經過短暫的處理。
人們稀疏安撫。
而隨著走出他們有預感到什麼,隨著仰望只見到後山方向有符文閃爍,隨著身影橫移很快便降臨此地,便見到那位背對著他們的青衫年輕人,他指尖划過虛空,跳躍出一枚枚閃耀的符文,宛若蘊含靈性,在空中跳躍著,環繞著他的周身。
漫天符文。
具備靈性。
符文之道,還能如此?
對符文之道精通的陳家家主,陳潯的父親流露痴迷,陳家世代以陣法為生可見到今日的陣法符文還是為之驚嘆,這是他從未想像過的,只覺得每一枚符文都具備升級;何止是他們就連那些不擅長符文之道的人都感受其中的博大精深。
「此地甚好!」荒天宮宮主目中也綻放奇色,此地處於荒天宮腹地,不僅如此還在荒天宮深處真到不得已的時候輕易便能退到這裡,藉助著繁瑣的龐大陣法,轉移到儒州內;就連陳家,星辰宗這些勢力也看出來了,目光無不是流露奇色與興奮。
或許。
這一戰。
未必要頹廢。
而藏經閣的明長老卻晃神的看著那道年輕的背影,他與上次不同了,上次一舉一動身上都瀰漫著老年人的沉穩與智慧,而如今回復年輕的楚詢竟如此英俊,眉宇間沾染著燦爛笑容,以及體內澎湃的濃郁生機,宛若是兩個人般讓他晃神錯愕。
而在低頭時手中也浮現一本書籍,輕輕翻動而內心憐憫泛起同情,旁人只看到了他的風華絕代,卻不曾看到他先前經歷了什麼,明明是年輕歲月卻化作成熟的老人,一舉一動都如此的沉澱自然,那是頹廢了多長時間才換來的枯木逢春?
旁人只覺得他的崛起是如此耀眼,輕而易舉便位列聖人榜,如今更是風頭無量;可誰看到他肩上的壓力,帶著荒州頂著秦皇朝的壓迫,一步不慎便是滿盤皆輸,倘若不是荒州他完全可以加入中州任何一處無上勢力。
他的前程。
本是一片光明。
而此刻卻與他們這些修行已看到盡頭的庸碌之輩捆束在一起,這對他來說是何等的不甘,而從翻書當中也看到楚詢即便對荒天宮如此盡責,仍有人流露不滿情緒,覺得事情的起源便是他,這是何等可悲啊。
「旁人只見到你的亮眼!」
「何人看到你的艱辛?」
明長老在心中暗暗一嘆,他並沒有為楚詢恢復年輕歲月的英俊容貌而驚艷,心中卻有那無盡的疼痛和憐憫。
「告辭!」
「告辭!」
看到了那盤坐在那立陣法的青衫男子後,荒州這些修士都鬆口氣,吃了顆定心丸要回去安排後事,與秦皇朝的決戰尋常修士是用不到,最起碼也要聖人境而此類修士他們要動員,並且要將家眷接入這裡,哪怕這一戰失利也有後退之路。
荒天宮宮主卻沒有離去,他站在這裡安靜等待。
「前輩!」
「還有什麼事嗎?」姜塵略微困惑的望來。
荒天宮宮主點頭道:「我就站一會!」
「哦!」
姜塵若有所思。
而荒天宮宮主站在這裡看著楚詢的背影,心中確實有所感慨,因為他還有一事不曾辦,儒州有儒教、劍州有劍道、佛州有佛法;荒州也有屬於荒州的絕學神通,此行便準備將荒州絕學託付給楚詢,只是楚詢仍在勾勒陣法,連接兩州之間的橋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