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
二人碰撞了數十回合。
在一次劇烈的交鋒後,他們身影分別被震顫開來,兩人拳上都沾染著血跡有自身也有敵人的,手臂在衣袍下的痙攣能證明彼此都有些損傷,秦南眼瞳微微收縮,此時他真的很想動用那受損的瞳術,若是動用剛剛的交鋒他必定占據優勢,甚至能重創他。
但即便沒有動用瞳術也占據這種優勢,讓他心情沉重,這還只是楚詢的弟子卻和自己殺的難解難分,若是連他都不能碾壓式的取勝,如何將楚詢斬殺,心中的殺意在不斷瀰漫,瞳孔愈發的冷漠,道:「你該懺悔,這輩子最可惜的事便是拜他為師!」
「呵!」
白陸離卻嘲諷起來。
懺悔?
可能嗎?
這輩子。
若不是碰到楚詢。
才是自己的絕望與至暗時刻。
他忘不了自己頹廢的那些歲月,甚至每每想到楚長老那醍醐灌頂的話語都讓他驚醒,讓他後怕,讓他憤怒,還讓他心中帶著無窮的殺意,任何想對楚長老有敵意的人都該殺,此人,更該死!
「帝法!」
秦南眼眸冰冷。
「嘶!」
簡單的一句話。
卻宛若洪鐘大呂。
徹底響徹開來。
震撼人們的心間。
血刃宗的老祖好歹也是聖人,聽到這句話時腦袋都大了,震撼的看著那個年輕人,低語道:「他什麼來歷,還有,這二人怎麼殺的如此凶,這不是才剛剛開始嗎,大聖級神通都沒交手,就直接越過動用帝法?」
蕭容魚。
姜長老。
孫長老。
甚至連受傷的王鶴都瞪大了眼,擔心而緊張,他們也萬萬沒想到剛剛閃電般的交手剛剛結束就要動用帝法,這太快了,中間許多道流程都被二人忽略了。
「嗡!」
洶湧的帝意在不斷凝聚,天地間的帝王之氣迅速凝聚在那尊可怕的帝王虛影上,原本朦朧而模糊的面容逐漸清晰出來,露出了一隻鼻子,以及劍眉,宛若天地刻畫般又迅速出現嘴唇,以及最後的一雙淡漠蒼生的帝眼。
可怕的壓力令這片虛空都無法再承受,而陳潯所凝聚的陣法擂台更是轟的一聲出現裂縫,無法承載這尊可怕的帝王虛影,因為他承載的是完整的帝王意志,帝袍飛舞,秦南的眼瞳同樣冰冷淡漠,冷冰冰道:「殺!」
「轟~~!」
手指向著前方點出,虛空瞬間蹦碎炸裂,時間長河都隱隱浮現並紊亂開來,這一刻連秦南面目都扭曲開來,似是帝法的催動對他來說也很吃力,而威力卻是顯而易見的,指引所過虛空寸寸湮滅,陣法徹底崩毀。
這一刻。
在陣法之外的人才感受兩人之間的碰撞有多麼駭然。
劍楦。
乾韻。
萬無青。
紀踐雲。
他們迅速騰臨半空,合力交織出一道守護陣法,阻絕透過陣法溢出的殘留餘威,縱然如此也感受可怕的壓力,他們震顫,乾韻紅唇微啟,吃驚道:「太快了,兩人剛剛熱身結束,甚至還沒適應彼此的手段就爆發准帝法!」
劍楦也跟著點頭,以他們的壓力自然能看出這道指法並非是帝法,哪怕如此,准帝法也足以湮滅一切,洶湧的地位澎湃令人顫抖,道:「他能只身前來挑戰楚長老,還是有所依仗,就是白師兄能抗住這准帝法嗎?」
「准帝法?」
「我也會!」
白陸離眼神幽幽冷峻,身為道宮的當之無愧聖子,從小就被培養,自身的風華以及道宮的底蘊早就被他吸收,雙手保持一種奇怪的姿勢,身後的虛空瞬間蹦碎,腳下的陣法也在寸寸龜裂,這讓陳潯心疼有窒息道:「這二位,也太變態了!」
年機輕輕。
竟然。
各自掌控准帝法。
「嗡!」
破亂的虛空之下,浮現一條長長的時間長河,裡面閃爍著諸多畫面都是已經失去,有許多道身影從裡面隱現,甚至人們還朦朧的看到了夏陽的身影,這讓東臨宗的老一輩驚呼,那熟悉的身影沉睡在時間長河內,宛若將他從中撈出就能再度復活。
可惜這種畫面一閃而逝,更多的斑駁畫面隱現,而在這扭曲當中從時間長河內悠悠探出一隻水流手掌,虛幻而空洞,閃爍著萬般畫面,如同是時間長河凝聚的一隻手掌,能湮滅一切,也能將所有東西帶走。
「時間之手!」
白陸離眼中流露璀璨之色,在他身後的不遠處,陳潯也痴迷的看著這一切,他早就知道白陸離真正擅長的為時間一脈,卻不清楚到達什麼程度,如今才驚駭的只覺,這若是用來對敵,哪怕是聖人九境的修士都毫無還手之力,會輕易的被時間大手磨滅,帶走。
兩人都是准帝法。
帝指。
時間之手!
「嗤!!!」
尚未碰撞在一起,天地間已瀰漫可怕至極的寒流,像是在摧毀一切,原本聯手構建出一層防護罩的劍楦,乾韻等人也為之色變,這壓根不是他們可以抗衡的,哪怕是殘留的餘波都足以湮滅一切,讓他們從世間抹除。
「瞳術!」
在最後的時刻,秦南那雙微微收縮的瞳孔驟然爆發出璀璨的金色光輝,他雖然在刻意隱藏,不想輕易動用,當對方動用准帝法的那一刻,他便不再遲疑,直接動用瞳術,天地間的一切驟然緩慢了十倍不止,那只可怕的時間之手也浮現了破綻。
嘴角沁這一縷冷笑,無情的朝著對方鎮殺,冷笑道:「一切都結束了!」可他眼角餘光瞅到坦然自若,在此時才流露一抹譏諷笑容的白陸離時心底沒由來的顫音慌了,難不成……那是對方遺留的陷阱?
他駭然。
瞳孔之術。
愈發璀璨。
甚至在此刻他忽略了眼角正在緩緩流淌出來的血跡,這些都不重要了,儒教的言出法隨也被運用,道:「這一擊,我必擊中時間之手的破綻!」
「噗!」
似乎是這道言出法隨的作用過於駭然,導致天地反噬讓他張口喋血,但他卻不以為意,只要中了,對方就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