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若禪寺的佛聖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場中的情況,心中也有明悟,哪怕對東域格局早有聽聞,還不如親眼所見,這楚聖雖然修行天賦卓絕,可與其他幾位聖人關係一般啊,也念叨道:「既然楚聖也在,那就一併進去吧!」
南天殿聖人。
聖火教聖人。
二位臉色雖然難看。
卻也沒有阻止。
誰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有個強大的修行者未必是壞事,再者說他們忌憚楚詢卻不代表沒有制衡的能力,逼急了他們召喚出大聖遺留道兵,依舊能鎮殺對方。
「啵!」
佛聖一馬當先。
率先向著裡面行去。
神行宗聖人。
拄著拐杖的老嫗。
這些人都是緊隨其後。
哪怕是手持天機盤的老人知曉裡面有大恐怖與大兇險,也掙紮起來,卦象顯示絕凶,卻也有逢凶化吉的可能,更有逆天機緣造化,屬於危機與機遇並存,能不能抓住全看自己本事,目睹著幾聖都鑽入進去也咬牙進去。
「咻!」
自此東域現存聖人全部進入裡面,縱然是老農也是姍姍來遲,趕到末尾的縫隙鑽入裡面。
「嗡!」
隨著進入。
一陣天旋地轉。
如橫跨小世界般。
意識再清醒時,他們來到一片赤色而荒蕪的大地,延綿千里,天空陰暗赤紅,大地殘留著大戰後的狼藉,有古樸的戰車缺少輪子,其上也殘留著刀尖槍痕,遠處也有殘破的旗幟插在一座山頭上,更有隨處可見的白骨與斷劍。
「這……?」
南天殿的銀髮青年臉色略微蒼白,眼中瀰漫著驚駭,這與他們在外界看到的不同,那是仙氣朦朧,聖潔無暇,有仙鶴飛鳴,宮闕長存,還有那遮天的大樹垂落無上道果,更有仙人自古樹下盤坐講經,闡述無上奧義,完全就是福緣善地。
而這是什麼?
赤地千里。
天空陰暗。
腳下處處白骨。
四周瀰漫著可怕的殺伐氣。
於無聲中鬼哭狼嚎。
不僅是他。
神女宗聖人。
神行宗聖人。
老農。
他們的目光也定格在那,表情有點凝固,後悔的情緒已經蔓延出來,若早知道這片地帶是這鬼地方,他們打死也不會下來,哪怕有好東西也要有命享受,默默回頭,只見到後路已經斷絕,將他們送入此地的光束已經消失。
「完了!」天機宗老人臉色略顯蒼白,卦象顯示大凶,可他還是沒安耐住蠢蠢欲動,結果遭遇此景,生死難料。
「嗯?」
外界而來的幾尊聖人也神色凝重,臉上之前的狂熱與歡喜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凝重,那剛剛離心離德的情緒也收攏起來,南天殿的聖人輕聲道:「看來此地果真沒到開啟的時候,仍伴隨著大凶,在未取得成果前,我們還望互相輔佐!」
若禪寺佛聖與聖火教聖人都輕輕點頭,眼前的場景實在不容樂觀,他們感覺自身墜入了一處古遺蹟,古戰場內,稍有不慎便會引發不可測的事情。
「哪裡有一柄殘破的聖兵!」南天殿的銀髮青年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一道殘破長戈上,有些蠢蠢欲動,哪怕這聖器是殘破的,稍微修補也能使用,可以賣出不小的加錢。
「別亂動!」南天殿聖人冷漠道。
「嗯!」
銀髮青年輕輕點頭,來到這詭異之地,最基本的還是知道的,然而,他的目光似還是驚醒了沉睡的器靈,一剎那,那杆殘破的長戈爆發熾盛殺念,恍若當年舊景再現,一位無上偉岸的身影,持這他一路殺伐,直至戈斷沉戟。
而這杆長戈也僅存殘破器靈,唯有殺念。
感受旁人目光。
「咻!」
徑直斬來。
一戈切下。
釋放出猩紅彎月。
「哼!」
南天殿的聖人冷哼,一柄小小殘兵也敢放肆,可他當要動手時,卻驟然感受整個古戰場似都被激發,一股可怕的殺伐氣從四面八方薈萃,陰暗的天穹宛若凝結一座可怕的殺陣,那種源自靈魂的顫慄,讓他當場凝固。
也就這一遲疑。
左側的銀髮青年直接被斬。
「噗!」
一簇血液迸射。
滴滴殷紅。
站在右側的銀髮青年目光都定格了,呆滯的傻愣在那,下一息心底就瀰漫強烈的殺意與慌亂,咆哮道:「弟弟!」
他們二人為雙胞胎,天賦同樣卓絕被一同冊封為南天殿聖子,而他與弟弟這些年形影不離,哪能想到這次外出,僅僅因為看了一眼殘兵兇器就慘遭虐殺。
「咻!」
三足金烏當即遮蓋僅剩的銀髮青年氣息,不讓他的怒火殺氣,以及各種情緒釋放宣洩,而四野也陷入凝固當中。
神行宗聖人。
拄著拐杖的老嫗。
老農。
以及同行過來的佛子等人,全部目光凝固,他們剛剛進來,南天殿一位聖子就因為多看了一眼殘破的聖兵就遭遇身隕,甚至連聖人都無法出手庇護,這讓他們微微膽顫,這處究竟是什麼地方?
「轟!」
身著銀色戰甲的南天殿聖人瞳孔爆發犀利的光束,眼中也有憤怒在咆哮,就因為剛剛一個遲疑,他極其欣賞的後輩便隕落一位,目光盯著那兇狠的長戈,瞳孔殺意澎湃,指掌探出,強行囚禁鎮壓。
「別衝動!」
若禪寺佛聖面色微變。
這地方能亂逞凶嗎?
「嘭!」
南天殿的這位聖人卻顧不得這麼多了,若是連這杆兇器都解決不掉,這趟旅行,不走也罷,強行囚禁,那長戈在掌心下寸寸扭曲,折斷,蹦碎,化作齏粉。
而這種行徑也招來禍源,赤色的大地開始震顫,天穹之上有一道道可怕的光束流轉,肅殺之氣澎湃,昏暗的天空下,陡然亮起一柄柄赤色的巨大劍氣,它們懸掛在天穹,萬劍垂落,卻又具備章法。
天機宗老人環視四周,更是呼吸急促,駭然道:「我等……在陣法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