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行宗聖人衣著藍白道袍,中年歲數,卻身形消瘦,深邃的眸子透著算計的性格,卻也在此時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這一劍!」
天機宗。
懸王殿。
浮月宗。
這些透過秘寶但凡看到這一幕的人全是定格在那,相比於前者後兩位則湧現狂喜,因為他們已經與楚詢綁在同一輛戰車上,楚詢越強對他們來說自然是越好。
「師!」
「師!」
「師尊……!」
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徹底綻放的真武宗宗主路南天表情又凝固在那,不僅是他,真武宗的那些長老們臉上笑容也隨之僵硬,一時間不知該肉眼看看這是錯覺,還是如何?
「我~!」真武宗聖人心底發毛,被一劍斬首,按理說他該爆發起狂怒,可如今只有深深的恐懼和戰慄,分明感受那一劍並非是眼前老人的全力一擊,這讓他膽顫,為什麼,他突破聖人才僅僅月余,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質變?
「是該清算了!」
楚詢聲音溫和。
慢吞吞的。
不疾不徐。
這聲音落入後者耳中宛若死亡的催促,大吼中也在加速脖頸與肉身的銜接,然而,那道碧綠劍氣斬首之餘也殘留可怕的劍意,若不驅逐,根本不可能輕易恢復。
「鎮壓!」
真武宗聖人眼中瀰漫心機,隱隱後悔現身了,早知道這傢伙是個怪物,為何以常理來論,他破了一個小境,難道這位就不會破境了嗎,霸道的氣血沸騰如汪洋,衝擊在淌血的脖頸處,讓絲絲縷縷的劍氣不斷迸射。
咻!
咻!
咻!
細微的劍弧不斷激增。
四處迸射。
「轟!」
落在一座百丈高的小山峰上,剎那間,整座山峰夷為平地,還有的落在一處湖泊內恐怖的劍意直接蒸發湖中湖水,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是何等的驚駭與震驚,那劍弧密密麻麻,還是從脖頸處逼出的殘留痕跡,可想而知最初那一劍是何等犀利。
「啊!」
又伴隨著一聲長嘯。
終於逼出了劍氣。
頭顱重新癒合。
但真武宗聖人的氣血卻明顯衰敗不少,比起剛剛虛弱很多,再看向楚詢時眼中瀰漫著強烈的忌憚,剛剛的狂妄與囂張全然沒了。
「再來!」
楚詢聲音輕柔。
輕飄飄道。
「轟~!」
這讓後者嚇的頭皮發麻。
轉身就跑。
這傢伙。
就是怪物。
「嗡!」
楚詢伸展手掌,籠罩四方的天地,這是他根據空虛指研究的時空法則,直接凝固四周的虛空,不給真武宗聖人遁入裡面逃走的可能。
神行宗聖人眼皮子狂跳,這根本就不是對撞,而是單方面的屠殺,並且屠殺的還是他的盟友,這時候他理應站出來勸阻楚詢,可想到剛剛的舉動已然得罪楚詢,再來叫囂,怕是一巴掌就滅了他。
神女宗老嫗。
散修老農。
這二位也清楚明白這個道理,若是尋常,他們說了也就說了,大家實力相差無幾哪怕摁著楚詢的頭吃虧,後者也只能認了,現在則不同了,絕對實力下,再敢聒噪這傢伙真可能大巴掌甩來,當眾掌摑,那可就丟人丟大了。
「師尊!」
「聖人!」
「前輩!」
真武宗內。
卻是一片戚戚然。
人人自危。
臉上的憂慮難以遮掩。
剛剛升起的喜色直接化作絕望。
真武宗聖人若是不現身他們最起碼還有個念想,而現在,那是一丁點的想法都沒,真武宗大長老頹廢道:「誰去救救聖人前輩,哪怕創造個機會讓聖人逃走也好,總比被鎮殺要強!」
真武宗二長老。
真武宗三長老。
真武宗宗主。
一陣默然。
不是不想。
而是沒可能。
二人之間的戰局尋常聖人參與進去也是必死,他們這些人皇只需少許餘波便能將他們葬送,根本影響不到戰局,從剛剛那迸射的劍弧就能看出,那是隨意一道都具備滅殺人皇的能力,完全沒資格去阻攔。
「去祭壇!」
「召喚真武大聖!」
「快去!」
狼狽中的真武宗聖人既焦爐又緊張的咆哮。
「召喚真武大聖!」真武宗大長老微微一顫,這他們怎會不知道,當年真武大聖離去時留下了一座祭壇,可以直接召喚他,但距他們所知那祭壇僅僅作為通知消息,縱然將眼下的局勢告知真武大聖,以他的距離也難以歸來。
「總要試試!」真武宗二長老也道,不試是必死,試試沒準真能發生轉機,說不定真武大聖還遺留的有後手!
宗門禁地。
一座龐大的祭壇,流轉有符文道則,催動起來更是化作萬千金色璀璨符文,化作一道光束,直衝雲霄,連結不知多少萬里之外的地方。
「嗡!」
「嗡!」
「嗡!」
這在等候之中。
每一息都度日如年。
真武宗大長老緊張道:「能聯繫上嗎?」
這陣法已經荒廢多年,真武宗穩穩戰局東域第一的勢力也無需聯繫真武大聖,而現在這荒廢的祭壇,還能聯繫到後者嗎?
經過漫長的等待。
豁然。
一道浩瀚的氣息降臨,宛若九天之上的神祇,又似那盤坐的無上道尊,僅有一縷威壓降臨便讓諸人皇宛若滄海當中的一葉孤舟隨風搖擺,那氣息遠遠超越真武宗聖人,以及東域任何聖人,是這些人皇從未感知過的磅礴浩瀚。
「太強大了!」
第一時間他們被震懾的心靈激盪,旋即則湧現狂喜,真武大聖越強,真武宗危機便越有可能化解。
遠遠觀戰的神行宗聖人幾位也心有所感,猛然扭頭看向了真武宗內,感受那浩瀚無垠氣息,駭然道:「我感覺,自己在那氣息之下只是微弱的螻蟻!」
神女宗老嫗也心神激盪,難以遏制眼中的震驚,她們已經貴為聖人,高高在上,可那祭壇內傳來的一縷氣息便將他們壓迫,實在是難以想像哪位離開東域多載的人會有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