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完……完了!」剻佰九鳳在意識清醒過來的剎那,意識到自己遞出去的小型道域臉色前所未有的蒼白,這枚道域能讓自己被殺十次,百次,甚至是上千次都不足為奇。
「嘶~!」
而這短暫的定格外界也在迅速變動著,城主府有一支護衛軍迅速上前飛來,雖然他們和楚詢很熟,但混亂城的規矩便是規矩,白日不允許動手,眼下楚詢破壞了這條規矩,並造成一定的破壞,有必要緝拿歸案。
剻佰氏亦有一支隊伍在迅速的橫渡虛空,為首的正是家主剻佰奇,雖然恨鐵不成鋼,怒剻佰九鳳淨給他惹事,但那也是剻佰氏的族人不能不救,何況剻佰九鳳的地位在那擺著,也在第一時間敢來。
而城中的其餘勢力也在驚訝之餘,紛紛抱著看好戲的樣子,老牌勢力們在驚訝之餘也嘀咕道:「這楚詢遠比想像中更加的正義,勇直!」
從楚詢那夜為弱小者挺身而出時他們便了解這位是眼裡容不得沙子的狠人,卻沒想到血勇到這般,剻佰九鳳作惡多端,自是人人知曉,沒想到今天竟栽在了他手中,在驚訝之餘,也有看熱鬧的意思。
「打吧,打吧,打的越凶越好!」他們翹起二郎腿,抿著酒水,有滋有味道:「最好是將楚詢打死,嘖嘖,那便更有意思了!」
……
「住手!」
「楚道尊住手!」
最先趕過來的是城主的那群人,率隊的是彌越的偏將,也和楚詢有過多次照面,此時卻極為棘手的看向楚詢,他自是敬佩這種行為,為弱小者挺身而出,秉持心中的正義,但剻佰九鳳真動不得。
殺了他,剻佰氏還不鬧翻天,城主府要保楚詢怕保不住,最後的結果無非便是賠命,以楚道尊的命換剻佰九鳳的命實在太虧了。
「噢?」若說之前便準備殺了剻佰九鳳,可將心神沉浸小型道域內看到全過程後,忽然覺得就這麼殺了他真是太便宜他了。
「楚先生,還請住手,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剻佰奇急匆匆的趕來後,卻又忌憚的看著楚詢的掌心,他知道哪怕自己九境圓滿的實力,要救援的剎那楚詢也能讓剻佰九鳳死上千百次,因此也緩和道:「樓蘭國的事我已查清和剻佰九鳳並無糾葛,全是污衊!」
「呵!」楚詢臉上流露譏諷的嘲笑,在玉氏商會時胖胖負責人便提醒過,新老勢力都有不乾淨的地方,不敢與自己深度合作,可沒想到這麼快就栽在自己手中,也嘲諷道:「若是樓蘭國和他有誤會,那消失的柳葉部落,梅氏部落,天劍宗又怎說?」
天成酒樓內的人表情也為之凝固,楚詢所說的柳葉部落,梅氏部落,天劍宗都是混亂城周邊不小的勢力,卻都突兀的人間蒸發,層引發轟動如今被舊事重提,許多塵封的記憶也在翻來,本是面無表情的臉頰已漸漸泛起怒意。
「這些難不成都是剻佰九鳳所為?」
「若真是殺他千百遍也不虧!」
「不應該吧,柳葉部落不是食血盟所滅的嗎?」
在竊竊私語下,剻佰奇臉色也有些難看,卻也道:「楚先生要理解,剻佰氏那麼大的一個宗室,族群中出些敗類是在所難免的,雖然這幾座部落的消失很令人惋惜,但莫要全扣在剻佰九鳳頭上,已知柳葉部落便是被食血盟所滅!」
「剻佰九鳳雖被污衊,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剻佰氏自會查清對其做出嚴厲懲戒,勞煩楚先生將剻佰九鳳轉交給我,我剻佰氏必會給先生一個交代,也給混亂城修士一個交代。」
「什麼交代?」
「會殺嗎?」
「還是放?」
楚詢嘲弄。
剻佰奇沉默片刻道:「若是犯的足夠重,即便剔除族譜,關押禁地也並非不可能!」
「噢,那便算了!」楚詢淡淡道,將剻佰九鳳轉交給剻佰奇和直接放了他有什麼區別?
剻佰奇臉色也陰沉下去,看了眼臉上流露痛苦,沉浸在掙扎中的剻佰九鳳,心底的耐心也被漸漸耗盡,眸光陰鷙的盯著楚詢,低語道:「我剻佰氏好心供奉你,每萬年給你1000萬大能晶石,不要求你做什麼,楚先生便是這樣待我剻佰氏的?」
楚詢嘴角掛著絲絲的嘲諷,有一顆巴掌大小的小球緩緩抬起,而剻佰奇臉上的表情也微微凝固,一股頭皮炸開的發麻湧來,便見到楚詢隨意的抖摟,而一位位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修士從小型道域內落下。
「嘶~!」
鴉雀無聲。
若說先前天成酒樓的人還處在震撼內,可隨著一個個不成樣的修士被抖摟出來,那種頭皮發麻直接籠罩前來看戲的吃瓜群眾心底,他們瞳孔收縮望著那一個個身體扭曲,折磨成異樣的人,又不由自主的落在剻佰九鳳身上。
殺意已無比的熾盛,若說先前只是聽說剻佰九鳳的惡名,可現在是將罪責清晰的擺與眼前,那種震撼令人無以復加,在顫慄中驚呼道:「那,那……那不是柳葉部落的族長嗎,怎麼折磨成這樣了?」
剻佰奇更是眼前一花險些被氣昏,上一秒還在義正言辭的辯解,下一秒鐵證如山的事實狠狠抽在臉上,讓他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更多的還是恨鐵不成鋼,連他也沒想到剻佰九鳳竟還勾搭上食血盟了。
這讓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輩分高的族叔,第三方那是什麼勾巴勢力,長久遊走在黑惡邊緣的惡勢力罷了,只是沒騰出手來收拾,可現在族中卻有人在勾結,氣的他想拂袖就走,不再過問他的生死。
然而,城主府那裡寂靜了片刻,看著數之不盡的殘缺修士被抖摟出來,人數已堆積到上億,頃刻間便有多道長虹橫空,如大日般綻放光輝,冷淡的看向剻佰奇,道:「剻佰族長,這時候還準備庇護嗎?」
剻佰奇望向四周,只見到芸芸眾生已匯聚出一股瘋狂而兇狠的殺意,那是任何言語也不如事實擺在眼前的觸動,望著那一位位飽受折磨的修士,還有小型道域內瀰漫的那股怨念,已再無人同情剻佰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