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3章 畫餅
聽著林荒的話，天帝法身陷入了沉默。
長久的思考。
「當年……燼天帝也是你這般自信！」
「所以你想說什麼？」
林荒問道。
「沒什麼，但任何一條前無古人的路，都是一條舉世皆敵的路，想要走下去，太過艱難！」
天帝法身道。
「可你看，燼天帝如今不是還活著嗎？」
林荒笑道。
「可燼天帝不死，你所掌控的天帝法身，就絕對不會是最強的存在！」
天帝法身搖頭道。
「你是讓我殺死燼天帝？」
林荒笑了起來。
「你以為呢？」
天帝法身嚴肅道。
林荒挑了挑眉，「天修羅會成長為天下萬邪之道，你認為你的未來發展在什麼地方？」
天帝法身看了林荒一眼，再度陷入了沉默。
「天帝法身，在我的理解中，是對應天上的星辰關系所創造而出的。曾經有人說過，天上的星辰，不過是神靈的屍體！」
「若是神靈，你說是否會有負面的情緒？心中是否會有邪惡？」
「你說現在的天帝法身，是否會存在邪惡的一面？真的能夠代表至剛至陽，真的能夠代表天道？」
林荒反問著天帝法身。
「看來，你是想讓我進化？」
天帝法身抬頭，直視林荒。
「不……」
林荒搖了搖頭，「不是我想讓你進化，而是你自己應該讓自己進化！否則……」
林荒拉長了聲音，「我為何要為你們賦予靈魂？」
「你這樣子，有幾分甩手掌柜的意思？」
天帝法身有些無奈。
「你可以這麼理解！」
林荒點了點頭，抬頭看著天上的蒼穹，「世間萬物，並非一成不變的。一草一木，皆能成長。我從一個凡人成長到如今的大帝境……這就是變化！」
「那你說這個世界，是否應該成長？」
「若是這個世界不成長，我一直再成長，我是否能取代這個世界？」
林荒笑看著天帝法身，「如果，你執掌一道，身化天道世界，就能故步自封？」
天帝法身眉頭逐漸皺起。
「你……野心太大！」
「你可以說我傲古凌今！」
林荒提醒天修羅說話要有高情商。
天帝法身擺了擺手，「我或許明白你想要做什麼了！」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
「要讓我自主成長，為你供奉力量。這個扶桑神界，可並不適合我的成長，之前皇甫天下的天道宮裡面就很合適！」
天帝法身道。
「不……」
林荒搖了搖頭，「這個世界縱然屬於邪月，充斥著負面的因素。似乎很適合天修羅的成長，可是……天地化一，陰陽交融難以分割，你我所看見的，不過是表象！」
說著，林荒指尖出現了一滴水珠。
他微微晃動手指，水珠就變成了冰晶。
「它是水珠，也是冰晶。本質的構成，其實是沒有變化的。但本質組成的結構變化了，所凝聚而成的表現，便分作了水珠和冰晶！」
林荒為天帝法身解釋，「所以，無論是你和天修羅，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天修羅掌控萬邪之道，而我若是掌控朝陽之道，我與他便會成為永世宿敵，兩種截然不同的大道合而為一，你當真能夠掌控？」
天帝法身反問林荒。
「為何不可以？」
林荒笑著搖頭，「我人族大道，早在亘古以前，便有一生二之說，有陰陽交泰之說，有物極必反之說……」
「如今你與天修羅，便是我陰陽雙道，便是這個二，看似截然不同，不過皆為一分裂而成！」
「還是那句話……你們最本質的存在，其實是一樣的，只不過表象有所不同！」
「無論是金木水火土，還是我體內雷霆之軀，亦或者是星辰之力……一切最本質的元素，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元素累積而成的結構不一樣，從而導致表象不一樣，所激發出來的力量，也就不一樣了！」
天帝法身緊皺著眉頭，「很淺顯，也很深奧！」
「理論很容易被灌輸，真正的理解卻是很難，想要嘗試走下去，就更難如登天。而想要走到最後……我也不知道如何能做到！」
林荒耐心開口。
「看來我與天修羅，只不過是你的第一步！接下來呢？」
天帝法身心中似乎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是問著林荒。
「按照大道逐步建立的趨勢而言，現在不應該有你和天修羅的。我應該從最基礎的大道建立而起，譬如水火之道……」
「因為你們是不少大道的綜合體，算是直接走到了終點。可是這個終點，並不牢固。所以我會以終點往下回溯大道……」
林荒接著解釋，「例如，讓天修羅掌控貪婪、恐懼、欲望……一切大道，讓這些大道顯化出靈智。讓你掌控正義、忠義、浩然等大道！」
「你是想要建立一支大道之軍？」
天帝法身眼中有了一絲驚訝之色。
沒想到林荒是如此瘋狂，他想要建立一支大道之軍，大軍中容納天下萬千大道，每一條大道誕生靈智，便是一個林荒！而萬道匯聚之終點，也是林荒！
而到時候，林荒便是那萬道之主。
更可怕的是，有了天帝法身和天修羅的存在，林荒不需要一條一條大道的刻意去梳理，如金字塔從下往上的搭建自己的大道體系！
因為誕生靈智的天修羅與天帝法身，會統一去管轄梳理！
而林荒或許什麼事情都不用干，躺著都能提升實力。
這個想法，著實恐怖。
「你說這麼多，可我依舊還是你，我不是我！」
天帝法身開口。
林荒說了這麼多，一步步引誘天帝法身，告訴他自己設想的大道體系，將會如何震古爍今。
說到底，都是在給天帝法身畫餅。
而最核心，就是在忽悠天帝法身能夠跟著他林荒干。
因為已經被賦靈的天帝法身，雖然源出林荒，也被林荒掌控，但是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
誰願意自己的意識被他人掌控。
天修羅直接要噬主。
而他，也從未想過臣服林荒，只不過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天下人間，萬事萬物都講究一個平衡！」
林荒開口。
「你認為你離開了，自己當真能快速崛起？諸天萬族誰不想研究你？」
「即便你能成功，過程中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又是多少？」
「你最後成功了，你所站立的頂峰，又在哪裡？」
林荒盯著天帝法身，「你想要獲得更大的收益，更大的成就，就需要付出代價。你想要的收益越大，代價就越大！」
「所以，湮滅你體內的反骨，追隨我去搏殺一人之下的地位，不合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