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5章 泥塑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好詩好詩。
等等,這詩是好詩,但是放在這裡是不是有點太晦氣了啊?
坐鎮後方的劉星有些擔心的看著眼前的張景旭等人和不斷靠近的稻草人,一時之間也不敢保證張景旭等人能夠在這麼多稻草人的面前全身而退。
不過事已至此,也就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劉星在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便對身邊的同事們說道:「看來我們並沒有得到一份清閒的工作啊,所以等會兒真要送人過來了,大家都得給我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儘量不要讓任何一個玩家在我們這裡被淘汰出局!因此我希望各位能夠拿出自己在醫院急診科時的表現,也就是在我們最忙的時候,我們還得盡全力去治病救人!」
當劉星提起「急診科」這三個字的時候,在場的不少玩家都是面露難色,一看就是在急診科接受過最艱巨的考驗。
在劉星看來,急診科應該算是這個世界上墨菲定律最靈驗的地方,因為你每次覺得今天晚上已經不會有病人的時候,就總會接二連三的來好幾個病人,而且每個病人都需要進行搶救!
那已經不是人麻了,而是人已經快沒了。
所以光是這一句話,就可以勾起在場好幾名的玩家不好回憶,而那些沒有什麼表情的玩家在劉星看來要麼是城府極深的心機boy,要麼就不是什么正兒八經的醫生,因為誰家好醫生沒去急診科待過?
如果真的有,那劉星可就要仰天長嘆一聲天道不公了。
就在劉星等人開始做著最後的準備,隨時接診病人的時候,就看到那群稻草人已經沖了過來,和最前排的玩家開始短兵相接。
說句老實話,雖然兩邊的人數都不過一千來人,但是此時打起來的場面在劉星在電影電視劇里看到的十萬大軍打起來差不多,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就算是那種大手筆的戰爭電影也不可能一次性就調度上萬名演員來進行拍攝,因為這就算是一個鏡頭的成本那也抵得了隔壁一部電影的總成本了,所以很多看似千軍萬馬的大場面,能有一千個名演員在場就不錯了。
尤其是隨著電腦技術的發展,如今很多電影裡的大場面看似是千人同屏,實際上可能就只有幾十名演員在場,因為背景板里的那些「演員」說白了就是通過電腦技術進行的複製粘貼,反正背景是可以進行虛化的,讓你看不清楚他們的臉,而且你本來也不會在意這些作為背景的龍套有沒有什麼驚人的演技。
當然了,劉星覺得最離譜的還是島國那邊的大河劇,也就是常年都會推出的各種歷史劇,那場面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讓原本就被戲稱為兩個村子之間的戰鬥都降級成了兩個家庭之間的爭鬥,十來個演員就把一場戰鬥給表演完了。
所以如今這場兩千多人的大混戰,在劉星看來還是挺壯觀的,不過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想到什麼的劉星就站上了本用來做桌子的木箱上,這可是某個玩家專門從出生點一句背過來的,按他的說法是這個箱子還挺結實的,不管用來當桌椅板凳,還是拿來裝東西都挺不錯,最重要的是如果有必要的話還可以拆了當柴燒。
甚至這個木箱還可以客串一下水箱,因為這名玩家也試著用這個木箱來裝水,結果就發現這個木箱還真不怎麼漏水。
所以在聽說劉星準備建立一個「野戰醫院」的時候,這個玩家便把這個箱子給送了過來,說是可以用來當做手術台。
而在這個時候,劉星覺得這個墊腳石也挺不錯的,因為這片田地在忽略了高低差之後,四捨五入也是約等於一個平原,所以站在後面的劉星也只能看到人頭攢動,至於具體打了個什麼樣就不清楚了。
不過戰報可能是會騙人的,但是戰線並不會騙人,所以劉星還是能夠確定此時自己這邊還是占據著絕對的優勢,那些稻草人別說是推進戰線了,就連一個突出部都打不出來。
而這還得歸功於張景旭等人在接戰之前做的最後一個變動,那就是把第一道防線給放在了田坎上,如此一來就有了一個高打低的優勢,同時還讓那些拿著鋼叉的玩家站在了第二排,確切的說是兩個玩家中間的後面,負責不斷的進行著一個動作——捅。
有一說一,劉星覺得鋼叉對於稻草人而言可以說是傷害為零,因為它們看起來是沒有痛覺的,所以只要不是什麼致命傷,或者讓它們缺胳膊少腿的話,身上多出幾個洞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不過張景旭等人之所以會這麼安排,其實也是想明白了這一點,所以就讓這些手拿鋼叉的玩家負責打出控制,也就是利用鋼叉來限制這些稻草人的活動,並且將那些靠近的稻草人給直接「推」回去!
這對於鋼叉而言也算是專業對口,因為鋼叉說白了和草叉就沒有多少區別,而草叉就是用來針對稻草或者乾草的,所以這鋼叉可以有效控制稻草人和第一排玩家之間的距離。
而站在第一排的玩家在這個時候也不需要想太多,只需要揮刀讓這些稻草人都變成稻草就行了,因為張景旭等人在清理那些零散的稻草人時就發現了這些怪物的弱點,那就是它們和很多影視劇和遊戲裡的喪屍差不多,頭和心臟是它們永遠的弱點。
不過稻草人是沒有心臟的,但是它們的體內有著一塊黑色的小石頭,這和它們的眼睛有一些相似,所以當這塊小石頭和稻草人的眼睛之間失去了「稻草」的牽線搭橋之後,稻草人就會直接失去活力。
因為這些黑色小石頭的具體位置是不固定的,所以想要通過這一點來送走眼前的稻草人還是不太現實的,不過想要讓稻草人的眼睛離開它的身體其實並不難,畢竟玩家們手中的鋼刀雖然不算鋒利,但是想要切斷一捆稻草還是輕而易舉的。
所以此時的稻草人在玩家面前就像是流水線上的韭菜,被割了一茬又一茬,而玩家這邊受到的損失卻是微乎其微,因為這些稻草人根本就沒有一點遠程攻擊的手段,甚至連手上的那些武器都不能直接扔出去,所以它們對於玩家而言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威脅。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些稻草人就會像田裡的那些稻苗一樣,在成熟之後就得被鐮刀給一茬一茬的收割了。
穩贏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稻草人這邊完全是沒有突破玩家防線的能力,甚至對於玩家而言連造成傷害的能力都得有,所以對付像這樣的敵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而玩家這邊唯一的受傷風險,可能就是在不斷的重複同一個動作,有可能導致這雙手出現脫力之類的情況。
不過還好的是,眼前的這些稻草人可能也就在兩千人左右,所以玩家們只需要做到一對二即可,壓力並不算大,只是兩翼的玩家比較清閒,因為這些稻草人是集中進攻了中路。
因此劉星現在就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要不要指揮兩翼的玩家去包圍這些稻草人,畢竟前面的這些怪物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所以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在這個時候行動起來,也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行動起來會不會出什麼問題,比如給那些稻草人一個可趁之機。
在這個時候,是真的有些多做多錯,少做少做,不做不錯的意思了。
不過站在劉星的視角來看,現在的確是包圍那些稻草人的最佳時機,不過到現在為止劉星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或許是因為這些稻草人長得太像了?
不過這也很正常啊,來自同一個地方的稻草人又能夠整出什麼花樣來?無外乎就是穿的衣服有所不同罷了,這就和冬天堆得雪人一樣,大家都是一大一小兩個球堆在一起,然後拿煤塊或者石頭做眼睛,葫蘆卜什麼的做鼻子,然後就沒有什麼可操作空間了,最多也就是給雪人再加一張嘴。
所以這些稻草人的底子都差不多,就是有沒有武器和護甲的區別,因此這些稻草人。。。原來是這樣!
劉星這才意識到自己怎麼會覺得眼前的這一切有些不對勁,原來是因為這些稻草人既然可以完成集結並一起行動,那麼就代表著這些稻草人的背後應該還有一個操縱者,也就是所謂的稻草人王了,而目前這些稻草人里就沒有一個有王者氣質的存在。
所以這個稻草人王應該是躲在了其他的地方,正偷偷的觀察著目前的局勢。
但是吧,劉星又覺得有些疑惑,因為按照自己和幻覺蘑菇王的交鋒,其實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這次格子陣里的高級BOSS在智力方面還是有所保證的,哪怕是靠著純粹的生物本能也知道什麼叫趨利避害,什麼叫做擒賊先擒王,所以這個稻草人王應該是不會有那種一把梭哈的操作,把自己手下所有的稻草人都派出來來一場大決戰!
俗話說得好,這梭哈就是一種智慧,所以你如果開局連牌都不看就和對面來一把梭哈,那就是一條純純的賭狗,把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了虛無縹緲的運氣上。
所以劉星就懷疑這個稻草人王或許就是在確定自己這邊的人數之後,派出了兩倍於自己這邊的稻草人進行試探,如果能贏的話就再好不過了,至於輸了的話那就再另想辦法,比如派出更多的稻草人,亦或者是利用稻草人的某些特點來做文章。
或許能讓這些稻草人在泥潭裡滾上一圈,然後在太陽底下曬乾,這樣就可以讓它們進化成更加皮實的稻草泥人?
要知道在古時候的很多小地方供的神像都是泥塑,而泥塑的製作方法就是先用稻草來扎個大概的樣子,也就是所謂的架子了,然後再在上面糊泥巴,就像是捏橡皮泥一樣做出一個造型,然後等曬乾了之後就可以在上面塗上油彩,如此一來就大功告成了。
想到這裡的劉星抬頭望天,發現現在正是日上三竿的時候,而且此時的氣溫雖然不會超過三十度,但是也差不了一兩度,所以稻草人王如果在這個時候開始製作稻草泥人的話也還來得及。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這邊的玩家可要有麻煩了,因為自己的情況只有自己才清楚,劉星知道自己這邊的玩家雖然是人手一把武器,但是這些武器都是看起來嚇唬人,實際上也就那樣,畢竟這些武器都只是樣子貨,看起來好像很能打,但是碰不了什麼硬茬,所以真遇到了泥塑版的稻草人,這一刀下去怕不是要真.一刀兩斷了。
想到這裡的劉星也是越想越擔心,因為這些稻草人在如今表現出來的能力讓劉星就只想到了一個字——菜,而它們作為這個農田格子裡的主角之一,應該是不會這麼菜的吧?
想到這裡的劉星在思考了片刻之後,就決定再安排幾個身手靈活的玩家去四周看一看,反正就目前的現場情況而言也算是大局已定,自己這邊都想不到能怎麼輸。
所以劉星在想通了這一點之後,就大聲招呼遠處的白河城過來一下,因為此時的白河城正東奔西跑的忙個不可開交,但是劉星也搞不懂他到底在忙什麼,畢竟在這個時候也不需要他跑過來跑過去的通知些什麼。
「盟主有啥事啊?是不是覺得你那邊閒著也是閒著,所以也想來前面玩玩?」
白河城笑著說道:「看來這些稻草人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弱啊,雖然它們這一身裝備是挺唬人的,但是作為一堆稻草自然是沒有腦子的,所以我們打起來是一點壓力都沒有,要知道這些稻草人就算只會一招投擲武器,也能夠給我們帶來不小的壓力和傷亡。」
「哦,那你覺得這一切很合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