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陳家。

  陳子妍上前扶著柳煙，知道二姐醒不過來的消息後，她也難過。

  是誰膽子這麼大，敢動陳家的人？

  可看了一眼柳煙後面的陳清舟。

  為什麼他沒有一點難過，反而臉上更多的是開心？

  來到大廳，看見陳清棠靠在角落睡著了。

  陳子妍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絲笑容。

  他沒走？這是聽到二姐出事，所以選擇留下來。

  太好了，清棠弟弟終於回來了。

  她的心情稍微得到一點點的舒展。

  柳煙默默坐在沙發上，鬱鬱寡歡。

  就這樣不出聲，一直到陳清棠醒來。

  「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靠在沙發上的陳清棠緩慢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幾人一臉嚴肅。

  他毫不在意，「錢在這，我可以走了嗎？」

  扔出袋子，準備起身。

  柳煙將袋子拉好拉鏈，放在一邊。

  「陳清棠，你二姐死了。」

  「？？？」

  知道陳清舟會殺人，沒想到他真的下死手。

  頓時，陳清棠也不知道怎麼辦。

  不是，她死了，又不是我乾的？

  我可是從頭到尾都在陳家，跟自己可沒關係。

  可柳煙這眼神明顯就是懷疑自己。

  現在解釋，等於掩飾。

  索性，他也就這麼盯著柳煙。

  旁邊的陳清柔直接開口，「你就是靠女人，拿到這麼多錢？」

  面對一整袋的錢，她諷刺。

  哪個股票能漲這麼多？

  況且二姐之前告訴過自己，李慕婉包養了陳清棠。

  現在他一次性拿出這麼多錢，她不得不懷疑。

  「二姐人躺在醫院，你在這胡攪蠻纏，覺得合適嗎？」

  「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有本事把兇手找出來，別再這亂咬人。」

  陳清棠直接回懟她對自己的質疑。

  誰知道這麼碰巧？

  耳邊吵吵鬧鬧的，柳煙直接不在意說了一句話。

  「所以，你能把心臟給清舟嗎？」

  此話一出，一旁的陳子妍不可思議地盯著她。

  「什麼？」

  她可以理解，母親看見二姐出事，心情複雜。

  但不明白，這個節骨眼了，怎麼還想著陳清舟？

  剛進門的陳君同樣聽到這句話。

  他快步走到柳煙跟前，眼神兇狠，用手指著她。

  「你瘋了？」

  不是陳夏桐出事，怎麼又扯到陳清舟身上？

  他直接給了柳煙一個巴掌。

  啪，清脆的響聲。

  陳子妍趕緊上前安慰她。

  「母親，您沒事吧。」

  可地上的柳煙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她站起來，怒吼，「我沒有女兒了，不能再沒有兒子了。」

  聽到她的話，陳君覺得可笑。

  人又不是死了，這麼著急幹什麼。

  是不是他的指使？

  「你冷靜一點。」

  陳君還是平復心情，安慰她。

  畢竟，換做是誰，都扛不住這麼大的壓力。

  陳清舟假模假樣的抱住柳煙。

  「母親，您不要這樣。」

  接著，他的淚水打濕了柳煙的肩膀。

  「我不要二姐死，我一定會找出兇手。」

  「我要替二姐報仇。」

  「母親，您先別管我了，二姐才是最重要的。」

  簡直是一齣好戲。

  陳清棠在那暗自鼓掌。

  殺人滅口，還能裝得這麼遊刃有餘。

  不虧是演技大師。

  陳清棠譏笑。

  「柳煙，你這些天的努力，就為了換取我的同意吧？」

  「你可真是疼愛你兒子，現在你女兒躺在醫院，你不聞不問，卻想著陳清舟。」

  「她應該有你這樣一個媽，感到慶幸！」

  「還有你，陳清舟，你應該高興，陳夏桐現在躺著醫院，你媽想的竟然是你這個混帳玩意。」

  柳煙忍不住的哭了。

  從知道陳夏桐出事到她醒不過來。

  柳煙都沒留一滴眼淚，但現在聽到陳清棠的話。

  「你給我閉嘴！」

  她的眼淚嘩嘩直流，抱頭痛哭。

  自己也不想這樣，這樣的選擇實在太難了。

  可自己的大女兒以後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沒了女兒，後面不能沒有兒子。

  她擦了擦眼淚，平復心情。

  「陳清棠，不是所有的選擇都可以順從自己的內心。」

  「你二姐已經死了，我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清舟也死嗎？」

  「你就不能體諒大人的心情嗎？」

  陳清棠也無語了，誰能體諒體諒自己？

  難道自己就是成全別人的工具。

  「你就不能讓陳清舟去死嗎？」

  「難道我死了，就順從你內心？」

  「我的命，你不在意，我在意！」

  「他本來也快死了，就他那樣子，活著也是浪費。」

  「還不如趁早入土，安享極樂世界。」

  一直不說話的陳君將柜子上的瓷器扔在地上。

  砰！

  「都閉嘴！」

  陳子妍嚇得躲在柳煙的後面，連連後退。

  這都怎麼了，今天晚上都瘋了？

  「你們一個個的是想氣死我嗎！」

  咳咳咳，咳咳咳……

  「老爺，您……」

  周管家看見陳君急火攻心，上前安慰。

  「走開，不用關心我，我死了有些人才高興！」

  「你們全部給我滾蛋。」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一件件瓷器全部落地。

  大廳的地上稀碎。

  這些好像都是陳君用來發泄情緒的手段。

  養子的炸裂行為。

  以及親生兒子的話。

  陳清棠見狀，留下袋子離開了。

  這下，終於撇清關係了。

  夜晚陳家大院。

  所有人都輾轉難眠，發生了太多太多難以想像的事情。

  「你說清棠弟弟還會回來嗎？」

  躺在床上的陳子妍看著星空眨眼。

  他真的放棄我們了。

  我們真的錯了，清棠弟弟你就不能原諒我們嗎？

  就一次。

  她的眼淚不自覺流下。

  ……

  「陳清棠，你最好永遠別回來。」

  「最好你也去死，這樣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衛生間的陳清舟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這不就是陳家少爺的模樣！獨一無二。

  哼著小曲，擺弄著頭髮，事情要成功了。

  到時候，我就是陳家家主。

  想著想著，他拿起手機編輯。

  「陳家家主的位置。」

  對面一秒回消息。

  「會的。」

  得到確切的消息，他歡快的快要跳起來。

  但一想到剛才陳清棠讓自己去死。

  他的拳頭捶在牆上。

  你他媽算老幾？有什麼資格敢侮辱我。

  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

  醫院，躺在病床上的陳夏桐。

  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可面前總是懸崖。

  一次次的掉落，她努力爬起。

  眨眼，自己又坐在那輛卡車上，上車的人一直討論著什麼，想要聽清楚內容可腦袋總是模糊。

  霎時，她看見了自己的車，卡車一個加速直衝。

  自己的車翻了，她踉蹌下車，看著自己掉落。

  她跟著旁邊的人找到自己，是那麼慘。

  周圍全是血，身上，臉上。

  這次她聽清楚旁邊的人嘴裡的話。

  是他，就是他！

  隨著槍響，她又回到了懸崖邊，繼續重複剛才的畫面。

  撞車，槍響，槍響，撞車……

  現實中，一個人帶著口罩鬼鬼祟祟。

  看了一眼名字，直接進入病房，拿出針給了她一下。

  完事，他直接跑出病房。

  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