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那位新老師來福利院,陳清棠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可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也無法再改變什麼,只能默默接受。
就這樣過了一個禮拜左右,那位新來的老師並沒有出現在福利院,此刻黃媽有些著急了,莫不是那些檢查人員在騙人?
因為以前也有這種情況出現,將陳君撤走,就是為了緩解他們檢查人員的壓力。
她不停地望著福利院外,可就是沒有任何人影,電話都打了好幾通了,總是說等等等,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清清,不行你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這都過去這麼久了,還沒來。」
黃媽著急的內心根本藏不住,這會兒又用手錘著自己的胸口,憋著氣。
「說不定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呢?」
此時收拾著客廳書架的牧清清抬起頭回應,不過她也有些等不住了,因為過去這麼久,要是來的話早就來了,可檢查人員卻沒有任何消息,她自己也是焦急的。
再聽到身後黃媽那咳嗽的聲音,她立馬放下手裡的東西前去查看,終究是拗不過黃媽,她還是收拾了東西後準備去看看情況。
「清清,外面太陽太,你注意安全。」
「知道了。」
走到門口,黃媽還不太放心,可內心的執念也放不下。
牧清清無奈的搖搖頭,覺得黃媽就是過於擔心了,不過為了她的身體,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剛出福利院大門,遠遠的她看見一個熟悉身影,但還是距離太遠,不敢確定。
那人梳著麻花辮,一身的休閒裝,手裡還拎著箱子,旁邊的男人手裡提著好多東西。
漸漸地那人走近後,牧清清一臉的嫌棄,起初根本不想理,可奈何那人開口了,「好久不見,就這麼不待見我?」
沒錯,來的人正是陳清柔,不過這次她褪去了身上的那股子驕傲,現在滿是溫柔。
「我可是你們福利院的新老師,別來無恙啊。」
陳清柔示意手下將東西放進福利院,隨後伸出右手想要握手言和,畢竟她以前在福利院鬧的事可不少。
不過這次回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支教有了很大的進步,她想自己也該是時候離開了,可去哪兒終究是個謎,最後陰差陽錯又回到了福利院。
果真是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說的陳老師就是你?」
牧清清根本不相信,她也不知道自從陳清柔離開福利院後去了哪兒,也不敢興趣。
但那份資料是確確實實的擺在那,支教優秀代表人,那麼多誇獎的話語她不得不相信了。
「對,就是我。」
「不歡迎我進去坐坐?」
突然陳清柔的那句話點醒了牧清清,兩人就這麼站著也不是事,她只好讓陳清柔進了福利院。
坐在客廳的黃媽聽到聲音後還在納悶,這麼快回來了,肯定什麼東西沒拿,所以邊縫衣服邊嘲笑道。
「清清,你是不是落下什麼東西了?」
「你說說你記性越來越差,還不如我這個老媽子嘍。」
那開朗的笑聲迴蕩在客廳,站在門口的陳清柔看著熟悉的一切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尤其是看到黃媽的背影。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啞巴了?」
黃媽見牧清清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便把繡花針放在盒子裡,想要回頭看看這傢伙在搞什麼名堂。
可在轉過頭的那一刻看見了陳清柔,頓時心裡咯噔一聲,緊接著就是陳清柔那許久未見面的激動。
她將東西扔在沙發邊上,一下子坐在沙發上拉起黃媽的手,說話都有些顫顫巍巍,「黃媽,我回來了。」
這句話道出她的心酸,以及心裡的憋屈。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黃媽不知所措的拍著她肩膀,這時牧清清從屋外走進來了耷拉個臉,她這才問道,「你不是去問那陳老師的事了嗎?」
「這怎麼?」
沒等牧清清,她突然反應過來雙眼睜的老大,不敢相信內心的那個想法。
「黃媽,我就是新來的陳老師,沒有別人。」
「本來前兩天就該來了,可學校里的事情耽擱了。」
「還請您不要怪罪。」
現在黃媽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了,可陳清棠他父親剛走,他姐姐又來,這讓福利院以後該如何是好?
黃媽不斷構思著等陳清棠回來,又該如何說這件事。
敘舊過後,陳清柔拎著自己的行李來到以前房間,所有東西收拾好過後,她拿出給福利院孩子們準備的東西,並整齊的擺放在桌子上等待。
臨近傍晚,好多孩子背著書包回福利院,而陳清柔就站在門口迎接。
「咦,那個姐姐好眼熟。」
「我去問問。」
幾個小不點背著書包走到陳清柔的跟前,就這樣什麼也不說看著她。
「怎麼不認識姐姐了?」
猛地,幾個孩子像是被什麼刺激了,發瘋一樣的朝著福利院跑,嘴裡還說著什麼。
「炸彈姐姐回來了,快跑!」
原來當初陳清柔的廚技並不好,總是把廚房弄的咚咚響,所以孩子們背後叫她炸彈姐姐。
陳清柔轉過頭嘴角上揚,看著幾個孩子的背影,心裡莫名有些高興,是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就好像這一切,終究磨平了當初那個人對她的欺騙。
慢慢地,她再回過頭滿懷期待的看著後面,想要從人群里看見陳清棠,可這麼久了還是沒有看見。
就在她有些失落的時候,最後面陳清棠手裡提著東西闖進她的視野,而眼睛裡面在這一刻也有了故事。
人物滿滿的靠近,她的心也在顫抖,這麼長時間她心裡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怎麼彌補自己的過錯。
終究,在陳清棠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因為沒認出來,所以她有些失落,不過下一秒她叫住了他。
「陳清棠!」
而不遠處聽到自己名字的陳清棠下意識回過頭看了一眼,起初並沒有看見她,最後還是陳清柔走到面前來,才看見。
這一刻,他內心像湖泊一樣平靜,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而樓上牧清清就這樣一直盯著底下的場景,內心也是無比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