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我想整成她的樣子。」
「麻煩您了,我想重新開始。」
此時站在手術室門外的沈暖,馬上就要做整容手術,她滿臉的擔憂。
擔心手術不成功,也擔心以後不能重新開始。
「沈小姐,請您相信我們。」
花落,她進了手術室,躺在那個冰涼的床上。
慢慢地,麻藥侵入,她睡著了。
夢中,她夢到了自己小時候的樣子。
坐在自家門墩上,扎著兩個俏皮的麻花辮,腳上穿的是媽媽買的厚棉鞋。
淡淡的笑容,總是讓人那麼明朗。
可自從那天后,全是沈暖的噩夢。
她忘記了自己真實姓名,也忘記了那個門前的小樹墩。
「乖乖,你過得還好嗎?」
「媽媽很好,你放心。」
接著一個陌生的女人出現在夢裡,慈祥的笑容,滿滿的愛意。
可沈暖怎麼也看不清她的臉,「你是誰?你在哪裡?」
「為什麼要拋棄我!」
一連串的問題,在她確定看不清後,詢問道。
但那女人嘴角一直勾著微笑,腳步越漸行漸遠。
慢慢的,她消失在一團霧中,沈暖不停在轉圈圈尋找,可總也找不到。
猛地,沈暖看見一扇門,她鼓起勇氣打開後,看見的卻是天花板。
「你醒了?」
一旁的護士做著記錄,趕緊呼叫醫生。
五分鐘,她的病床周圍全是白大褂。
她感覺到自己的臉非常緊實和疼痛,手也抬不起來,想說的話剛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你不用說話,現在是恢復期。」
明白她意思的醫生,將她那想要抬起的手放了下去。
沈暖眼淚在眼眶打轉,內心很是內疚。
以後,清舟哥哥還能認出我嗎?
在醫院的日子,她總是呆呆的望著窗外那棵樹,時不時還有小鳥在枝椏上停留,但也只是片刻。
有時候她嘴角會不自覺的上揚,看著那唯一給她帶來希望的種子。
但有時候她的眼睛流露出恐懼,誰都不知道她的腦海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慢慢的,她臉上的紗布一點點的揭開,鏡子裡完全陌生的面容,讓她不敢相信。
這還是她自己嗎?
「沈小姐,您覺得怎麼樣?」
醫生的話將她拉回現實,她站在鏡子面前,不停用手撫摸著陌生面容,試圖在那張臉上找到以前的痕跡。
「您看得出以前的樣子嗎?」
她不相信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想要聽到醫生口裡的答案。
「不仔細看,確實看不出來。」
醫生的回答,讓她高興又傷心,當初想到整容這個事情,就是想要擺脫沈重的牢籠,徹徹底底的走出那個地方。
可從小就在他身邊長大的沈暖,無論變成什麼樣子,沈重還是能夠一眼認出。
但這次機會是她努力得來的,再苦再難都值得。
「謝謝。」
對於醫生的話,她只能表示感謝。
後來在醫院她就一直保養,吃藥,定期做檢查。
情況開始慢慢穩定後,醫生建議她出院。
她在出院後換了新的身份證以及名字,王曉是她此刻的名字。
她想要像早晨第一縷陽光照進玻璃般耀眼,也想要像太陽一樣初曉東升。
以後的生活會越來越好的,她堅信一切。
可眼下的難題是,生活該怎麼辦?
無奈她大街小巷的看著招聘信息,終於在夜市旁邊的柱子上看見有家公司招聘。
她隨即撥打電話,「喂,你好是一品公司嗎?」
公司內,李浩接通電話,手上一直忙著別的。
「請問哪兒位?」
「好的,您直接過來面試就可以了。」
說完,他掛斷電話,沒太在意。
五分鐘後,沈暖出現在李浩的辦公室。
「我們為什麼要錄用你?」
因為最近公司太忙了,李浩又新招了一批員工。
而所有的崗位都已經滿員,唯獨他秘書的職位還欠缺。
緊接著,沈暖遞過個人檔案,從各個方面表述自己的優勢。
上到經濟方案,下到公司小事。
她都解釋的井井有條,也的確是不二人選。
其實這些對於沈暖來說,是最簡單的事情。
從小的時候,她的生活就被沈重全部安排學習。
金融,政治,管理……等等她都可以完全勝任。
一切的功勞還要歸功於沈重。
她說完後,嘴角一直上揚,非常自信。
但李浩有些疑惑,「這個人檔案說你最近改過名字,可以說說為什麼嗎?」
「王小姐?」
猛地,沈暖心裡咯噔一聲,不知所措。
她的整個手都在冒汗,尤其是在聽見不屬於自己真正名字的那一瞬間。
許是李浩看出她的難堪,隨口一說。
「不好意思,說到你私人之事了。」
出門在外,誰都有不容易的時候。
「沒事沒事,還請您保守這個秘密。」
不願意解釋的沈暖,嘴角擠出笑容,還帶點微顫。
「你被錄取了,明天可以來報導。」
喜訊一出,沈暖掩蓋不住的高興。
「謝謝你。」
說完這句話,她邁著輕鬆的步伐走出公司。
但在門口她碰見了兩個熟悉的人,是陳清棠和牧清清兩人正在處理事情。
她下意識的低著頭,心裡有些膽怯。
「等等。」
而陳清棠在瞥了一眼旁邊的人之後,立刻馬上叫住她,因為連他也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
總感覺在哪見過,但是他總是想不起來。
「你是誰?」
面對陳清棠的問題,沈暖緊張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
而沈暖也知道現在已經不是當初的自己,如果緊張更會露餡兒,所以她選擇抬起頭,大方微笑。
「你好,我叫王曉,是新來面試的員工。」
「員工?」
這個事情李浩之前給他提過,他也不太在意。
主要是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他更加好奇。
因為不管是眉眼還是個子,都與他和牧清清在酒店救的那個女人極其相似,只不過當初忘記問名字而已。
但眼前的這個女人面孔卻和當初那個人不一樣,但明明感覺是一模一樣的。
陳清棠旁邊的牧清清也看出來了,但時間耽擱的有點久,只能讓她先行離開。
她怎麼會那麼像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