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風這才停止了動作。
他一動不動地盯著夏如煙。
讓夏如煙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老爺要是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和奴婢說，你這樣一動不動直勾勾地看著我，奴婢有些害怕。」
晏南風嗤笑了一聲：「害怕?害怕什麼？害怕我吃了你？」
夏如煙被噎了一下。
她知道晏南風今天心情不好，她不管說什麼都有可能會被曲解成為另外一層意思。
於是只能避免少說話，她讓人給屋子裡面添了熱水。
「老爺，該去沐浴了。」
晏南風愛乾淨，日日都要沐浴，就算冬日裡也必不可少。
夏如煙安排完了之後，還是有些忐忑。
從用完晚膳開始，晏南風就一直坐在窗邊的軟榻上，看著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在想什麼。
夏如煙喊了他一聲之後，他才緩緩地動了動身子。
「我馬上過來。」
他聲音冷冰冰的，和平日裡那副總是帶著溫和笑容的樣子判若兩人。
夏如煙也不知道今天要不要繼續伺候晏南風沐浴。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晏南風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彎腰直接抱著她進了耳房。
她看著晏南風把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下來掛到旁邊的屏風上。
忽然，夏如煙大著膽子一把摁住了晏南風的手腕。
「老爺，你不要這樣，明明您現在就很難過，您根本就不想做這種事。」
晏南風微微一頓。
「你怎麼知道我不想做，還是說你個通房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拒絕我了？」
夏如煙嘆了一口氣。
「明明是老爺自己跟奴婢說的，要學會張嘴，奴婢看老爺今天好像有些不開心，所以……」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晏南風給打斷了。
「誰說我不開心?」
夏如煙抓住他的手腕：「奴婢不是瞎子，老爺明明就不高興，是不是因為華妃娘娘的事情?」
她話音剛剛落下，就感覺晏南風看向她的目光變得更冷了。
她立即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她撲通一聲跪下。
「奴婢知錯，不應該過問老爺的事情。」
「你說得沒錯，是我教你這樣的，我今天的確有些不高興，不過你是我的通房，有些時候就應該做你該做的事情。」
說完，他一把抓著夏如煙的衣服，把她整個人剝得光溜溜的。
這猝不及防的動作，讓夏如煙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被晏南風扔進了冒著熱氣的浴桶里。
「就這樣伺候我沐浴吧。」
夏如煙雖然已經跟晏南風坦誠相待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但面對這樣的場景，還是有些不太適應。
她眼神躲閃，根本不敢看晏南風。
晏南風看著她這個樣子，心情都稍微好了一些。
「知道當初為什麼當初睡了你之後沒有選擇殺了你，而是讓你成為我的通房嗎？」
夏如煙感覺他放在她脖子上冷冰冰的手，不由得瑟縮了一下脖子。
「奴婢不知道。」
「除了因為你聰明，能幫我辦事情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你和其他想爬上我床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樣，你看哪怕我們做過許多親密的事情，你還是這副羞澀的樣子。」
夏如煙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原因。
她微微一愣，臉色羞紅。
「老爺……」
「不是想知道我今天為什麼心情不好嗎？」
夏如煙沒有說話。）
她其實並不想知道得太多，畢竟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可是晏南風現在心情不好，說出來可能會好一點。
於是她就這樣靜靜地聽著。
晏南風的生母華妃就是在冬至病逝的。
說起來這個病也有些古怪，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得上的，得上之後就治不好了。
那個時候皇上還是很寵愛華妃的。
請遍了天下的名醫也沒有什麼作用。
最終華妃香消玉殞，從那之後，皇上就逐漸忘記自己還有晏南風這麼一個兒子，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其他幾個孩子的身上，而晏南風早早的封王從宮裡搬了出來。
那些曾經把晏南風當成眼中釘肉中刺的人，也逐漸忘記他們還有一個這樣的對手了。
晏南風的母家早就已經沒人了，晏南風對他們造不成什麼威脅了。
但是母親的死已經在晏南風的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
所以每到這一天，晏南風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心情非常糟糕。
「我的母妃根本就不是病死的，而是有人對她用了毒，父皇明明什麼都調查出來了，卻把這一切給遮掩了起來，我知道他是為了顧全大局，但是他之前明明那麼喜歡我母妃，所有人都說他跟我母妃感情有多好，到頭來……」
晏南風冷哼了一聲。
「一切都只是一個笑話而已。」
夏如煙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好，只是抱著晏南風的脖子，伸手輕柔地在他的背脊上拍了拍。
晏南風看著她那張難受地皺在一起的臉。
「其實事情過去這麼多年，我早就不像當初那麼天真了，也不會一直惦記著這件事，但是到了今天還是會有些說不上來的難過，你也別總是一副很可憐我的樣子，這會讓我很想殺了你。」
夏如煙只覺得後脖頸一涼。
剛才那一瞬間，夏如煙真的感覺晏南風會殺了他。
「奴婢不敢多問，老爺要是不喜歡奴婢的眼神的話，奴婢不看你就是了。」
晏南風被她的反應給逗笑了。
「就這麼害怕死啊，放心吧，我又不是那種嗜殺的人。」
說完，他一把抱起夏如煙，用準備好的帕子，把她身上的水珠都給擦乾淨了，然後就這樣抱著她回到了屋子裡。
外面這麼亮，夏如煙還沒有穿衣服。
她臉頰都紅透了。
晏南風把她放在床上，然後慢慢地放下了帳子。
晏南風剛才說了那麼多，其實並沒有那麼快克服心中的情緒。
他把所有的情緒都撒在了夏如煙的身上。
這直接導致，第二日她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是中午了。
翠玲一邊伺候她起床，一邊跟她說：「老爺已經讓奴婢去跟劉神醫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