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煙看著晏南風的臉，鬼使神差地湊過去，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
這個舉動不僅夏如煙自己，就連晏南風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為什麼這樣做？」
他眨了眨眼睛，是真的很好奇。
以前要夏如煙稍微主動一下就好像在霸王硬上弓，但是今天，她有些不太正常，特別是那雙看向他的眼睛，裡面的情緒讓他也不由得跟著有些臉熱。
夏如煙臉上剛降下來的溫度瞬間又回去了。
她張了張嘴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因為她自己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晏南風也不想等她說出口，就這樣將她拉進了懷裡。
「不會說沒有關係，今天晚上你有一晚上的時間慢慢想。」
第二天，夏如煙還是像往常一樣早早地醒了。
就是腦子裡面一片混沌，昨天晚上的種種在她的腦子裡面過了一遍。
她的臉瞬間紅透了。
晏南風早就不知道去哪裡了，她撥弄了一下頭髮。
翠玲推門進來。
「姑娘醒了？」
她給夏如煙梳頭，忽然說起了郡主。
「聽說那個郡主不太好嘞。」
夏如煙微微一愣：「你怎麼知道？」
翠玲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
「奴婢也是跟那些送郡主回去的人說起的，聽說是身上長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疹子，大夫說這輩子都沒有辦法消下去了，可能要變成一個醜八怪了。」
翠玲跟夏如煙熟悉了之後，就喜歡跟她講這些小道消息。
「那麼好看的一張臉，要是變成了一個麻子，也太可惜了。」
夏如煙聞言，忽然想起之前晏南風說的話，他還真是記仇，只要是他確定了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就算是報仇這樣的小事也是一樣的。
夏如煙嘆了一口氣，眉眼間不自覺地含上了一絲笑容。
翠玲見狀還以為她大仇得報而高興呢。
「姑娘咱們就是應該高高興興的。」
夏如煙聞言，滿臉不解：「我們為什麼要高興？」
「姑娘想呀，那個郡主在咱們這裡的時候多麼過分，還那樣對姑娘，現在這些都是報應。」
夏如煙搖了搖頭：「其實她對我也沒有那麼過分，只不過是言語上羞辱罷了，她是郡主，我只不過是一個小丫鬟，她如果願意，還可以直接讓人殺我。」
郡主最不應該得罪的是她的助理。
晏南風可不是一個會包容別人的人，更不會去想一件事情背後更深層的原因。
在他眼中只有對或者是錯。
想到這裡，夏如煙有些唏噓。
昨天晚上那種洶湧的悸動，也好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消失殆盡。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晏南風的聲音。
「聽你的意思你還挺同情郡主的？」
夏如煙渾身一震。
不管過去了多久，她每一次聽到晏南風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她就渾身都會忍不住顫抖。
她轉過身給晏南風行了一禮。
「奴婢沒有這樣想。」
晏南風擺擺手：「這麼害怕我幹什麼？我能吃了你，我就是想問問你的意見，你是不是覺得我太殘忍，對她沒有手下留情？」
夏如煙抬頭望著晏南風的眼睛非常篤定地搖了搖頭。
「站在老爺的位置上，對郡主如何都不過分，奴婢只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這件事……」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晏南風打斷：「那站在你的位置上，你覺得我做錯了？」
「不是……」
她咬著唇，卻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說下去了。
她看得出來晏南風現在很生氣。
在晏南風面前，她的確很懂事，也很圓滑。
但那是她知道晏南風情緒的原因的情況下，但現在根本就不屬於這種情況，所以她有點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說呀，怎麼不說了？平時不是挺能說的。」
整個屋子的氣氛，都在晏南風這兩句壓抑著怒火的聲音中變的有些逼仄。
夏如煙一句話都不敢說。
翠玲更是恨不得現在就挖個洞鑽進去。
就在這個時候晏南風發話了。
「翠玲你先出去，去跟劉神醫說今天你們姑娘晚點過去，我這邊有點事情要跟她說。」
翠玲看了一眼夏如煙，猶猶豫豫地出去了。
「過來。」
夏如煙的頭髮梳了一半，整個頭髮披散著，柔順黑亮，那張素淨清冷的臉，此刻好像仙女似的。
晏南風的怒火在看見那張臉的時候都消散了不少。
「在你眼中你是我的什麼人？」
夏如煙還沒有走到晏南風的身邊，就忽然聽到他開口
夏如煙只覺得自己腳下一軟，差點栽倒在地上。
她不明所以地抬起頭，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說：「老爺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跟老爺是一條船上的人。」
這個說法在晏南風聽來有點怪怪的，但好像又不是沒有道理。
他臉色稍霽：「既然是這樣，為何郡主出事了，你還覺得可惜，她要是成功了，本王沒了，你又當如何？」
夏如煙瞬間清明起來，她知道晏南風情緒怎麼來的了。
「奴婢知錯。」
「知錯，你總是知錯，擔憂總是惹我生氣，我說過身邊不會留愚蠢之人，你若是總這樣，讓我如何繼續把你留在身邊。」
夏如煙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晏南風稍微好一點的情緒又逐漸低落了下去。
「我說得不對？你很不滿？」
夏如煙搖搖頭：「奴婢只是在想什麼樣的人能夠讓老爺足夠滿意呢？」
「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你總有一天會讓我滿意，但是你現在總是想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既然想要跟在我身邊就應該知道，沒有人願意帶著一把隨時可能割傷手的刀。」
夏如煙的頭垂得更低。
「奴婢知道了，奴婢日後定然跟在老爺身邊，老爺說什麼就是什麼。」
雖然這就是晏南風想要聽到的，但是當這些話從夏如煙的嘴裡說出來，晏南風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好像還是不滿意。
他有些煩躁地擺擺手：「趕緊收拾了就滾吧，暫時別讓我看見你，心煩。」
夏如煙抿了抿嘴。
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晏南風對她太好了，他只不過說了這麼兩句話，就讓她心生不滿，覺得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