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就這樣被拖了下去。
夏如煙也不知道晏陵為什麼不帶走她。
但不管怎麼樣,她聽到了看見了不該聽到不該看見的東西,我當然那不會讓她繼續在這裡待著了。
我讓人把她拖去地牢之後,轉身問我身邊的人:「找個人去通知老爺。」
府中的府醫醫術不高,夏如煙也找不到更加合適的人了,只能等晏南風回來再想辦法。
晏南風回來得很快。
「是。」
他眯著眼睛,看得出來心情非常糟糕。
「老爺,發現得比較及時,我已經讓府醫看了,暫時死不了,但是……」
出了這種事情還是比較嚴重的。
鎮北王那邊不知道要怎麼交代啊。
晏南風擺擺手,沒有再說話。
他一步步走進房間裡,表情看上去十分的凝重。
郡主躺在床上,一張臉蒼白,沒有任何一點血色。「
他朝暗一招了招手,暗一心領神會。
「屬下這就去安排。」
很快,一個背脊佝僂的老者踉蹌著走了進來。
「哎喲,慢點慢點,老夫的腿快要斷了。」
大夫給郡主看過之後,郡主身體裡的毒暫時抑制住了,但是要想完全好起來,可能就比較複雜了。
夏如煙有些擔心,因為郡主在他們縣令府出事,要是被鎮北王知道那就完蛋了。
她把自己的擔憂說給晏南風聽,晏南風本來就難看的臉色,似乎更難看了幾分。
「你說這件事桃子也聽見了?」
「這是奴婢的疏忽,那麼多人竟然沒有發現桃子混在其中。」
夏如煙覺得看在小王爺晏陵的份兒上,晏南風肯定不會追究桃子的責任,誰知道晏南風面色冰冷。
「既然聽到不該聽到的,就讓她在地牢裡面待著吧,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好,直接殺了。」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有善心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桃子跟晏陵有羈絆的話,他根本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她。
現在好了,桃子不聽勸,非要到處亂跑,現在聽了不該聽的話,可能小命都要弄沒了。
「但是小王爺那邊……」
夏如煙只不過多問了一句,晏南風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你想袒護她?」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夏如煙能夠感覺到,只要她敢點頭,晏南風就會毫不猶豫地把她從縣令府給扔出去。
夏如煙咽了咽唾沫:「奴婢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提醒老爺一下。」
晏南風冷哼了一聲,沒有開口,而是一頭扎進了書房。
暗一也在書房裡,兩個人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麼,直到晚上晏南風和暗一才從書房裡面出來。
夏如煙把準備好的晚膳給晏南風送去。
「老爺已經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還是吃點東西墊墊吧,奴婢知道您擔心,但也要為自己的身體著想啊。」
晏南風冷哼了一聲:「這個死女人,我就不應該放她進來。」
他這些年不知道被人算計了多少次,他以為來了這個小地方就不用總是做這些算計人提防人的事情,誰知道還是過著和過去一模一樣的生活。
他渾身仿佛縈繞著一股非常陰沉的氣息,夏如煙知道他還沒有完全消氣。
「老爺別管那麼多了,現在先把郡主救過來才是正事,要是奴婢沒有猜錯的話,說不定已經有人去鎮北王府那邊告狀了,鎮北王一定會遷怒您的。」
晏南風冷哼一聲:「這些事情我早就已經預料到了,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在後面搞鬼。」
能夠控制鎮北王府,這人看來不簡單。
不過不管是誰,鎮北王都惹到他了,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既然這郡主想死,那就先把她救活,再讓她生不如死。
夏如煙對上晏南風的眼睛,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老爺,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我都已經安排好了,讓暗一去辦了。」
言外之意就是沒你什麼事了,但他又在後面加了一句:「你要是實在沒有事情可以做的話,那就多去地牢里見見桃子,多給她一點刺激。」
不用猜,夏如煙都知道這個刺激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更何況桃子剛剛惹了晏南風不高興。
就算這個要求聽上去有些賤賤的,但夏如煙還是點頭道:「老爺放心,這些事情就交給奴婢去做。」
晏南風今天累極了,夏如煙給他揉了揉額頭。
然後她就聽見晏南風說:「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可是要完蛋的,你害不害怕?」
夏如煙聞言,手下的動作微微一頓:「老爺為什麼會問奴婢害不害怕,如果會死的話,可能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會不害怕,奴婢也不想說假話欺騙你,奴婢害怕,但是如果沒有您和王府的話,奴婢可能早就已經死了,這段時間承蒙您照顧,奴婢不但在府中權力達到了一人之下的效果,還追溯到了舅舅的行蹤。」
晏南風笑了一聲:「之前不是還嘴硬說自己不想看嗎?這是背著我偷偷看了?」
「奴婢來了金平縣之後,就總是心神不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所以有時候擔心了,就拿著那些字條出來看看,總覺得心裡會安定一點。」
晏南風點點頭:「我之前說的那些話不是騙你,我會幫你的,會讓你了解事情的真相,只不過不是現在。」
夏如煙相信晏南風不會騙她。
「好,奴婢等著老爺。」
第二天,夏如煙就按照晏南風的指示去地牢里見了桃子。
她只不過在裡面呆了一晚上而已,整個人就好像蒼老了好幾歲,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夏如煙你放我出去,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老爺的耳邊說了什麼,不然老爺是不會這樣對待我的!」
她很篤定,好像親耳聽見晏南風對她承諾了什麼似的。
「你憑什麼覺得王爺不會對你做什麼?你從什麼地方來的自信?」
桃子對上夏如煙那雙陰沉沉的眼睛,瞬間連話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昨天那麼多護衛上去攔著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她知道自己闖禍了。
但卻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