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掙扎了兩下,忽然笑了起來。
「王爺還真的是堅持,你知不知道因為這件事你已經是皇都那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晏南風好像聽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忽然笑出了聲。
「按照郡主的意思,只要我不開展漕運那些人就會放過我對吧?」
郡主:「……」
她當然不敢保證。
每一次的皇權更替,都是要經歷腥風血雨的。
哪怕晏南風並不想捲入其中,因為他從生下來那天就是局中人了。
誰能夠確定他不動手別人就不會對他動手呢?
晏南風摟緊了夏如煙:「所以還請郡主回去稟報你的父親,不用再來試探我了,我不站隊,我就為我自己。」
郡主臉色一變。
「我還以為你會以為我是為了別人來的呢,怪不得我父王覺得你不一樣,我差點看走了眼,明王殿下確實跟皇都里那些凡夫俗子不一樣,我對你更加感興趣了,那殿下能不能不要跟你身邊那個侍女演戲了,你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晏南風打斷。
「本王可沒有演戲,她的確是本王最寵愛的女人,至於為什麼是個通房,是因為她不願意給本王吹枕邊風,她要是願意就不是通房了。」
郡主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他願意,她可以是以後院裡面的任何人?」
「是。」
夏如煙一直一言不發,但是晏南風的話讓她心裡咯噔了一下。
她在晏南風的心裡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她當然不相信晏南風的話。
他還是在演戲,只是這個郡主的情緒看上去很不對勁。
她真的對晏南風產生了非常濃厚的興趣,如果她想成為王府後院的女主人,她的好日子可就到頭了。
她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一下,卻被晏南風非常用力地拉了回去。
「好了,既然郡主想打聽的都已經打聽清楚了,那……」
「是,我想打聽的都已經打聽清楚了,但我可沒有說我打聽清楚了就要離開,這地方我還挺喜歡的,在這邊小住幾日,明王殿下應該沒有任何意見吧?」
晏南風臉色一頓,眼中的表情有些不太好,但最終還是沒有拒絕。
「既然如此,那郡主就在這邊住下了,如果有什麼需求直接跟煙兒說,她已經能夠理解到自己的錯誤了,不會再跟你作對。」
說起夏如煙,郡主的臉色十分難看。
「看不出來王爺竟然也只是一個看臉的膚淺之人。」
「看臉?若是本王是一個超級無敵醜八怪,郡主還願意在我們縣令府留著?」
晏南風的話雖然有些粗糙,但道理卻很淺顯。
郡主也無法反駁。
郡主的臉瞬間變得通紅了起來。
「本郡主在這裡留下,是因為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在這裡監視你,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你可不要胡思亂想。」
「老王就是那麼隨口一說,開個玩笑而已。」
晏南風臉上帶著笑,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但只要親近的人都知道,晏南風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他很不喜歡現在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但是沒有辦法。
他沒法改變這一切。
畢竟鎮北王還是挺厲害的,若是他真的對那個位置感興趣,還需要鎮北王的幫忙呢。
只是夏如煙想不明白,既然晏南風真的對那個位置感興趣,現在這個郡主還挺喜歡他的,只要他跟郡主聯姻,不就主動跟鎮北王一個陣營了嗎?
都不需要多花費心思去拉攏。
夏如煙的腦子飛快地轉動,很快就知道為什麼了,晏南風並不喜歡這種受制於人的感覺,更何況他要是真的跟鎮北王的女兒成親了,無疑就是在昭告天下,他對皇位感興趣。
到時候大家肯定會直接把矛頭對準他這個母家勢力不強的。
到時候他們再想有這種清淨的日子,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夏如煙心裡百轉千回,回過神來卻只是笑眯眯地跟郡主說:「奴婢現在給郡主安排房間。」
郡主冷哼了一聲:「你最好別給我耍什麼花招,不然那本郡主絕對不會輕饒了你。」
夏如煙笑著道:「當然,奴婢怎麼會跟郡主作對呢?奴婢就是一個小丫頭而已,之前王爺為了郡主的事情可是直接對奴婢動粗了呢。」
她這樣說,郡主卻還是沒有辦法把晏南風的所作所為往更多方向上去想。
「哼。」
她冷哼一聲,一副自己大人大量不跟一個丫鬟一般見識的樣子,讓夏如煙忍不住笑出了聲,如果不是晏南風非要她跟郡主作對,這個郡主還是挺可愛的。
——
晚上,夏如煙跟晏南風一個院子歇息,熄燈之後,兩人沒怎麼聊天,因為晏南風這段時間因為郡主的事情頭疼不已,現在事情終於有一個著落了,他也可以好好歇息了,沒一會兒,夏如煙就聽到了清淺的呼吸聲。
但在這之中好像還夾雜著一點窸窸窣窣的聲音。
好像老鼠在房樑上鑽。
可是這都已經入冬了,哪裡來的老鼠呢。
加上房樑上那聲音可太快了,老鼠可沒有那樣的速度,難道是刺客?
想到這裡,夏如煙剛剛準備起身查看,忽然手腕被人給扣住了,晏南風的聲音低低的。
「想去哪裡?」
夏如煙一驚,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呼。
房樑上的聲音也隨之消失了。
她反應過來,連忙往晏南風的懷裡一撲。
「王爺,這麼早就睡了?你都好久沒有……好久沒有跟人家親近了,人家不要睡覺嗎?人家想……」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挲聲中,夾雜著細碎的喘息,一聽就知道屋子裡面正在做什麼事情。
晏南風伸手抱著她的腰,什麼都沒有做,夏如煙知道,他正在分辨剛才那道聲音。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周圍的一切都非常安靜,好像剛才的那些動作都只是夏如煙的錯覺一樣,但是她的的確確聽到了。
忽然,一陣破空的聲音響起,剛才還被她壓在身下的男人動作飛快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