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夏如煙的表情是那般的誠摯,語氣亦是無比的懇切,實在是讓人難以分辨其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月兒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緩緩地開口說道:「你真的是藥王谷的弟子?那你可有確鑿的證據來證明?」
夏如煙心中不禁一陣竊喜,看來月兒信了她。
她忙不迭地點頭應道:「當然有!我身上攜帶著藥王谷的信物。」說著,她迅速地伸手入懷,摸索著,終是摸到了懷裡的那個瓶子。
月兒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就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朝自己撒了過來。她的眼睛瞬間產生一陣刺痛,等她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時候。
夏如煙正掙扎著試圖逃跑,卻被反應敏捷的月兒一把牢牢抓住。
「這就是你從藥王谷學來的手段嗎?我怎麼瞧不出來你這樣粗劣不堪的手段是在藥王谷所學?」
夏如煙滿眼皆是驚駭之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信心滿滿搗鼓出來的毒藥竟然對眼前的這個女人完全沒有起到作用。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個女人不僅跟暗門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跟藥王谷想必也有著錯綜複雜的聯繫。
她只知道自己有眾多的師兄師姐,卻從來未曾見過他們。難道眼前這個人也是自己眾多未曾謀面的師姐之一嗎?
「月兒姑娘還是不要給我打啞謎了,也不要再戲弄我,如果你真的想殺我的話,以你的能力恐怕早就已經動手了。」
「的確,我要是想殺你,絕對不會等到現在,但是這並不妨礙我想戲弄你啊。」她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那神情仿佛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夏如煙咬了咬唇,那輕微的刺痛,使得她能夠稍微保持住清醒的神智。
時間已然過去許久,她大概能夠感覺到這合歡香雖說乃是腌臢之物,但效果相對而言比較輕微,不然她現在恐怕早就已經沒有辦法保持清醒的神智了。
「月兒姑娘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身份?」
月兒淡笑不語。
「告訴你我的身份?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夏如煙一時語塞……
她倒是看出來了,眼前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存心要戲弄她的,不管自己說些什麼都無濟於事。
於是她乾脆選擇了閉口不言。
月兒等了好長一段時間,也不見她再次開口。
她不禁冷哼了一聲:「我可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好人,如果你真的求我的話,說不定我真的會放了你,畢竟我這個人最是心軟。」
「不。」夏如煙拒絕得十分堅定,「我看得出來,月兒姑娘是一個很隨性的人,就算我求了你,你也不一定會放過我,而且說不定會因為我太輕易地求饒,而對我產生不好的印象。」
夏如煙沉吟了片刻,接著說道:「其實我對月兒姑娘的身份有一些猜測,只是不知道猜得對不對,你應該跟藥王谷關係極為親近,對我也沒有絲毫惡意,只不過覺得我的醫術太差,配不上藥王谷,可是我一共也才學了不到半年的時間,而且這半年我學的都是如何治病救人,對於用毒方面沒有任何建樹,剛才的毒藥是我自己研製的,今天還是第一次用它。」
月兒聽聞此言,微微挑起了眉毛。
「按你這麼說,我還應該感到榮幸咯?」
夏如煙連連搖頭:「我並沒有這樣說,我只是覺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可以慢慢坐下來好好說。」
「你想的美!」
她思考了一下,朝夏如煙勾勾手指:「如果你想讓我幫忙,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必須經過我的考驗,你願意嗎?」
夏如煙這還是第一次與外面的江湖之人接觸,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江湖人都這樣隨性並且脾氣古怪。
「我當然願意,現在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還請月兒姑娘一定要幫忙。」
「那行吧。」
夏如煙只感覺自己的後脖頸被人拎了起來。
月兒推開房間的後窗,拎著她便跳了出去。
夏如煙聽著耳邊獵獵的風聲,眯著眼睛望見的是不斷後退的風景。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嗎?
還不等她想清楚。
她就被人重重地扔倒在了地上。
「月兒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你難道沒聽我說嗎?我跟你說了,我要考驗你呀,這就是在實驗,你有沒有資格讓我幫你。」
說完她把一個瓶子扔在了我的腳邊。
「這是何歡香的解藥,你服下之後,從現在開始一直往南走,如果明天天亮之前你能夠完完整整地站在瀟湘樓的門口,那你的委託我就接下了。」
夏如煙聞言,二話不說,直接打開了瓶子,把裡面唯一的一粒解藥服了下去。
月兒挑了挑眉。
「你就不看看能不能吃就直接吃下去了?真不知道該說你心大,還是該說你腦子有問題。」
夏如煙笑了笑:「月兒姑娘想怎麼說都行,但我的確被這個藥折磨得不輕,還是那句話,以月兒姑娘的能力,如果真的想殺我的話,簡直易如反掌,沒有必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
月兒笑了一聲,這一次是真的很開心。
「好吧,那我現在就回去,等你的消息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太失望,放心吧,看在藥王谷的面子上,我並沒有把你扔在很遠的地方,只要你稍微有點腦子,就能夠走回去。」
說完,她身影一閃就消失不見了。
這個時候夏如煙才來得及觀察周圍的環境,一切都黑乎乎的,似乎是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樹林。
這種地方要怎麼分辨東西南北呢?這月兒姑娘說得很簡單的一件事,對他這樣一個常年深居在後宅里的女子來說,簡直有些太困難了。
不過這是她能夠求得幫助的最後一條路了。
夏如煙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感覺周圍的樹林顯得愈發陰森。夏如煙心中的恐懼逐漸蔓延,
月兒的腳步微微一頓,但並未回頭,冷冷地說道:「那是你自找的。」
一夜過去,夏如煙疲憊不堪,身上也有了不少擦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