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一來,她將失去所有的利用價值,甚至可能會面臨更加危險的局面。
想到這裡,夏如煙不禁陷入沉思,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擔憂。
「好了,時辰不早了,我要走了,你一會兒就在外面等我。」
翠玲知道夏如煙心意已決,無法改變,於是含淚點頭答應。
「好……好吧,姑娘一定要小心啊。」
夏如煙溫柔地笑了笑,摸了摸翠玲的頭。
「放心吧,我會沒事的。等我回來。」
說完,她轉身朝著瀟湘樓走去,身影融入了那些五顏六色的燈籠光照中。
翠玲站在原地,望著夏如煙離去的方向,淚濕了眼眶。
「姑娘,一定要平安歸來啊……」
夏如煙一身青色長袍,頭髮用一根木簪子固定好,她皮膚白皙,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面容清秀的書生。她特意改變了自己的嗓音,聽起來有些低沉沙啞。
瀟湘樓是安陽縣最大的一家青樓,位於繁華的商業區,門前掛著兩串紅燈籠,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遠遠望去,整棟樓裝飾得金碧輝煌,猶如一座華麗的宮殿。
即使是夜晚,燈火通明,與周圍的水色交相輝映,仿佛置身於仙境之中。
夏如煙不禁感嘆道:「看來這安陽縣的財力雄厚,連青樓都如此奢華大氣。」
她心中暗自琢磨著張旺打聽回來的消息,這就是暗門的門面,只是不知道進去了之後會不會有人替她引薦。
她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剛一靠近瀟湘樓,一股濃烈的脂粉香氣和酒香撲鼻而來。樓內傳來陣陣女子調笑的聲音,如銀鈴般清脆悅耳。
「小公子,你長得真俊啊,不會是個書生吧?」一名身穿紅色輕紗的女子嬌笑著問道。
另一名身著藍色羅裙的女子也咯咯咯地笑著,那聲音好像轉了八百個彎似的,撓得人心痒痒:「是啊,我們這裡還從未見過像公子這般俊秀的人呢。」
還有一名綠衣女子,白皙的手腕撐在樓閣的欄杆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那眉目之間似乎含著似有若無的情,眼眸流轉之間,顧盼生輝:「看著公子就像個老實孩子,怎麼會來我們這鶯鶯燕燕的瀟湘樓呢?」
這些個姑娘要是放在皇都那處處都是美人的地方,也毫不遜色。
看得出來,這瀟湘樓背後的主人很不簡單。
夏如煙在來之前就已經想到自己有可能遇到什麼事了,可是當她真正看到那些穿著薄紗的青樓女子朝著她拋媚眼時,她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好像有無數隻螞蟻在身上爬行,很快她的手臂和脖子上就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不自覺地想逃離此地。
「姐姐們還是不要拿我開玩笑了?我這次來就是想見見你們的媽媽,我有一些事情想和她聊聊。」夏如煙無奈地說道
姑娘們先是一愣,然後面面相覷,臉上浮現出一種耐人尋味的笑容。
「我就說我們這麼多漂亮的姑娘在這裡,這位小公子卻不為所動,原來他對我們的月兒姐姐情有獨鍾啊!」
「可不是嘛!」一個面容明艷的姑娘用手帕捂著臉,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但是她的聲音里卻帶著一絲酸味:「我就知道這些喜歡舞文弄墨的傢伙肯定都是來找月兒姐姐的,像我們這樣的庸脂俗粉怎麼能入得了他們的法眼呢?」
夏如煙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腦袋變得越來越混亂,雖然縣令府的後院裡面都是女子,她卻是第一次面對這麼多風情萬種的女郎,她麵皮子薄,和這幾位散發著脂粉香味的青樓女子說了兩句話,便覺得渾身都快要燒著了,羞人的緊。
特別是一雙眼睛,根本就不敢亂瞧,就怕瞧見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她微微低垂了眼瞼,腦子卻在飛快地運轉。
張旺打探回來的消息是說瀟湘樓的媽媽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可這姑娘這麼受歡迎,她卻是剛知道。
現在,她在這些姑娘們眼中,就是一個見色起意的不正經書生。
她只為了能夠見到她們口中的月兒姑娘,也懶得解釋了。
「那姐姐們可否跟我說一聲,月兒姑娘到底在何處?小生……小生想見見她。」
夏如煙女扮男裝,模樣倒是十分俊俏,臉上還帶著些青澀與靦腆,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年紀尚小。
她用一種小心翼翼的語氣詢問道:「姐姐們可否告知小生月兒姑娘身在何處?小生想見見她。」
她的聲音清澈動聽,雌雄難辨,卻更加坐實了,他是一個不諳世事的有錢人家的小公子的事實,這副天真模樣,讓這些煙花女子都不好再捉弄他了,紛紛露出善意的微笑。
她們只覺得眼前這個小公子雖然長得一表人才,但性格實在太單純,竟如此直白地表達自己對月兒姑娘的好感。
明明很大膽,卻又讓她們生不出任何一絲褻瀆的心思。
雖然心中已經被她這副模樣所打動了,也對她動了一些惻隱之心,但她們並沒有明確地告訴她那位月兒姑娘在哪裡。
她們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柔聲細語地勸說著她:「整個安陽縣想要見月兒姐姐的人多如牛毛,甚至可以從城東排到城西。你看看你自己,一個窮書生而已,口袋裡恐怕連幾個子兒都沒有。別怪姐姐們看不起你哦,你還是乖乖回去吧,免得在這裡自找沒趣。」
「對啊,就在前幾天,那位新科狀元郎可是給我們月兒姑娘送上了一顆夜明珠呢!那珠子可真是又大又亮,看得我眼睛都快酸死了。如果你這位小公子也能拿出更貴重的寶物來,說不定還有機會見到月兒姐姐哦。」
夜明珠?
聽到這個詞,夏如煙不禁愣住了。她心裡暗自叫苦不迭,自己哪裡有夜明珠啊!就連身上準備的那些銀兩,也是她受傷後從晏南風那裡好不容易摳出來的。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這次青依失蹤的事情與她有關,她才不捨得動用這些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