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下毒2

  「姐姐,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孩子重要,但姐姐對我來說,也一樣重要,我是決不做不到看著有人要害你,而坐視不理的。」

  安陵容替沈眉莊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又道「姐姐,今日之事,其實查或不查,我心裡都已經有了想法。」

  沈眉莊看向安陵容「你的想法,我大概也明白,你的意思是,給我下毒的人,是得了菀妃的吩咐?」

  「嬪妃與外男行從過密,此事一旦被人揭發,莫說甄嬛如何,宮外那位同樣也是萬劫不復,如今貴妃不再醉心恩寵,皇后只一心顧著兩個孩子,我說句自大的話,如今整個後宮,除了菀妃,還有誰,能有這樣的本事?」

  「且姐姐一向與人為善,你我又手握協理六宮之權,又還有誰,非要冒如此大險,對姐姐動手呢?」

  安陵容越說,卻也覺得思緒愈發的清晰。

  「唯有菀妃,被姐姐看到了她與果郡王交談的模樣,又被她發現姐姐私下派人在查她,才會如此急不可耐,要對姐姐動手,好徹底封了姐姐的嘴呢!」

  「毒婦!」

  沈眉莊氣的額頭見汗,哪裡能想到,昔日情深的姐妹,對自己動起手來,竟是如此的毫不猶豫呢?

  「姐姐別生氣,這事兒我心裡也有些想法,先是孩子,再是姐姐,我又怎能再如此的沒有半分動靜呢?」

  安陵容聲音喃喃,愈說愈低,只是眼神中,閃過的,已經只剩下危險之意。

  話到此處,采月匆匆進了門。

  容佩與言歸緊隨其後。

  「娘娘。」

  安陵容略一頷首「容佩,你跟著采月去,把永和宮小廚房的人,都帶過來,本宮有話要問,言歸,將耳房看好了,不讓任何人靠近。」

  采月知道容佩與言歸是安陵容心腹,這一路自然早已經將事情說了個大概。

  兩人聞言立刻應聲,迅速轉身又出了門。

  不過片刻,就帶了幾人,復又進來。

  瞧著幾人跪了一地,安陵容念著沈眉莊身子不適,自然也不會讓對方開口。

  「本宮來永和宮次數雖多,但也不能人人都識得,你們都是在小廚房伺候的,想必也算是賢妃的心腹,都說說,叫什麼名字吧。」

  今日先是甄嬛上門,再是安陵容至,緊跟著又請了太醫。

  如此異樣,在宮中伺候慣了的奴才們,哪裡還看不出來,這殿中氣氛的嚴肅?

  饒是自詡在主子跟前有幾分薄面的,也不敢放肆分毫。

  為首的是個中年的太監。

  也是他第一個開了口。

  「回淑妃娘娘的話,奴才是小廚房的掌事,張元明,餘下幾人都是小廚房打雜的,奴才斗膽,不知娘娘今日傳奴才們來,是有什麼事?」

  「小廚房的掌事?那想必賢妃平日所用的吃食,都是你親自做的了?」

  「娘娘,賢妃娘娘的午膳晚膳是奴才負責,早膳簡單些,是小劉子做的。」

  張元明說著,伸手指了指身邊的小太監,而後又道「除了奴才和小劉子,餘下幾人都只負責些雜活,是不能沾手給賢妃娘娘做膳食的。」

  「照你的說法,若是賢妃的吃食出了什麼岔子,便只是你和小劉子兩人的錯處了?」

  安陵容的話讓張元明心頭一跳,今日這般大張旗鼓,原來竟是賢妃娘娘的吃食出了問題?

  剛一反應過來,張元明立刻一個頭磕到底「淑妃娘娘,雖然賢妃娘娘的膳食,都是奴才和小劉子親自過手,但食材所用,則需要他們幾人去御膳房取,奴才斗膽,不知是哪樣吃食出了問題?還請淑妃娘娘明示,奴才也好幫著先查一查。」

  安陵容瞧著張元明神色平靜,沈眉莊也對此人頗為信任,便一抬手「采月。」

  采月應聲上前,捧了碟子到張元明跟前。

  對方不過一眼,便立刻開口道「娘娘,這點心是小劉子做的,只是倒是巧了,小廚房的麵粉用完了,是今早剛剛從御膳房取來的。」

  張元明此話出口,也不必安陵容再開口吩咐,采月放下碟子,便匆匆出門。

  不過片刻,就拎著袋麵粉復又進了門。

  「羅太醫,你去瞧瞧,采月提來的那麵粉可有問題。」

  羅瑞應聲上前,一番查探,果然從麵粉之中,查出來同樣被下了毒。

  安陵容目光一眯「這袋子麵粉,是誰去御膳房取得?」

  底下一個白白淨淨的小太監身子有些發顫的開了口「淑妃娘娘,今日是奴才去的御膳房。」

  「言歸,把他帶去慎刑司,好好查問!」

  也不必多問什麼,安陵容一擺手,便示意言歸把人帶下去。

  那小太監一聽這話,頓時哭喊出聲「淑妃娘娘饒命,奴才沒有下毒,淑妃娘娘饒命啊!」

  可安陵容早已問的不耐至極,別管此事到底與他有沒有關係,他帶回來的吃食被摻了髒東西,就是他的錯處!

  言歸自然不會遲疑,眼看著對方走到跟前,那小太監終於忍不住心中恐懼「娘娘,是他,是劉公公,今日奴才拿回來的吃食,都是劉公公經手親自看過的,奴才還曾看到,劉公公和永和宮之外的人,私下秘密相見!」

  小太監此話出口,小劉子神色瞬變。

  可安陵容還來不及吩咐什麼,對方就身子一僵,嘴角一縷黑色血液滴落,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如此異狀,頓時讓殿中眾人驚得神色瞬變。

  羅瑞一步上前,彎腰查看片刻,起身道「淑妃娘娘,這人服用了鶴頂紅,已然殞命了。」

  『啪』!

  沈眉莊奮力一下,拍在桌上「如此歹毒,我到底是何處阻了她的路?!」

  安陵容一聲暗嘆。

  如此一來,此事怕就只能查到此處了。

  不過心中想著自己原先決定的法子,安陵容倒也不甚著急。

  忙又握住了沈眉莊的手「姐姐別急,這事兒我心中已有成算,咱們自己宮裡查不出來,自然也有別處可挖!」

  「容兒,我只恨我自己是一葉障目,豬油蒙了心,竟沒能早早看清她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