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查2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華妃還沒有說什麼太過狠厲的話,就已經嚇得索綽羅氏求饒不停。

  但似乎又想到華妃先前所言的冷漠,求了兩句,索綽羅氏便又止住了聲音。

  「還不趕緊說,這青苓香到底是從何而來!」

  華妃再次一聲怒喝,讓索綽羅氏身子更是發緊。

  「臣婦…臣婦……」

  支支吾吾許久,也不能再說出一句話來。

  瞧著是個有幾分氣勢的,不想真正經起事來,如此的不堪。

  「怎麼?果真是背後藏了什麼糟污事,才如此的恐懼嗎?」

  華妃見狀,哪裡還不明白此事一定與對方脫不開關係?

  「富察夫人說不知道青苓香為何物,卻不知為何如此恐懼?難不成此事是背後有人指使不成?」

  華妃的再次出聲,讓索綽羅氏的面色更見慌亂。

  一時之間,都已經不敢抬頭看人。

  見場中一時僵住,安陵容在旁獨坐許久,終於有了動靜。

  身子緩緩轉了轉,外頭立刻響起一陣嘈雜。

  眾人轉首看去,便見月明領著人,押著個中年女子進來。

  直等著那人被月明一腳踢的跪在地上,安陵容才開口道「月明,這是怎麼回事?」

  月明屈膝行了一禮「娘娘,這人在咱們宮門外頭鬼鬼祟祟,奴婢上前問她要做什麼,她竟轉身就想跑,奴婢瞧著不對勁,這才將人拿了下來。」

  「瞧著倒是面生,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宮裡伺候的?」

  安陵容聞言目光微轉,看向對方再次發問。

  中年女子雖是被押進來的,但神色間卻不見慌亂,膝蓋微動跪直了身子「回娘娘的話,奴婢翠凝,是鍾粹宮的宮女,如今在博爾濟吉特貴人身邊伺候。」

  「鍾粹宮?離延禧宮可不近,你到延禧宮來,是有什麼事?」

  「娘娘恕罪,奴婢只是經過延禧宮門外,不想就被娘娘身邊的月明姑娘拿住,奴婢心中也正疑惑呢。」

  「哦?不知你原本要去往何處?」

  翠凝聞言一愣,神色間一閃而過慌亂之色,嘴巴動了動「娘娘,奴婢本是要去御膳房。」

  「御膳房?這倒是怪了,若是要去御膳房,從延禧宮門口經過,可是繞了一大圈的。」

  「這…奴婢想著今日天氣好,貴人身邊又有人伺候,就打算多出來走兩步…」

  「你倒是與旁人不同。」

  安陵容笑了笑「旁的奴才恨不得時時守在主子身邊,怎的你倒是會躲懶的,竟趁著去御膳房的功夫偷懶嗎?」

  「娘娘誤會了,奴婢只是想多走兩步……」

  「只是你似乎忘了,這會兒可不是用膳的時辰?」

  安陵容再次抓住對方話中漏洞,讓翠凝的神色更見僵硬。

  「這…娘娘,我家貴人想用些點心,這才讓奴婢……」

  「滿嘴謊話!」

  不等翠凝言罷,安陵容便突然怒喝一聲。

  隨即轉首看向上方「皇上,華妃娘娘,御膳房一日所供吃食都是有定量的,這個時辰,也絕沒有什麼點心可拿,臣妾想,既然她如此說,不如立時請博爾濟吉特貴人來一趟延禧宮,與她當面對質,到時真相如何,自然一目了然。」

  安陵容此話出口,華妃很給面子的立刻就道「周寧海,你去鍾粹宮,請博爾濟吉特貴人來一趟。」

  周寧海喳了一聲,跛著個腿立刻就要轉身出去。

  翠凝卻忙朝著膝行兩步「娘娘,娘娘別去……」

  「嗯?你要如何?」

  華妃眉頭一皺,便不滿出聲。

  「娘娘饒命,奴婢今日是擅自出門,並非奉了貴人小主之命,是奴婢自己想去御膳房尋摸些吃食…」

  翠凝話未落下,安陵容復又冷哼一聲。

  「皇上,娘娘,這宮女滿嘴謊言,加之她被月明押進來後,富察夫人便抖個不停,臣妾懷疑,青苓香一事,定然與她脫不開關係,還請皇上,娘娘明查!」

  索綽羅氏是官眷,便是華妃動手,也有幾分忌諱。

  但翠凝本就是宮中的宮女,便是當場杖斃打殺了又如何?

  華妃本就煩躁因為延禧宮的事耽誤了她跟胤禛兩人獨處。

  此刻見眾人都是藏著掖著的,是再也沒有半分耐心。

  「來人,把這個沒一句實話的賤婢拉下去,杖責三十,本宮倒要看看,今日能不能撬開她的嘴!」

  華妃話落,周寧海再不等待。

  一抬手,便上來兩個小太監,不顧翠凝口中求饒不停,轉眼便將人拖了下去。

  緊跟著,外頭便是一聲聲的慘叫聲響起,聽的跪在地上的索綽羅氏害怕的臉色都有些發白起來。

  華妃身子略略往後一靠,抬手撐住下巴,慵懶的聲音復又響起「富察夫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打算開口嗎?」

  「現在交代,本宮還能求一求皇上的恩典,讓你全須全尾的出了紫禁城,可若是一會兒從翠凝的嘴裡挖出來,呵呵,到那時候,謀害公主的罪名定下,你今日還能不能留下這條命來,可是兩說之事。」

  索綽羅氏本就極為害怕,此刻聽華妃如此言語,一時心神失守,癱坐在地「娘娘饒命,臣婦都說,都說……」

  華妃目中微亮「頌芝。」

  「是。」

  頌芝應了一聲,上前將索綽羅氏扶了起來「夫人既然決定了要開口,那就原原本本的將事情說清楚,有定妃娘娘的情分在,總不會讓您吃虧就是。」

  說著,還將自己的帕子遞了出去。

  索綽羅氏接過帕子,將面上淚痕拭去,整了整思緒,才開了口。

  「臣婦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塗的是什麼東西,這些都是外頭那位翠凝給臣婦的,說只要臣婦將這東西塗在身上,抱一抱小公主便可。」

  「你不知道這東西對公主有什麼壞處?」

  「娘娘,翠凝說,這東西並不會傷了公主的性命,只是讓公主哭鬧幾日,也就會恢復如常了。」

  「只是哭鬧幾日?翠凝又為何要讓你這般做?」

  「娘娘,這臣婦也不知道,她只讓奴婢做這一件事,奴婢也悄悄讓外頭的大夫看過,這東西確實不傷人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