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在福子這裡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也得到了帝王應有的待遇。
被後宮勢力壓彎的脊背都挺直了。
福子看到乾隆臉上輕鬆愉悅的神色,不由得學起了華妃的樣子將屋內的丫鬟和太監們指揮得團團轉。
「春嬋,把冰糖燕窩端來。」
「瀾翠,去把高姐姐送來的金桔和葡萄洗好了送過來,葡萄一定要仔細洗幾遍。」
「小六子,端盆水過來,給皇上淨手。」
交代完這些事後,福子溫柔多的說道:「皇上,嬪妾看您的肩膀有些僵硬,嬪妾跟蓉姑姑學了一點推拿的手法,嬪妾幫您按按?」
福子眼中帶著關切,似乎滿心滿眼都只有乾隆一人。
她這副樣子學的是上輩子的仇人華妃。
在她看來華妃雖然囂張跋扈,但是她愛雍正的模樣卻十分令人動容。
華妃的一顆真心,熱乎乎的捧在雍正面前,哪怕雍正冷心冷肺,也抵擋不住這種真摯的愛啊。
因此華妃得到了獨一無二的寵愛,甚至可以隨便在後宮殺宮女殺妃嬪,也不會受到懲罰。
雍正甚至縱容著華妃跟皇后打擂台,華妃也從不把皇后放在眼裡。
在福子看來,華妃做的那些事都夠死八百遍了,結果雍正也一直沒處理她,還讓她橫行後宮十幾年。
福子見過雍正對華妃寵溺的樣子,也知道他喜歡女人怎樣對他。
子肖父,福子覺得這一套用在乾隆身上應該也會管用。
福子所料不錯,她的這份用心,果然令乾隆感動極了。
他甚至心中感嘆:除了福子,誰還把朕當皇帝啊。
兩個人郎情妾意,一片和諧。
正當此時,蓉姑姑帶著玫貴人的宮女俗雲走進了屋子。
她輕輕地推開門,儘量不發出聲響,但還是引起了乾隆的注意。
蓉姑姑故作驚慌失措,腳步踉蹌,手中的茶盞也差點掉落。
她成功地吸引了乾隆的目光,然後裝作惶恐不安的樣子,急忙跪地行禮,聲音顫抖地說:「請皇上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然而,她的話語還未說完,福子便趕緊替她開脫道:「皇上的龍威日益昌盛,嚇得我宮中的姑姑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她說話的語氣如沐春風,聽了就覺得親切。
乾隆聽後,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他寵溺地看著福子,調侃道:
「這麼說來,這一切都是朕的過錯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戲謔和溫柔。
福子連忙走到乾隆身邊,輕輕揉捏著他的肩膀,嬌嗔道:「皇上怎會錯,是嬪妾宮中的人沒見過世面。
皇上以後要常來啊,來的多了,啟祥宮的奴才就適應您的龍威了,也就不會再犯錯了。」
她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期盼,似乎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能讓乾隆多來看望她。
乾隆被福子傻乎乎的邀寵手段逗笑了,點了她的小鼻子笑著點了點頭,「好好,以後朕多多來啟祥宮。」
「皇上,您是真龍天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可不許哄騙嬪妾。」
乾隆一臉壞笑,「就這麼盼著朕來,是誰受不住求饒,讓朕以後少來的?」
乾隆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著福子開黃腔,福子羞紅了臉,一頭鑽進乾隆懷裡撒嬌。
「皇上,不許取笑嬪妾,自從嬪妾不能在養心殿伺候,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想念皇上。
嬪妾有時就在想,為什麼後宮的妃嬪不能一邊當妃嬪,一邊當宮女呢。
這樣嬪妾白日可以在皇上身邊給皇上端茶遞水,晚上還可以侍寢。」
乾隆順著扶著的話回道:「那要不要朕給你封一個女官?哈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這句話哪裡好笑,乾隆好像吃了哈哈屁一樣,笑個不停。
福子微微睜大眼睛,做出眼前一亮的效果,滿臉純真的說道:「可以嗎?皇上,嬪妾好想天天陪著您呀,就像在養心殿時一樣。」
乾隆揉了揉福子的臉,「傻丫頭,你白天忙,晚上也忙,豈不是沒有一點休息時間,你這麼累,朕會心疼的。」
從來沒有一個後宮妃嬪有了封號後可以繼續做女官,乾隆要是敢瞎胡鬧,明天御史都能參死他。
說來說去就是慫了。
御史這些言官的嘴像刀子一樣,乾隆特別忌憚。
福子滿臉堅定的回道:「能陪在皇上身邊,這是多大的榮幸啊。就算嬪妾累死,也要死在皇上面前。」
福子表現出來的愛太過灼熱,差點兒給乾隆燙傷。
他忍不住迴避這麼熱烈的感情,他有些害怕。
為了避免話題繼續深入下去,乾隆迅速將目光移向了蓉姑姑,語氣略帶嚴厲地問道:
「你剛才去哪裡了?作為啟祥宮的掌事姑姑,怎可隨意亂跑?」
蓉姑姑被乾隆的嚴肅語氣嚇了一跳,慌忙跪地請罪道:
「請皇上恕罪,奴婢剛才是奉主子之命去探望玫貴人了,途中因瑣事耽擱了些許時間。」
蓉姑姑一邊說著,一邊跪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福子看到蓉姑姑如此驚恐的模樣,心中不禁感到一陣心疼。
這個狗皇帝,為什麼要嚇唬蓉姑姑呢?要是把人嚇跑了,誰替她保駕護航啊。
於是福子急忙摟住乾隆的脖子,撒嬌般地說道:「皇上,蓉姑姑膽子很小,您不要嚇壞她了。」
乾隆無奈地笑了笑,溫柔地撫摸著福子的手,漫不經心地對蓉姑姑說道:
「好了,看在你主子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了,起來吧。」
聽到這句話,蓉姑姑如釋重負,感激地磕了個頭後站起身來。
隨後,她恭敬地對福子說道:「小主,藥材已經送到玫貴人那裡了。
玫貴人現在行動不便,無法親自前來道謝,因此特意派遣俗雲過來表示感謝。」
俗雲一臉感激地走上前,深深行了一禮:「多謝貴人送的藥材,主兒說了,等改日身體好一些,再來登門拜訪。」
福子笑得十分溫柔,連忙讓蓉姑姑把俗雲扶了起來。
「不過是些許藥材,只要玫貴人能儘快康復,這都不算什麼的。
你回去告訴她不要多心,安心養病。」
乾隆滿目柔情地看著福子,嘴角含笑,輕聲問道:「你還給玫貴人送藥材了?真是有心了。」
玫貴人自從失寵之後就越發不受待見,好像誰都能踩她一腳。
福子這藥材送得可謂是雪中送炭,救了她一命。
而且,福子送的可都是上等的好藥材,價值不菲,絕非皇后送來的那些毒藥材可比。
宮裡向來都是拜高踩低的,玫貴人被蛇嚇得生了病,卻沒有老太醫給她治病。
福子送的這些藥材算是解了玫貴人的燃眉之急。
以往玫貴人囂張跋扈,仗著乾隆的寵愛攪亂了整個後宮。
這背後有一部分原因是太后指使,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性格使然。
白蕊姬做了那麼久的南府樂妓,是公眾的最底層。
一朝翻身又得到了些許寵愛,自然要把從前失去的自尊都補回來。
她得寵時行事張揚大膽,連皇后貴妃都敢惹,失寵後似乎一心求死,也是誰都敢惹。
以前白蕊姬得罪了滿宮的人,所以她出了事,連個看望的人都沒有。
大家都避他如蛇蠍,生怕去她宮中也被蛇給咬了。
也只有福子心善,還給她送了些藥材,能讓她好好養身體。
乾隆對於白蕊姬如今的近況十分了解,但是他選擇了視若無睹。
在白蕊姬生下那個怪胎後,乾隆就對她沒有感情,只有利用。
那個怪胎讓他覺得十分晦氣,所以哪怕白蕊姬受到了不公平待遇,乾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且他也知道了這白蕊姬跟太后有些關係,對於這個養母,乾隆是十分忌憚的,所以他就愈發不待見白蕊姬了。
如今看福子對白蕊姬十分好,他不由得有些疑惑福子這樣做的原因。
「你何時與玫貴人有交情了?」乾隆倒是沒懷疑什麼,只是有一些好奇。
福子臉上帶著純真的笑,輕聲細語地對乾隆說道:「玫貴人畢竟是您曾經寵愛的女人,還曾為您孕育過一個孩子。
如果因為這幾條蛇而不幸離世,嬪妾擔心皇上會因此傷心,畢竟那也是一條人命啊!」
乾隆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露出了興致勃勃的表情,追問道:
「你竟然不吃醋?朕曾經可是給過玫貴人很多寵愛呢!」
福子心中暗自冷笑兩聲,心想皇上還真是自戀啊。
誰吃醋她都不可能吃醋的。
她進宮可不是為了跟其他妃子爭風吃醋當個小女人,而是要成為天下最有權勢的大女人。
不過她嘴上還是得給乾隆一個合理的解釋。
於是,她微微一笑,柔聲回答道:「皇上,玫貴人雖然得到過您的寵愛,但如今她也挺慘的,失子又失寵,嬪妾何必再去計較這些呢?」
一個廢物,不值得她忌憚。
乾隆聽後,滿意地點點頭,覺得福子果然與眾不同,不僅聰明伶俐,而且善解人意。
他對福子的好感愈發濃厚,不禁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溫柔地說:「好姑娘。」
福子感受到乾隆的親昵舉動,心中暗自得意,乾隆比他阿瑪還好哄一下。
「皇上,過去的事就讓她過去吧。嬪妾不吃醋。
您喜歡的女子,嬪妾也會試著喜歡,不會鬧得雞飛狗跳的讓您費心。」
福子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愛屋及烏,這讓乾隆忍不住緊緊的抱住福子。
「你這個傻丫頭,性子太軟了,你這樣是要受欺負的,要吃虧的。」
乾隆心裡酸酸軟軟,恨不得把福子揉進身體裡。
福子被勒得臉通紅,看起來似乎十分羞怯,「皇上,不是還有您嗎?你會保護嬪妾,不讓嬪妾受欺負的,對吧?
而且吃虧是福,只要後宮的姐姐們能讓皇上開心,嬪妾只會心存感激,又怎麼吃醋呢?您才是最重要的。」
嘔,謊話說了一百遍,福子自己都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