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進來。」
「是。」
桌上的座機響起動靜，木世龍深吸一口氣緩緩拎起話筒。
「餵。」
電話那頭的費娜德家族的人語氣十分沖：「你們華國做好與M國開戰的準備了嗎？」
上來就扯了這麼大的旗子，看得出來費娜德家族多生氣。
也是，輪誰死了一個精心培養的繼承人都不會開心。
木世龍聲音溫和的安撫了幾句，著重表示了這件事與他無關。
「與你無關，那怎麼奧克會死在山城？那邊可是你的範圍。」
「並且，瑞斯龐克前段時間去過華國，我們得知他去的是秦家。這個秦家的人不是一直替你醫治嗎？」
木世龍瞳孔狠狠一縮。
「瑞斯龐克來過華國？！還去了秦家？」
「哇，你裝的真像啊。」費娜德家族的人陰陽怪氣：「華國人，你們真是無恥。」
「這件事我真不清楚。」木世龍看了一眼劉秘書，後者立刻出去打電話詢問。
安插在秦家的眼線很快回了消息說前段時候確實有個外國男人來過家裡，但不知道具體叫什麼名字，只住了兩天就走了。
家裡沒讓他們靠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來做什麼的。
劉秘書趕緊又去查了放在秦家的監控設備，什麼有用的都沒有。
但是對比了樣貌，確實是瑞斯龐克。
消息傳到木世龍這裡，他渾濁的眼中閃過殺意。
好好好。
沒想到啊，秦家在背後給他捅了這麼大個簍子。
「秦家在二十年前就已經被我們木家排除在外了，我想你應該記得二十年我差點被……那個老東西害死的事。」
木世龍差點中毒這件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秦中山也在這一次失誤當中徹底失去了木世龍對他的信任。
後來才有了王雪的上任。
不過秦中山的醫術傳承具有特殊性，獨特性，即便王雪後來負責了他身體健康的大半，秦中山這裡也是偶爾會來為他枯木逢春幾次。
但這是機密，木世龍自然不會說出來。
費娜德家族的人沉默了一會，關於這件事他們也有聽說，當時他們還想過要不要趁機落井下石，不過很快就知道木世龍是差點中毒，並沒有大影響，所以放棄了。
「你想撇清關係？秦中山失去了你的信任不錯，但他終究也是你的人。你們華國人狡猾，誰知道是不是故意為之……」
費娜德家族的人很喜歡研究華國兵法。
知道兵不厭詐的道理。
木世龍這個老東西，害死了他們繼承人，想三言兩語就撇乾淨，沒那麼容易。
必須要他們付出代價。
木世龍自然明白費娜德家族不會因為他辯解了就相信，現在就是雙方博弈，善後這件事。
他知道，這次他非得大出血不可了。
——
西城。
慕青梨坐上車，洛風開車，黑色的軍用吉普披著夜色趕赴海市。
「你說那個線人在海市，是誰？」
「只給了我一個地址，到了才知道。」
偏頭看了一眼洛風，慕青梨道：「我開一會，你休息？」
「不用，別看我這樣，我好歹也是特殊兵種出身。」洛風笑道：「比你肯定差遠了，但比一般人我可不輸，我在我們第一秘書處只比兩個人差。」
「誰啊？」
「你都認識。」洛風望著前方，嘴角翹了翹，「一個是你身邊的大白，還有就是老大。」
「所以你別擔心，老大不會有事的。」
慕青梨輕咳兩聲：「我沒有擔心他啊。」
洛風笑而不語。
真不擔心的話，慕青梨就不會忽然曝光諾菲納雅島的事，更不會急著逼問王雪背後之人。
從她的角度，只要等著老大那邊傳來確定的消息的時候，再曝光這些事更穩妥。
但她選了最難的方式，怎麼能說不是擔心呢？
……
開了一夜的車，黎明時分慕青梨他們終於到了海市境內。
天邊泛起淡淡的黑紫色的光，黎明最黑暗的時候，破曉即將來臨。
慕青梨將地址報給洛風。
在一個高速路口轉彎，軍用吉普開了一會上了高架橋。
「這個地址，還挺豪華的。」
慕青梨揚眉：「你知道？」
「嗯，老大有一處房子在這裡，之前給我住的。你這地址就在這裡的隔壁，這裡的人可非富即貴啊。」
洛風話沒說完，便見前面有車過來，離老遠，陡然開了遠光燈。
開了一夜車的洛風眼睛本來就不舒服了，這遠光燈一閃，他眼睛微眯。
「小心。」
方向盤被人一推，車子往一側滑去，洛風連忙穩住，轉頭順著慕青梨的視線看過去，剛剛路中央有個人站著。
要不是她推一下，恐怕他們要出車禍。
「別停。」
慕青梨的聲音響起，洛風踩剎車的腳連忙抬起。
「被跟蹤了？」
他問。
慕青梨回眸看了一眼後視鏡：「不是，是特別等在這裡的。」
看樣子王雪的接線人已經被其他人知道了。
「要打嗎？」洛風眼神在後視鏡和前排出現的數輛並排的車子前轉換，「要打就得快點，再過二十分鐘不到就到學生們上學的時間了。」
這附近有三所學校。
到時候普通人太多，容易傷及無辜。
慕青梨：「足夠了。」
「前面二十七米停車。」
洛風精準停下。
少女推門下車，制止了洛風跟著一起：「你在車上別下來。」
洛風聽話原地坐著。
確實這情況，慕青梨解決比他快，他下去只能拖後腿。
空蕩的大街上，一輛軍用吉普與幾輛商務車面對面對峙。
之前馬路上攔截的那個人也跑了回來。
車上下來一些人，各個魁梧，眼神冷冽。與之前慕青梨見到的保鏢不同，這些人眼中有血腥味。
倒是和那個木芽兒有點類似。
慕青梨瞭然這些人應該和國外特工殺手們是同一個工作的。
雙方都沒廢話，直接動了手。
慕青梨赤手空拳，這些人整齊劃一拿出手槍。
不過在他們扣下扳機的剎那，面前的少女就已經消失不見。
洛風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監控，打了個電話出去。
「海市B區11街道的監控截取一下，別流出去了。」
「還有，查一查這些人。」洛風用手機拍下其中一個人以及他們的車牌號。
「十分鐘給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