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今天各位老師收工吧。」
導演將慕青梨和陳寧之間的對戲重看了兩三遍之後，非常滿意地宣布收工。
工作人員們立刻動起來。
小圓提溜著化妝箱過來幫慕青梨卸妝，其他幾位演員的助理同樣如此。
等一切都忙完，外面月亮懸掛天際。
居然晚上七點半了。
劇組提供的酒店就在這處原址宮殿對面，一所由古代大臣宅邸改建的酒店。
據說背後是國家，安全係數槓槓的。
慕青梨的房間在三樓。
這一層劇組安排了所有女性演員，下一層是劇組的工作人員。再往下，也就是一樓是劇組男演員住的地方。
這種安排挺新鮮的。
陸光解釋說：「聽說是導演之前拍攝一部劇的時候出過男演員半夜騷擾女演員的事，還鬧上熱搜了。之後導演就採取了分割的方式安排男女演員住宿問題。」
「我覺得這樣的挺好的。」
慕青梨點頭：「我也覺得。」
「梨崽，那你早點休息，我的房間在下面，有事你直接叫我。」
「好。」
目送陸光到電梯門口，慕青梨進了自己的房間。
地方很寬敞，入目客廳與陽台打通，窗戶是木窗，鏤空的地方用各種顏色的玻璃鑲嵌。
富麗堂皇的風格。
浴室不是浴缸，而是木桶。
臥室的床居然是拔步床，整體風格古代中帶著現代的氣息。
隔壁還有個房間，推開門裡面一面純鏡子，空地上放著一些健身器材。
顯然是劇組知道她有鍛鍊的習慣，特別準備的，周到到不行。
慕青梨試了試，還是她用著剛好的。
手機來了電話，慕青梨掏出來，看了眼來電顯示。
「趙總。」
「慕小姐，好久不見，不知道您還記得有個我在山城。」
趙鋒凌的語氣略帶幽怨。
自從慕青梨叫他去山城考核已經快半年了。
除了最開始聯繫他，還有那次孤兒院院長的事，他們之後再沒聯繫。
趙鋒凌要不是天天在新聞上能看到慕青梨相關動態，差點都以為她與世隔絕了。
「抱歉，最近事情太多忘了找你。」慕青梨拍了下腦袋，「山城那邊如何了？」
「進行的不太順利。」
若順利趙鋒凌也不會找上慕青梨了，只會默默幹事，把事情都安排好給慕青梨一個驚喜。
也算是合伙人展現自己的實力。
「你說說。」慕青梨找了個位置坐下，聽趙鋒凌在話筒里說了他遇到的問題。
和山城當地談過之後，他們是沒有一點不願意的。
對於趙鋒凌提出的要求雖然有些為難，但拉扯了個把月之後，也算是敲定了。
趙鋒凌和那邊合同簽好了，這邊錢都墊出去不老少。
結果——
和他敲定所有協議規則的那位領導，突然就被調走了。
「你知道的，這種東西就跟一朝天子一朝臣似的，前朝的政策，在新來的官這邊不作數。」
「新來的這位表示招商可以，想要山泉使用權不行。那是國家資產，不能外借。」
趙鋒凌說到這裡都氣笑了。
「他們也好意思說這種屁話！！！山城的虧空因為什麼？不就是因為他們拿那些……」
慕青梨靜靜聽著，問道：「新來那位叫什麼？從哪裡調來的？」
「叫喬建春，據說是從帝都下派來的，還說什麼對山城特別有信心，一定會讓山城大放光彩，提高GDP。」
「帝都……」
慕青梨微微眯眼，這麼巧合的麼？
「慕小姐有線索？」
「可能與我這裡有關，先不提這個，協議合同已經都簽完了對嗎？」
「是的，紅頭章都蓋了。」
慕青梨聽到這裡鬆了一口氣，「如此咱們占理。」
「可是，這可是帝都下派來的，背後指不定站著哪個大官呢，咱們這小細胳膊能擰得過大腿嗎？」
趙鋒凌擔憂道。
他們為商的最怕做官的，但也最想巴結上做官的。
只是難啊。
「我覺得咱們不如及時止損，好在前期投的錢不算多，第一期的款我當時打的時候也算留了個心眼，至少能拿回一部分虧損。」
「有合同在手，對我們對他們都是約束。」慕青梨淡淡打破了趙鋒凌過於樂觀的幻想。
「我們要是退，這三十多億是一毛帶不走了。」
「我們要是不退，尚且還有一爭之力。」
趙鋒凌嘶了一聲，「他們還敢強搶不成……」
「當然不至於。」
只不過會被自願。
慕青梨最討厭的，就是被自願。
「你先與那邊拉扯，這個喬建春，我會想辦法。」
趙鋒凌：「行，我等你消息。」
掛了電話，慕青梨在昏暗的房間裡坐了一會。
直到屏幕上的光亮熄滅，又亮起，熄滅又亮起。
如此反覆十多次。
少女才打開手機，找到江明澈的微信。
【老闆救命。】
江明澈在忙，聽到手機特別關注提示音，立刻就停下，拿起手機。
對面，一塊加班的沉念小聲蛐蛐：「拿手機扣一個月獎金~~~」
「哼，仗著自己是老闆就破壞規矩。」
「沉念。」
江明澈低頭給慕青梨打字，腦袋上卻仿佛有眼睛一般，淡淡道：「我能聽到。」
沉念推了下眼鏡，優雅認慫：「是嗎，老闆對不起。」
「一個月……」
獎金二字沒吐出來，沉念抱著文件衝出去。
「好忙好忙好忙。」
江明澈繼續打字。
神色無比地溫柔。
【別怕，一個喬建春而已，我幫你解決。】
慕青梨看到這條消息心情複雜。
她其實不太想麻煩江明澈，顯得她很沒用。
只是——
除了他，她確實找不到旁人幫忙了。
喬建春，來自帝都，十之八九是木家的麾下。
不是她能解決的。
那邊，江明澈看著對話框上一直沒消息過來。
瞭然道：【其實我也有事麻煩你】
【什麼事？】
小姑娘秒回。
江明澈輕笑著打字：【我有個長輩一個人挺孤單的，但我太忙。】
【明白，你地址發我，我有空就替你去看看他。】
江明澈發來了一個地址。
同時還有一個可愛貼貼的表情包（謝謝你啦。）
慕青梨回了一個表情包。
心情舒服多了。
這算是第一次，能替江明澈做點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