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
慕青梨接到了秦家的電話。
秦盪被送回去了。
她和陸光說了一聲，趕去秦家。
「小青梨，上車。」住院樓門口，慕青梨正想叫大白過來，就聽到秦放的聲音。
「秦放姐。」慕青梨走過去，拉開車門：「你怎麼來了，哥哥怎麼樣了？」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過來，就來接你了。秦盪還在昏睡，爺爺在給他診治。」
秦放啟動車子，說了下秦盪的情況。
不怎麼樂觀，秦盪是動用了秦家的醫術絕學而力竭昏倒的。
這種不是病，也不是傷。能不能恢復很難說。
「不過你放心，爺爺他這方面很有經驗，應該問題不大。」秦放說這話的時候，面上閃過一抹淡淡的悲哀。
慕青梨敏銳察覺到一些什麼，「姐，秦家絕學是什麼？」
「讓爺爺告訴你吧。」
——
秦家。
慕青梨隨著秦放一起上二樓，到了秦盪的房間。
門口大伯秦肅、大伯母王晨雨，小叔秦寧飛都在。還有個慕青梨沒見過的，年輕的俊美男人。
「小青梨回來了。」秦寧飛三兩步到了少女跟前，好好打量她，注意到她身上一些繃帶，神色暗了暗，還是笑：「回來就好。」
「平安回來就好。」大伯母過來牽著慕青梨的手，轉身給她介紹：「來，這是你大哥哥秦風。」
「秦風，快叫妹妹。」
秦風溫柔一笑，和王晨雨氣質很相似，「妹妹，我是你大表哥秦風。」
「大表哥好。」
「妹妹乖。」秦風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這是見面禮。」
慕青梨道謝接過，輕輕打開，小小木盒子裡裝著一塊女士手錶。
錶盤鑲鑽，漂亮的就如滿天星成。
秦放揚眉：「大哥你可真偏心，這表我跟你要了幾次了，你每次都說沒錢，現在怎麼有錢了？」
「我這是賣了幾幅畫才買下的。」秦風溫柔地說，「你又不缺手錶，和妹妹爭什麼。」
秦放撩了下頭髮，撐著慕青梨的肩頭笑：「以後要屈居小青梨之後咯，小青梨疼我。」
慕青梨被她逗笑，「我也有給哥哥姐姐們準備禮物的，在學校，回頭拿來。」
「真的啊？」秦放雙眼放光，「那等秦盪好了，我開車送你回學校的時候你拿給我，我要第一個擁有禮物！」
「好呀。」
秦寧飛：「怎麼就只給他們，小叔的呢？」
慕青梨連忙道：「有的，小叔的，大伯、大伯母的，還有爺爺的，我都有準備，只是沒來得及送。」
確切的說，是沒敢送。她怕他們看不上……
「啪！」秦肅給秦寧飛後腦勺來了一下，「跟孩子要禮物也好意思。」
秦寧飛捂著後腦勺，吊兒郎當：「有啥不好意思的，自家孩子。」
秦肅：「……」
王晨雨噗嗤笑出聲。
秦風秦放也勾起唇角，大家相視一笑。
就在這時，房門打開。
秦老爺子容色疲憊，本來還有些許墨色的髮絲此刻白的更多。
「爺爺/爸，您沒事吧？」
秦老爺子擺擺手，瞧向滿目擔憂的慕青梨，招手，「過來給爺爺看看。」
慕青梨乖乖過去，伸出手讓他把脈。
「脈搏有力，精力充沛，很好。」秦老爺子欣慰點頭。
「秦盪哥怎麼樣了？」
「進去看看吧。」秦老爺子說道，眾人跟在他身後。
秦盪的房間很大，裝成了電競房的模樣。還有兩個大的玻璃櫃，擺滿了各種手辦。
看上去是個愛玩的二代，完全沒有醫術的痕跡。
可他明明是個天才。
到了秦盪床邊，慕青梨看到他臉色還是蒼白，不過氣息好了許多。
她坐過去，把了下脈搏。
老爺子問她：「如何？」
「脈象趨於平穩，只是……」慕青梨微蹙眉頭，「心跳頻率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或者說，緩慢了一些。
秦老爺子伸手讓秦肅等人退出房間，交代他們守好房門。
等房間裡只剩祖孫三人，老爺子坐在慕青梨身側，「孩子，你說的委婉了。不是不太一樣，是緩慢了許多。用古語來說，是壽元減少了。」
慕青梨瞳孔一縮。
「壽元減少？秦家的絕學莫非是以自身精力渡氣到別人體內，轉換他人健康的法子？」
這個醫術，她曾經呆過的任務世界裡也有，只是被束之高閣。
因為這逆天的醫術導致過一場浩劫。許多會此醫術的醫者被迫貢獻自己的壽元，給一些人續命。到最後，這個門派的傳承人直接就滅絕了。
醫者雖救死扶傷，然用他人壽元來替代旁人的醫術，不能稱之為懸壺濟世。這是不對的。
秦老爺子目光有著驚喜，「孩子，你天賦真的很高，比秦盪還要好。」
「你說的沒錯，這就是我們秦家的絕學，以銀針渡氣，調轉陰陽，術大成者可通鬼神，和閻王搶人。」
慕青梨攥緊了手，聲音輕輕：「所以，秦盪哥為了救我，用自己的壽元來做代價了，是麼。」
「別難過。」老爺子拍拍她的肩膀，「這是他願意的，你是家人。」
「而且，他還年輕，會好的。」
慕青梨轉眸錯愕地看著老爺子，「爺爺，這樣不對，且不說壽元損耗無法補回，就算有法子也需要同等代價這有什麼區別……」
她猛然頓住，一把抓住老爺子的手，就要探上他的脈搏。
秦老爺子阻止了她：「爺爺沒事。」
「那您讓我給您把脈。」
「爺爺真沒事。」老爺子不肯讓慕青梨把脈，慈愛地看著她的面容，「剛剛他們在爺爺不好說，你身體裡應該有了些別的東西，我不清楚是什麼，但你要小心些。」
慕青梨反手握住了老爺子的手，探上他的脈搏。
老爺子沒想到她動作這麼快，一時愣住。
最終還是由著她了。
「等爺爺走後，秦家還要麻煩你。你和秦盪天賦都不錯，只是爺爺不希望你們走這一條路了，太苦。」
秦老爺子想到慕青梨實名舉報的微博，頓了下，道：
「不過，有醫術傍身總多一層保護。」
慕青梨低著頭，仔細通過脈搏將老爺子身體狀況一一分析明白。
千瘡百孔。
說明他不止一次動用過調轉陰陽的手段。
心臟緩慢的速度已經低於最低限度，同時脈搏滑動，是虛弱孱弱之態。
用一句話來說，油盡燈枯。
慕青梨抬眸：「爺爺，您的銀針可以給我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