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先生。」
「聶承運。」
陸坤話音剛落,對面的慕青梨也隨之吐出了一個名字。
「你,你怎麼會知道?!」陸坤猛地抬頭看向她,錯愕又震驚。
秦放和秦盪面色大變。
「聶承運?怎麼會是他?」
「陸坤,你不是為牟家做事嗎?」秦放追問。
陸坤在商場叱吒風雲,投資的項目百分百盈利,看中的項目沒有收購不成的。
如此離譜的戰績自然是因為他背後有人。
不僅秦家,帝都四大豪門都對陸坤背後的人有興趣,也一直在查。
但是,據秦放了解目前知道陸坤服務對象的應該只有她秦家以及顧家。
牟家。
政商家族。
高於豪門,專門為政府服務的特殊存在。
經手他們的項目都可以說是能得到政策傾斜,所以才能達到百分之百盈利。
而陸坤現在說他背後的人是聶承運。
聶承運是誰……那是位於政府機關的大佬。
實權人物。
別說秦家,哪怕是帝都四大豪門加上牟家一起都比不上這位的一根小指頭。
秦放摟著慕青梨的手微微顫抖,她努力平復心情,想要不讓自己看上去那麼沒出息。
聲音卻還是帶上顫音。
「聶先生,為什麼要對梨崽出手?」
陸坤單手扶著額頭,蹙眉,「我不不清楚,我甚至都不知道這件事為何會發生。」
聶先生完全沒有任何透露消息給他。
不,也是有的。
陸坤陡然想起,今天曾接到聶先生的電話,那時候他只以為是普通的工作視察。
但聶先生當時問了一句,他和陸光的關係如何?
想來,那時候他的話別有深意。
是想知道如果關係不好,陸光出事他也不會很難過嗎?
還是,別的意思?
以現有的情況整理信息,陸光應該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想要找的人是慕青梨。
但是,為什麼?
慕青梨到底有什麼特殊的。
陸坤完全想不透。
慕青梨看著他的神色,開口道:「陸教授,這件事是我連累了光哥,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陸坤抬手阻止了慕青梨的話,「事已至此說這些沒有意義,沒什麼連累不連累的。他是你的經紀人,保護你是他該做的事。」
不過……
陸坤垂下眉眼,這件事確定是沖慕青梨來的嗎?
如果真是聶先生動手,慕青梨不會有生還的可能。
整件事透露出一種古怪。
慕青梨注意到陸坤深思的表情,斂眸。
她也這麼認為。
聶承運如果真的是打算對她做些什麼,不會只有那麼幾個人。
甚至她與牟家那個保鏢交手的時候,剩下的十多個人全都沒有動手。
說是保護牟雪峰也未免太多了些。
以及,盯梢人簡直是明著跟蹤,生怕她發現不了。
一切的一切都透著一股古怪。
好像不是想要她命來,單純想戲耍她一番,又或者說是——警告。
「陸坤,你和我說清楚,這件事是聶……吩咐做的,他到底為什麼要找小青梨麻煩?」秦放本想直呼聶承運全名,但又忍耐住了。
知道這件綁架案背後的黑手是聶承運,她如何也叫不出那句聶先生了。
從前對於這人,她甚至是敬佩仰慕的。
聶承運,三十歲時任職外交處,國際局勢上多次為國家爭取到了利益。三十五歲調回中樞,出台了不少好政策,四十歲再次升遷離頂峰權力數步之遙,為人謙和有禮。
當年,爺爺被王雪算計,秦盪不甘心衝動之下犯下大錯,是他出言幫了一句,才有了秦盪如今的未來。
秦放攥緊了拳頭,看了一眼從聽到聶承運名字之後就沒有出聲,低著頭的秦盪,咬牙。
「據我查到的消息,你分明是給牟家做事,而且視頻里的人是牟雪峰沒錯。」
陸坤平靜看她:「我知道你不相信,事實上我也不相信。聶先生為人我信,所以這件事我會去查,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實施綁架案的是牟家的那位繼承人沒錯。」
「但是。」
陸坤看向憤怒的秦放和低著頭的秦盪,「我勸你們不要輕舉妄動。」
秦放壓低眼眸,「這件事就不勞你操心。牟家膽敢對我們秦家的孩子出手,秦家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陸坤沒有再勸。
反正他知道,秦家哪怕在憤怒,也是臨近暮年的老虎,傷不到牟家的筋骨。
牟家如今靠著聶先生如日中天,已經完全凌駕於豪門之上,隱約有了世家的影響力。
而秦家作為既不是豪門,也被最高層拋棄的存在,即便咆哮憤怒都於事無補。
「陸光就麻煩你照顧了。」
陸坤起身,與慕青梨頷首,「有消息之後我會通知你。」
慕青梨送他到門口,「教授。」
「嗯?」
陸坤轉身看向少女。
「你一切小心。」
「放心。」陸坤露出幾分笑意,「我給聶先生做事十多年,算是他的心腹,不會有事的。」
慕青梨動了動唇還想說點什麼,腦袋被人輕輕拍了拍。
「沒事,相信我。」
「你的事我也會打聽,在這之前,別衝動。」
說完,他抬腳離開。
慕青梨目送他遠去,斂眸,從陸坤的表現來看,他確實不知道聶承運綁架陸光這件事。
希望他能打探到點什麼。
不過慕青梨並不把希望完全放在陸坤身上,她轉身進了病房,瞧見秦放和秦盪的神態。
「表哥,表姐,牟家的事就別追究了。」
秦盪和秦放猛地抬頭看她,「小表妹/小青梨……」
「你是不是被陸坤的話嚇到了?放心,聶……不提,牟家我們還是不怕的。」
秦盪走到慕青梨身側勾著她,精緻臉龐上掛著不羈的笑容,「放心,表哥我可是很厲害的,你知道嗎,當年我給王雪栽雪地里做盆景都沒問題。」
「???」
慕青梨微微睜大眼:「盆景?」
「是啊,就那個王雪,你看她現在一副高貴姿態,早先被我栽雪地里的時候可是哭的鼻涕眼淚一大把。」
秦盪齜牙咧嘴地笑。
秦放扶額,倒也沒阻止他說。
當年那件事,秦盪做的很過分,但她認為他做得好極了。
王雪不僅是白眼狼,而且極其綠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