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區。」男人雙腿擱在辦公桌上,大咧咧地回答。
王雪被他粗糙的行為惹的皺眉,卻在聽到C區的時候,顧不上這些了。
「你說他們居然摸到了C區?」
「嗯哼。」
「還真是小看他們了,是聶沅帶的路吧,他這些年沒少調查我們。」王雪冷艷的臉龐浮起不悅。
「要不是因為他是聶承運的……」
「不是他。」
「你說什麼?」
男人看著她,眼神如野獸,「是那個女人。」
王雪震驚到失語,「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她摸透了巡邏薄弱點,一路上避開了監控盲點,你不說了她有些身手嗎?」
男人說道:「既然會武功,這些是基本。」
王雪不可思議道:「……能有這麼厲害?」
男人臉色一沉,「你這話什麼意思?懷疑我的判斷?」
王雪反應過來連忙安撫他:「我不是懷疑你,我是沒想到這個慕青梨,區區一個女明星居然如此厲害。」
事實上,哪怕王雪見過慕青梨綜藝上的一些表現內心也是不信她真的很厲害。
娛樂圈有多虛假,她清楚的很。王家有專門管控娛樂的公司,裡頭各種人設沒有他們造不出來的。
何況——
王雪眼眸閃過一抹嫉恨,慕青梨簽約的公司還是他投資的……
「你沒對他們做什麼吧?」王雪很快收斂情緒,詢問男人。
「你說的,不能動。我就只暗處看,雖然好幾次我都快爆頭了。」男人齜牙一笑。
王雪嚴肅道:「不行,這兩個人都很重要。」
「我知道,所以才殺了個螞蚱過過手癮。」
提起這個王雪就頭疼,她這裡的人都很難匯集。畢竟機密要事比較多,想培養一個乾淨的能信任的不好弄。
殺一個少一個。
偏偏男人的性子暴虐又不服管教,若非醫院需要有人坐鎮,王雪真不想要他。
「叮叮叮!」
桌上的電話陡然響起,王雪接起,聽了幾句,臉色大變:「你說什麼——!攔住他們不許他們離開。」
電話掛斷,她猛地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
「老金,他們摸到核心區了。」
被稱為老金的男人眉梢揚起,「哦?這個叫慕青梨的當真有趣,我很好奇她究竟哪裡學來的本事。」
「別說有的沒的了,你現在去把他們攔住,不能讓他們離開,核心區的事要是被捅上去,聶承運都保不住我們。」
老金用牙籤掏了掏牙,「能殺嗎?」
「不能!」
「那我不去。」
王雪臉色便秘一樣,「你什麼意思?」
「我是僱傭兵,從來只會殺人,不會抓人。」老金四仰八叉地支棱著,眉眼戾氣滿滿。
「等要殺人的時候再叫我。」
王雪咬牙,可此刻確實還是不是時候對慕青梨下手。
但是核心區的秘密……
王雪拿起桌上的電話座機撥了出去,「他們到核心區什麼地方了?」
「只在瞭望塔附近看了看,沒有前進。」
「沒前進是正常的,真進去的話,早成篩子了。」老金在一旁閒閒插話。
王雪瞪他一眼,詢問了電話那頭是否真的沒有進去到核心區內,得到確定答覆之後,臉色才稍緩。
「如此,便放他們一馬。」
不過聶沅,是不能容忍了。
王雪冷了冷眼眸,給聶承運打了電話過去。
——
醫院外。
慕青梨帶著聶沅回到車上,兩人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看著面前豎立著純白牌子的黎明醫院四個大字默然無語。
「黎明醫院,呵呵他們怎麼好意思用這樣的名字……」聶沅眼眶通紅,整個人都十分憤怒。
明明是應該救死扶傷的地方,卻藏污納垢,還敢舔著臉說是黎明醫院。
破曉黑暗,走向黎明。
怎麼敢的!!
聶沅垂眸,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在手背上,「我真沒用,我真沒用……」
明明知道自己的母親近在咫尺,卻根本無力救她出來。
這樣的兒子,這樣的兒子,有什麼用。
慕青梨眯著眼,探照燈的路線剛剛變了。
今天這趟醫院之行,順利的過了頭。
既然有那樣的武裝在,怎麼可能他們兩個人進出如無人之境。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放任他們進出。
是誰呢?
又是什麼目的?
——
劇組酒店兩條街之外。
慕青梨停車放下聶沅,「你一個人小心點。」
聶沅情緒已經恢復了,聽得少女擔心他,眉眼柔和,「你才是,我好歹是個男人。」
慕青梨揚眉,沒說話。
關上門前,聶沅頓了下,「慕青梨,謝謝你。」
「你說很多遍了。」
聶沅笑了笑,「說多少遍都不足以,以後若有什麼事我能幫上忙的,在所不辭。」
慕青梨擺擺手,待車門關上後,發動,車子遠去。
聶沅目送車子消失,轉身從另一邊走,以防止被狗仔偷拍到給慕青梨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卻沒想到,剛拐彎,迎面就見到一輛黑色的加長林肯。
聶沅腳步一頓,轉身就走。
身後出現兩個黑衣人。
聶沅眉頭緊皺,「你們要做什麼?」
黑衣人冰冷道:「我們先生要見你。」
聶沅回頭看向林肯車,咬牙。
最終還是抬腳走了過去。
離近之後,有人開了車門,這意思就是要他上車。
聶沅抿唇,彎腰鑽上了車后座。
寬敞的車間內亮著暖色明亮的燈光,末端坐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
他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容貌與聶沅有三分相似,不過聶沅素來高冷不愛說話,而他眉眼謙和,十分好說話的模樣。
「來了,坐。」
聶承運倒了一杯酒放在聶沅跟前,「喝一點?」
聶沅看都沒看,冷冰冰地說:「你有什麼事。」
「你今晚去黎明醫院了。」
聶沅面無表情,他並不意外聶承運會知道。
只是沒想到的是,他會這麼快就知道。
「把一個無辜女孩拉進這漩渦里來,這就是你喜歡人的方式麼?」
聶沅蹙眉。
聶承運輕笑,「別想著否認,聶沅。我喝過的酒比你吃的飯還多。」
「是麼,那你該小心了,喝酒多死的早。」聶沅譏諷道。
聶承運握著酒杯的手一頓,眉目不見生氣,「你想見你媽媽可以和我說,為什麼要偷偷去呢?」
聶沅不吭聲,不必要的話他不想和他說一點。
這種陰險毒辣的男人。
聶承運看出他的意思,淡淡勾唇,「我們做個交易如何?我可以放了你母親讓她和你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