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聶晨點點頭，奇怪道：「這些年牟家幫著管理一些產業，算是兢兢業業，上面為什麼忽然要監管DOSS？」
「說起來，最近DOSS似乎出了好幾個熱搜，要找什麼代言人，代言人還挺……」
聶晨說到這裡，猛地一停頓，抬頭看向自己的小叔：「難不成因為慕青梨？」他即刻否決：「不不不，一個慕青梨沒有這麼大的能量。」
「誰說她沒有。」
聶承運勾起唇角，他有一雙幽深的桃花眼，看人是無比真誠，這叫他的話自帶了可信度，「這個小女孩兒可不得了，優秀，完美……」
聶晨皺眉，「難道是因為秦家的關係？」
慕青梨和秦家的關係對於他們這個層次的人來說不是秘密，甚至他們知道的比慕青梨自己都要多一些。
秦家那位老爺子作為大國醫，受人尊敬，更因為幫著領導調理身體而地位尊崇特殊。
而和慕青梨有紛爭的慕幼婉一個假千金，做了不少事看得出來也不是什麼討喜的玩意。
秦家為外孫女出出氣，倒也能理解。
秦家也是有這個能耐的。
聶承運沒有糾正，由著侄子這麼誤解思考下去。
慕青梨的作用遠不止如此。
但也不能泄露為外人道也，免得生出事端，叫領導名聲受損。
如今慕青梨得到的，不過是提前支付給她的一些籌碼。
命運的饋贈，早就暗中標了價格，既然享受了，那麼到時候付出點什麼也算是利益置換，明碼標價。
聶承運感佩上面的格局，遙遙舉杯向清北校園的方向。
「小姑娘，你很幸福。」
*
慕青梨感覺到一陣惡寒，她輕撫豎起來的汗毛，望著秦盪回復的消息。
【不是我誒，我找小叔幫忙了，他也點頭了，但是他還沒來得及辦呢。】
「也不是秦家，那還能是誰？」
慕青梨微蹙眉頭，百思不得其解，認識的人中還有誰有這個能力的嗎？
即便有，關係也沒到那個程度啊。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至於DOSS這個代言……慕青梨不打算接受。
不僅僅是有過之前紛爭的關係，主要是這莫名其妙的好意，慕青梨心有不安。
……
次日。
慕青梨一覺睡醒開始忙碌去劇組，將行李提到樓下，陸光正在和宿管阿姨嘮嗑。
「嘿嘿這是我家梨崽最新的物料，送您一份哈，還有點水果您收好，梨崽在這裡多虧您照顧了不是，啊呀客氣啥！」
「簽名照啊？有有有，我特意跟您留了一份。」
「光哥。」慕青梨拎著箱子過去，叫了他一聲，同時和宿管阿姨打招呼。
阿姨笑眯眯看著她：「要去劇組啦，可辛苦咯，記得多吃飯呀，你一點不胖。」
慕青梨點頭。
陸光轉身接過慕青梨的行李箱和宿管擺手告別，「梨崽，你昨天怎麼沒回我消息，DOSS代言，看到了嗎？他們官宣你做代言人了。」
「我給你回了，你太激動了沒看到。」
「啊是嗎？」陸光右手去掏口袋，翻動微信消息，「我沒看到誒，你問我是不是老闆幫忙弄來的？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沒聽他說啊，不過我確實和他提議過要不然把DOSS收購的話。」
當然，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窘迫模樣就沒必要和梨崽細說了。
總之，老闆採納了就行。
慕青梨無奈一笑：「老闆說不是他幫忙的，我感覺不太對勁，這個代言不想簽。」
「誒？」陸光震驚偏頭，但看著少女面容堅定嘆了一口氣，「我知道，DOSS之前做事確實蠻過分的，叫你好一頓被嘲，我也想過即便他們回頭也不會答應，但是……但是……」
「但是DOSS這個代言真的很有逼格誒梨崽。」
昨晚看到官宣之後，陸光就接到了DOSS方面給來的合同，除了合同還有一部分有關DOSS起源的介紹。
陸光這時候才知道DOSS不僅僅是國牌，它早先的起源就是屬於國家，不單純是國內品牌。
換句話說，這DOSS是從國企里出來的！！！
「你懂那個意思吧，DOSS身份不簡單的。內娛多少藝人搶破頭想和體制沾上點邊，比如演正劇、話劇什麼的，都是為了這些。」
DOSS就相當於古代被單獨賜了府的王爺，雖然不是繼承人，權力啥的也只有虛名沒啥實權，但這虛名已經很牛了。
聽了陸光分析利弊，慕青梨沒有絲毫心動，反而更加堅定了。
「光哥，這麼好的代言，為什麼偏偏就落我頭上了呢？」
陸光一愣。
慕青梨拉開車門，將行李從陸光手裡拿過塞到車上，上了后座。
陸光站在原地呢喃了一遍慕青梨的話，隨後慌神衝上車。
「梨崽，你的意思是，這背後有陰謀？」
慕青梨：「我不清楚是不是有陰謀，但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
陸光搓著手嘀咕，「確實，你說的沒錯，這餅太大了。本來只是作為運動品牌的愛馬仕，從不找代言人這點來講還不算嚇人，但既然是和官方扯上關係了，那沒大人脈莫名其妙就有，確實很奇怪……他們給我合同的時候還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什麼話？」慕青梨偏頭問道。
「他們說，這是獎勵。」
陸光當時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如今被慕青梨一說，渾身毛毛的，再回想，那就是哪哪都絕對話裡有話。
慕青梨微蹙眉頭：「獎勵？」
陸光點頭，怕慕青梨不信，他掏出手機將和DOSS那邊人接觸的聊天記錄翻給慕青梨看。
上面卻有這麼一句。
「所以果然有問題吧，是吧，那我們不接了，不接了。」
陸光說著就要回復微信說他們不接這個代言。
被慕青梨攔住。
「梨崽？」
慕青梨垂眸，「先不著急拒絕，一般代言走合同什麼的都要你來我往的推敲不是嗎？」
「是這樣，你是想……」陸光琢磨過來慕青梨的意思，「可這樣不算是得罪他們了嗎？」
「拒絕本就是得罪了，既然如此也不怕多得罪些了。」
不管對方是有所圖謀還是不壞好意，慕青梨都沒打算忍耐之前那口氣。
有機會出氣，幹嘛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