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五星級酒店包房裡。
慕佑謙不停看著手錶，「都這麼晚了，為什麼他還沒來？」
秘書也一直在門口張望著。
「可能在路上了……」
慕佑謙黑著臉，「兩個小時前你就這麼說，就算是走路來，這時候也應該到了。」
秘書安慰慕佑謙：「可能是忙，畢竟這位老總可是世界第二大鑽石礦商，咱們能約到人著實不易。老闆，就再等等吧。」
慕佑謙心頭鬱結的不行，「你打電話……算了，再等半小時，如果還沒來，再打。」
愚人集團可是國際上很知名的集團，旗下不僅僅有鑽石，還有黃金、寶石礦。
如果能談下合作，慕氏整個珠寶線就能做起來了，不用擔心貨源壓力。
而且有世界第二大鑽石供應商背書，慕氏珠寶從一開始地位就會不太一樣。
慕佑謙覺得，還是忍耐幾分吧。
他不知道的是一個包廂之隔的隔壁，正坐著他抓耳撓腮想見的人。
「老闆，他們挺著急的。」
沉念過來送了一杯茶。
看著一邊忙碌一邊看國內微博文娛版塊的江明澈，他輕聲道：「估計頂多半個小時，他們要打電話來催了。」
「那就讓他們等著。」
江明澈頭都不抬。
沉念知道他這是給國內那位慕小姐出氣呢，便也不再作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
半小時過去，沉念手機果然響起，他接起，語氣溫潤地和對方說馬上就到。
那頭，慕佑謙腦門子都皺巴成褶子了，「可兩個半小時前你們就說要到了。」
聞言，沉念語氣淡了幾分：「慕總等不及可以回去。」
慕佑謙臉色一青，他深吸一口氣，忍聲道：「自然不是等不及，而是擔心是不是有什麼事，或許我們可以幫忙。」
「那不用，你們等著就行。」沉念瞥了一眼依然沒有動彈意思的老闆，敷衍道。
如此囂張的態度讓慕佑謙氣得夠嗆。
在海市，他還從沒受過這樣的委屈，以前那些人看到哪個不是客客氣氣。
便是一些長輩，也都誇他年少有為，輕輕年紀就能在集團里當家做主，比他們家裡不爭氣的兒子們好不知道多少。
而這幾日，慕佑謙簡直把一輩子的氣都受光了。
沉念聽到對面人呼吸粗了不少，故意沒掛電話等著對方下文。
生意場就是這樣。
這位慕氏的少爺還真是少爺心性，還當是海市人家看在慕氏的份上給他面子吶。
慕佑謙咬著牙，努力冷靜地問：「那請問，還要多久？」
「不清楚。」
「總要給個時間吧。」
沉念：「您要是著急，可以回去，沒關係的。」
「……」
慕佑謙冷著臉，擠出三個字：「我不急。」
「哦。」
沉念掛了。
他看向關了一台電腦的江明澈，問：「老闆，現在過去嗎？」
江明澈沒回答，開始認真看慕青梨這段時間發的微博還有她微博下的評論。
沉念就懂了。
繼續讓對面等著。
他聳了聳肩，看樣子慕氏得罪不輕啊。
這一等便從中午到了下午六點。
慕佑謙每一次都想摔門而去，每一次都忍住了。
秘書都不敢看他的臉色。
「老闆，可能是這位老闆在考驗咱們的誠心，諸葛亮不都三顧茅廬呢嗎？咱們等著，也不礙事的，總要來的。」
「畢竟，他沒斷然拒絕。」
生意場上，不斷然拒絕便是有機會。
如果什麼事都隨著心情說走就走，慕氏也到不了如今豪門的地位。
這兩句話是慕成春從小教導慕佑謙的。
他記得很牢。
只是慕佑謙還從沒被這麼下過臉。
這個愚人集團的老總，等著。待慕氏有一天做大，總有你求我的時候。
抱著這個念頭，慕佑謙繼續等下去了。
好在，對面似乎也知道自己過分了，這次沒讓他等太久。
大約十五分鐘，秘書驚喜：「老闆，人來了。」
慕佑謙連忙起身，理了理褶皺的西裝，大步向外，臉上更是調整出生意場上慣有假笑。
來人有兩位，前面一個明顯是秘書，後面那個，十分年輕，黑色西裝在他身上恍若天成，眉眼矜貴又冷淡。
看來時，深邃的目光壓迫力十足。
慕佑謙只一眼便不敢在對視，他開口：
「您好，我是慕佑謙，之前廖叔介紹……」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聽說你們想要鑽石獨有權？」前面那個秘書樣子的人問道。
慕佑謙被人打斷話頭，笑容微僵：「是，如果貴公司願意將鑽石供應獨有權給我們慕氏我相信一定會實現雙贏……」
話沒說完，又被打斷了。
「呵呵。」
秘書冷笑了兩聲：「慕總來之前功課做的不足啊，整個華國想要我們礦產出的鑽石獨有權的公司不知有多少，你們慕氏多了點什麼，能超過其他公司？」
「您誤會了。」慕佑謙連忙衝著江明澈解釋，「我提出的獨有權僅在海市這個城市。」
壟斷全國，他還沒那麼不知天高地厚。
但一個海市，他還是有信心的。
秘書又笑了：「就算是在海市，你又比其他幾家強在哪裡嗎？主要做珠寶的林氏，財力最雄厚的江氏，穩紮穩打的雲氏，甚至是次一些的衛家旗下珠寶都比你們更讓人放心。」
「我們憑什麼給你們獨有權呢？」
慕佑謙額頭沁出汗。
他沒想到這個紮根在國外的公司對海市幾家豪門了解這麼透徹。
「這個……我們願意給出一個非常合理的價格。」
沉念聞言嘲弄勾唇。
笑死，他居然想用價格來打動他們？
這個慕氏的繼承人，當真天真。
沉念瞥了一眼走到門口便停下的老闆，也跟著停下腳步，這就讓已經做出請的姿勢的慕佑謙十分尷尬。
他回頭，努力微笑：「二位？」
江明澈依然是一個眼神沒給，沉念作為貼心大秘秒懂他的意思，扯出一抹淡淡的笑。
「合作就不必了。」
「來這裡是我們老闆不願意失信於人，既然見過，那便可以了。慕總，後會有期。」
慕佑謙人麻了。
怎麼就合作不必了？
這不是還沒開始談嗎？
而且不想談為什麼要跟進來？
沉念看懂了他的表情，笑容溫潤友好：「是這樣的，這間包廂我們要用。」
「還請你們出去。」
「？」
慕佑謙腦袋轟了一下，「那麼多包廂，為什麼偏要用我這個？」
沉念笑眯眯：「我們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