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氏娛樂，六樓。
彌天黛握著手機來回踱步，時不時站到助理身後去看網上投票情況。
人氣票，Q的名字已經回到第一。
並且再也沒下來過。
打臉，太打臉了。
彌天黛從出道到現在，沒丟過這麼大的臉。
手機嗡嗡響，時不時有人發消息來，有關係好的關心，也有競爭對手打著關心的旗號過來諷刺嘲笑她的。
「黛姐，粉絲們基本沒票了。」助理艱難朝後，看向臉黑如鍋底的彌天黛。
「廢物，平常說的好聽，關鍵時刻一個能用的沒有。」彌天黛忍不住罵出聲。
別看彌天黛是個甜妹形象，事實上她私下的脾氣很壞，作的很。
助理面色微微變，但到底沒在這時候勸她慎言，「黛姐，只能看公司的了。」
「菲姐怎麼還沒回來。」彌天黛聽到這話，又給經紀人打過去電話。
那頭被摁斷了。
彌天黛眼睛微睜大，心頭浮起不太好的預感。
助理小心翼翼看她，被她不爽瞪了回去，「還看什麼，趕緊繼續呼籲粉絲投票，自己的名額沒了，家人的呢？」
「朋友的呢？」
「同學的呢！」
「還有黃牛票，就不能為我花錢去買嗎？啊？」
助理連聲說是，急忙在群里發出消息，讓粉絲們想辦法，身後傳來彌天黛幽幽的嗓音。
「蠢貨，你這樣說他們能放在心上才掛，你告訴他們這次要是被Q壓，我的資源就沒了，要被公司雪藏！！！」
助理一驚，「這樣不好吧，萬一粉絲當真對公司……」
「讓你說就說，哪那麼多廢話？」
助理迅速閉嘴，按照彌天黛的要求在群里發送這樣的消息。
一看自己的愛豆要因為這個被公司雪藏，粉絲們急了。
【黛黛放心，我們一定給你打投！】
【大家沖啊，想辦法買票，或者親朋好友的手機，同學的手機借過來】
粉絲們積極響應。
彌天黛看到這些人為她忙的團團轉，心情總算舒服了一些，嘀咕了一句：算盤不撥不動。她繼續給菲姐打電話，再次被摁斷。
彌天黛心頭不安越發擴大。
她點開微博熱搜，Q的話題熱度持高不下，有些對她不利的熱搜卻一直沒降熱度，水軍和通稿啥也沒有。
彌天黛急了，正想推門出去找經紀人，門被打開，菲姐回來了。
只是她的臉色很難看。
「菲姐？」
經紀人抬頭看向彌天黛，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這個噩耗。
彌天黛是她手頭最出息的藝人了。
現在公司有了放棄她的意思，這也代表自己可能會被放棄。
「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彌天黛怯怯點頭，隨著她進了裡間，助理回頭看了一眼，繼續在群里維護秩序。
沒多久隔著門就聽到彌天黛的一聲尖叫和質問：「什麼，怎麼能這樣對我？」
助理心一咯噔。
他切換群聊看了眼微博上的情況，敏銳發現不對。
《全民選秀》的人氣打投在後幾期幾乎次次上熱搜，相關參賽人員也會跟著有一波曝光。
即便被淘汰了，但只要這次機會接住，未來也能混口飯吃，怎麼著也算半隻腳踏入娛樂圈了。
但是——
如今熱搜第二確實對彌天黛很不友好的話題：#人氣歌后不敵草根#
助理眼皮狂跳。
這要是發生在公司的小公主慕幼婉身上，熱搜肯定秒沒。
而在其他成員身上，看咖位和吸金能力給予定量的公關資源，包括不限於降熱度、通稿洗白、水軍下場引導輿論。
彌天黛是人氣歌后，因為長相甜美，粉絲挺多的，公關資源這三個都有。
但現在，什麼都沒有。
沒有降熱度，沒有通稿洗白，更沒水軍下場。
這說明……公司有放棄她的意思了。
助理想到這裡，心底一片冰涼，這可怎麼辦？找粉絲麼？
可粉絲這邊忙著打投，分身乏術。
且他很清楚，彌天黛的三千萬粉絲里有多大的水分。
助理心底打鼓，工作還在繼續在做。
很快，身後的門被推開。
彌天黛怒氣沖衝要走，卻在拉門的剎那聽到經紀人開口：「你找公司也沒用，整個公司能享受無條件公關的只有那位千金。」
「我倒是有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或許可以試試。」
彌天黛猛地回頭。
——
星光小區，
慕青梨喝完最後一口魚湯，滿足摸了摸肚皮，「阿珊，你手藝越來越好了。」
「你喜歡就好。」阿珊嘿嘿笑，手邊利落地收拾碗筷，「給你泡了潤喉護嗓的茶，記得喝。」
慕青梨點頭。
她坐到客廳，剛伸手去拿冒著熱氣的茶，手機就來了消息。
陸光那邊發來的，人氣投票她壓倒性第一。
【梨崽啊梨崽，你怎麼這麼厲害！】
慕青梨回他一句：「不厲害怎麼能叫梨崽。」
陸光：【哈哈哈哈哈！！！】
兩人打趣聊著，慕青梨將茶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手機來了兩條簡訊。
是她註冊抖抖帳號的小號。
【尊敬的Q女士你好，我是抖抖官方分管部門的高管，我姓陳，冒昧發簡訊給你，鑑於你在抖抖直播間的表現，我們官方旗下的娛樂公司有意簽約你為旗下藝人，享受福利……】
另外一條是：【你好，我是慕氏娛樂執行總裁慕佑星，你最近的表現十分優秀，我們慕氏娛樂願意以S級合約簽你做旗下藝人，享受最頂格的資源。如有需要請致電聯繫我，條件可談】
這兩條簡訊之後半小時，並沒有其他消息發來。
說明抖抖官方只將她的號碼泄露給了慕佑星。
慕青梨想起慕佑星一個至交好友在抖抖高層，想來是他給的聯繫方式。
她將簡訊截圖發給陸光。
【光哥，我被人挖牆角了】
陸光先看的文字，一驚，後看的圖片，直接笑了，「他們慕家人真有意思，對你這看不上那不喜歡，結果呢，老三追著你求你讓歌給他，老二硬塞角色給你，現在還想簽你小號。」
「嘖，把個魚目當珍珠。」
「早知現在，當初幹嘛去了？」
「真想讓你爆出馬甲，他們慕家的人臉色一定很好看。」
慕青梨點了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