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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你身子不能在外停留過久,快去罷。」
林水月正用鐵鉤翻動著爐子裡的紅薯,紅薯香甜的氣味縈繞在鼻間,她唇邊帶笑,抬眼卻見一人站在了自己跟前。
連日來降雪不停,遠山近水都罩了一層銀紗。
千里冰封中,更顯眼前身著緋衣之人長身玉立,容顏俊美。
只可惜美則美矣,他眉間卻滿是病容,一張臉更似比身後的雪景還要白上幾分。
便是身上這瑰麗的顏色,都遮不住他形容枯槁,已是病入膏肓之像。
林水月微怔,尤記得幾月前聖上生辰時,他身子還未曾衰敗得如此嚴重,怎麼不過短短數月,就成了這幅模樣?
「林二小姐。」
她回過神來,叫身後的小廝遞給了裴塵一方凳子。
裴塵坐的離她很近,可林水月卻只感覺他氣若遊絲,穿得再厚實,卻都冷冰冰的不像個活物。
她微頓,從爐子裡扒出來了個熟透了的紅薯遞給他。
裴塵伸手接過。
林水月正欲提醒他燙,卻見他滿眼平靜,用那雙瓷玉般的手……剝開了紅薯皮。
「……裴公子病得這般厲害,怎麼還獨自一人來了這邊?」
裴塵低垂著眼,聲音清冷:「有事找二小姐。」
他將紅薯去皮,整理乾淨,遞迴給了林水月。
林水月:?
「我已許久未進過水米。」他神色淡然,恍若說的是今日天氣般簡單。
他話語輕鬆,可配上那張過分好看的面容,怎麼看都有種我見猶憐的味道。
林水月思及此前種種,總覺得這人不懷好意。
不過紅薯是她自己烤的,應該沒毒。
她接過後咬了一口,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呢,就聽旁邊的人道:「我來,是想託孤於二小姐。」
「咳咳咳!」林水月眼含淚花,詫異地看著他:「裴公子好能耐啊!」
都病成這樣了,居然還能……
裴塵溫聲道:「是九公主。」
林水月張了張嘴,到底沒吐出些大逆不道的話來。
冰面上的魚竿晃了下,隱隱可見冰面上晃動著尾巴的魚兒。
林水月目光落在了那邊,卻並未拉起魚竿,反而輕聲道:「九公主身份尊貴,自有聖上榮寵。」
「再者……」她微頓。
冰天雪地里,她面容卻比遠處的雪景還要動人。
「若我是裴公子,當調理好自己的身子才是。」
林水月回眸看他,眼眸清靈通透:「何況,我與裴公子之間的關係,似乎並未到了足以託付九公主的程度。」
「信奉神明,信奉世人,都不若信奉自己。」
她語氣平淡。
裴塵聞言,面色如常,他也抬眸看向了冰面,聲音平緩:「過了這個年節,聖上便要出兵收復株洲了。」
「晉朝休養生息多年,等的便是今朝。太子如今在朝中屢屢受創,此番收回株洲是件極大的功勞,聖上便打算將此事,交予太子。」
他簡單的幾句話,道出的卻是最高的機密。
這話對朝上任何人說,都算正常。
偏在林水月面前不算個事。
但林水月未曾開口打斷他。
「太子親征,我必隨駕。」
果然。
林水月輕嘆了口氣。
她不想妄議朝政,但就眼下所知的一切看來,太子並非是儲君最好的人選,甚至不具備行軍打仗的能耐。
聖上要他領這個功,便要再派遣他人在旁輔佐。
裴塵是最合適的,卻也是最不適合的。
眼瞧著他這病是一日日越發重了,可卻依舊還要他帶兵出征,裴家拒絕不得,裴塵拖著這沉重的病體,也必須上戰場。
且還是要拿回一個必贏的結果。
其難處可想而知。
他託孤倒也不是件難以理解的事了,只是這個人選,不該是她。
「裴公子,我只是個尋常女子。」他抬眼,同林水月的眸對上。
「我父親的官職,在京城並不算多高,遠比不得內閣的閣老們。九公主何等尊貴的身份,裴公子著實是太過高看我了。」
林水月說得心平靜氣。
今日裴塵的話隨便換一個人,莫說女子便是個已有功名官職在身上的,都不敢應承。
何況是林水月這個自來有著蠢名,在家中還不受重視的閨閣女子。
可他敢說,她也敢信。
放在外面,可真是奇談一樁了。
林水月說罷,便扭過頭不再看他。
裴塵卻道:「二小姐喜好山水,性子散漫,離開京城幾月,只怕已有了避世之心。」
「若二小姐存心避世,倒也在能在這亂流中,窺得一絲安寧。」裴塵說罷,徑直起身。
他雖重病纏身,身姿卻依舊挺拔。
林水月看了他一眼,其實哪怕是如今,裴塵一副活不過明年春天的模樣,她依舊覺得此人留有後手,深不可測。
「不過,身處亂流中,到底身不由己。二小姐想要避世,卻早已經入世,眼下想要全身而退,也並非易事。」
裴塵說罷,回身看她。
他眼中帶著滿城的風雪,叫人不可直視。
「何況,我自來信奉的,是當事情不可控時,便要主動掌握先機。我以為,二小姐也是如此。」
他抬眼看了下天色,輕咳了兩聲,唇角便帶了血。
他生得極好,這血色暈染在了他的唇角,平添了抹艷色,叫人移不開目光。
「離年節還有些時日,出征之前,我等二小姐的好消息。」他不再多言,只從袖中掏出手帕,輕輕擦去唇邊的血。
「都這麼久了,還沒說完?」一道聲音插了進來,林水月抬眼,見田閣老快步行來。
她起身,向對方行了一禮。
田閣老沒走遠,在遠處聽不見他們在交談些什麼,就看見了林水月那魚漂動個不停,林水月卻沒有收杆的意思,心急不已。
這麼多年他還沒見著誰在此處冰釣成功呢,這兩個人也不著急!
等他瞥見裴塵起身後,終於忍無可忍走近了來,卻見裴塵唇邊見了血,當即臉色大變:「來人!快將裴公子送回府中去!」
也顧不得林水月,只親自上前攙扶住裴塵。
裴塵的手已是一片冰涼。
好在裴家小廝就侯在不遠處,迅速趕來帶走了裴塵。
硯書背上裴塵離開時,林水月見他已經闔上了眼。
確實病得厲害。
他們走後,紅纓看了自家小姐半天,才猶豫著上前:「小姐,魚把餌吃完了。」
林水月:……
「天色不早了,回府吧。」
誰知這離開也不易,剛收拾好東西,迎面就撞上了一群人。
領頭之人便是那慶王。
林水月退至一旁,打算等他們先離開,不想慶王卻徑直向她走來。
在看見她的瞬間,慶王眼前一亮。
多日不見,她姿容更勝從前。
穿著件黑壓壓的披風,卻更顯得她膚如凝脂,唇若嬌花。
往那雪景里一站,氣質綽約,融為了一幅較那無錢的畫作還要出彩的畫面。
叫人都不敢打攪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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