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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安寺的廂房簡陋。
大雪紛飛的冬日裡,這邊沒有地龍,取暖只能依靠炭盆。
林水月一進屋,就見四角都放著炭盆。
炭盆放多了,人在屋裡會呼吸不暢,像裴塵這樣身子不好的人,就更受不了了。
故而只能將窗戶打開透氣。
涼意襲來,沖淡了屋內的暖意。
床上的裴塵蓋著兩床被子,都遮掩不住他滿身的病氣。
奇怪,常人若病成這樣,不免面黃口白,憔悴得失了顏色。
獨裴塵不一般,身上多了些脆弱破碎感。
氣質空靈,叫之前溫潤清雅都退了下去,平添了股詭異的美感。
就像乾涸缺水的花枝,倦怠卻又惑人。
「……勞煩老夫人了。」他聲音比往日低沉沙啞。
林老夫人瞧著心疼:「你好生保重身子,有什麼需要的,讓水月幫你就是。」
林水月想也不想地:「奶奶,我又不是大夫。」
林老夫人掃了她一眼。
客套話她聽不懂嗎?
「那就有勞林二小姐了。」裴塵輕笑。
林老夫人:?
自這廂房離開前,林老夫人沒忍住,回身看了眼。
「二小姐可否幫我倒杯茶?」
「水太涼了。」
「太燙了。」
林水月皺眉:「你怎麼要求這麼多?」
裴塵目光溫和,那雙如水般動人的眸看向她。
「……這次是溫的,你再有意見就別喝了。」
林老夫人收回視線,依舊覺得很奇妙。
「都說裴公子性情冷淡,瞧著他與二小姐倒是親近。」嬤嬤感慨道。
是啊,裴塵那疏離寡淡的模樣,何時學會順著杆子爬了?
不光如此。
裴塵在這寺里養病,一待就是五日。
平常安靜,可一碰到林水月,少不得二小姐幾句。
前天他說許久沒溫書,請林水月去集市幫忙買書。
昨天又說缺些筆墨紙硯。
今日一早,變成了他眼睛不適,讓林水月幫忙念書。
林水月一個閒人,活生生變成了他的書童。
她稍有不耐煩,裴塵咳嗽兩聲,還要用敏感又脆弱的眼眸瞧著她。
……真是活見鬼了。
午間吃飯的時候,林水月不住地往外看。
「看什麼呢?」林老夫人問她。
林水月收回視線:「我看裴塵屋裡來人了,他是不是要走了?」
「你就這麼盼著他走?」
林水月誠懇地點頭。
主要有件事不太對勁啊,那天太子分明是跟裴塵一起來的,裴塵還病得差點沒了。
太子說去尋醫,結果一連幾日都不見人。
這幾日天氣不錯,大雪消融。
按理她們也該回去了,可裴塵身子骨弱,明顯不適合趕路,她們也不能將他撇在這。
林水月懶得深想。
午飯後,她拿著釣具去了池塘邊。
寺里的小和尚說這是個天然形成的小池塘,裡面還有他養的蝦。
林水月不信,跟小和尚打了個賭。
最近天天在這蹲點釣蝦。
廂房內,裴塵面前的人將話說完,卻不見眼前的人有反應。
抬眼見裴塵推開了旁邊的窗戶往外望。
冰雪消融了大半,松枝上還掛著冰條。
林水月裹著張厚毯子,腳邊還放了個小爐子,縮在了松樹下刨坑。
「小姐,這真的能釣上來蝦?」
「噓,心誠則靈。」
裴塵身後的人心神恍惚了下,剛才似乎聽見裴塵輕笑了聲?
「……事已辦妥。」
本以為裴塵沒在聽他說話,不想他卻側過頭來:「差人準備車馬,稍後便啟程回京。」
「是。」
林水月在池塘邊耗了一個時辰,爐子裡的炭火都快熄滅了。
她只能無功而返。
剛進門,就聽見了老夫人擔憂的聲音:「你身子還未好全,非得要這個時候走嗎?」
裴塵聲音里聽不出情緒:「此事並非我所能決定,底下的人剛才來報,太子爺自馬背上摔落,如今尚在昏迷中。」
「竟有這等事?」老夫人臉色變了:「那確實耽擱不得。」
林水月腳步微頓。
她尤記得,裴塵自京城離開時,說是去青雲山接養病的太子。
可後來見面,病重的人是裴塵,瞧著極為健康不似病人的人反而是太子。
裴塵重病太子離開,幾日裡音訊全無。
眼下他病未愈,太子又出了事。
「路上當心,也注意著自己的身子。」
裴塵與老夫人說完話,回頭見林水月進來,手裡還拎著個水桶。
「此番能撿回一命,還得要多謝老夫人與林二小姐。」他對林水月溫和一笑:「日後回了京城。」
「無論二小姐遇到任何難處,只要二小姐開口,我便義不容辭。」
屋內一靜,老夫人微怔。
「裴公子客氣了。」林水月斂眸。
裴塵依舊溫和:「保重。」
他說走就走,晚間用飯時,他住過的廂房內就已經空了。
這事雖說突然,但對老夫人與林水月也沒太多影響,她們也決定即日返京。
年節將至,再不回去,林朗就要拎著家法來念安寺找她了。
只她們在念安寺住了太久,要帶回去的東西不少,多花了些時間。
林水月走之前,小和尚哭哭啼啼地找她說,池塘里根本就沒有蝦。
她笑著摸了摸小和尚的小禿頭,上了返京的馬車。
幾日後晚間,馬車停在了林府門外。
她們回來的事沒瞞著,林淮尹早就侯在了門口。
只是臨近春節,林水月進了府中,才發覺氣氛沉悶,不見半點過節的樣子。
「府里出事了?」老夫人也在問林淮尹。
林淮尹搖頭:「並非是府里的事,是太子爺……」
老夫人皺眉:「怎麼了?」
「魚水村的路修好了,卻遇上大雪封路,慶王與太子爺皆回不來京城。太子爺去青雲山也有一年時間了,大概是太過思念聖上,急著回來。」
「沒想到雪路太滑,馬兒失控,傷了太子爺。」
「傷勢很重?」老夫人問道。
畢竟那日裴塵是匆匆離開的。
林淮尹面色複雜,壓低了嗓音:「前兒慶王回來,聽說太子爺病了,帶著兩個御醫上門去探望。」
「御醫說……太子爺不能人道了。」
老夫人站在原地,臉都變了。
一個未來的儲君,竟是因為著急趕路而傷了根本,這叫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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