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不認識我,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面,為什麼在地下囚牢的時候,對我那麼好。」
甚至到了後來,她為了幫他,寧可成為一個替罪羊,連性命都豁出去了,而現在,哪怕禁受病痛的折磨,她也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後悔,被他那樣誤會,也絲毫不怪他。
他知道,阿辭這麼做,當然是因為愛他。
可這麼深刻而無私的愛,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那一開始,是因為可憐他麼?關在地下囚牢的人那麼多,為什麼唯獨會可憐他?
雲辭突然輕笑了一聲。
東棠遲幽垂眸看向雲辭:「怎麼了?」
雲辭搖了搖頭:「沒什麼。ඏ🌷 🐸💀」
她只是想起,自己也曾經有過同樣的疑問。
在幽宮的時候,她也覺得奇怪,也覺得疑惑,為什麼東棠遲幽要把她囚在身邊,為什麼東棠遲幽不讓她離開,為什麼明明第一次見面,就說等了她整整三年,就訴說那些愛語和眷念,為什麼會那麼寵溺她縱容她保護她。
現在她明白了。
在幽宮,她以為她和東棠遲幽是初遇,在這裡,東棠遲幽也以為和她是初遇。
其實是因為他們在錯的時空遇到了彼此。
所有的初遇,其實都是一場久別重逢。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東棠遲幽催促道。
雲辭的思緒被拉回,答道:「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東棠遲幽又追問:「總有一天是什麼時候?」
雲辭仰起腦袋,湊到東棠遲幽的耳邊,笑著說:「未來。」
聽著耳邊的溫聲軟語,東棠遲幽也彎起唇角:「好,我等著那一天。」
回到別墅,東棠遲幽將雲辭抱下車,雲辭已經在他的懷裡睡去了,此時此刻,就像是一個脆弱的瓷娃娃。
東棠遲幽抱著她回房間,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床上,自己則去沖了一個熱水澡,然後躺到雲辭的身旁,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
他就像擁有了全世界一樣,感到了從所未有的滿足。
那個問題的答案,阿辭說未來就知道了,他很期待他和阿辭的未來,無論過程多麼坎坷,只要未來是美好的,那一切都值得。
次日,雲辭的病情急轉直下,甚至比之前更加嚴重,到了下午,又突然發起高燒,溫度燙得嚇人,呼吸變得微弱而急促,就像是喘不上氣。
蘇覓在床邊照顧她,用棉簽沾水擦拭她枯燥的唇瓣。
雲辭顫顫巍巍的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蘇覓的唇瓣。
蘇覓立即將腦袋湊過去:「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麼?」
「我有…東西交給你…」雲辭斷斷續續的說著。
蘇覓疑惑的問:「是什麼東西?」
雲辭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張紙條,塞到了蘇覓的手中,忍著胸腔的疼痛,艱難的擠出一點聲音:「第一件事,三年後的今天,你去西洲找我…地址我已經寫在紙條上了,三年後,看見我,什麼都不要說,直接將我帶到東洲的荒蕪沙漠。
第二件事,幫我創建一個組織,就取名…gods,一定要好好守住這個組織,以後會有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