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梧出來的時候,見他還在客廳里站著,推了推他的胳膊。
「走啊,愣著幹什麼呢?」
男人這才緩過神來,他看著眼前的女孩,點了點頭。
「好。」
剛坐上車子,沈幼梧伸了個懶腰,只覺得身上還是一陣酸痛。
她哀怨的目光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然後也顧不上鍾叔還在了,表情嚴肅的開口,「厲北暝,我覺得你真的應該節制一點。」
他這強度,都快趕上她從前天天訓練打比賽的時候了,實在是叫人招架不住。
她原以為他又會裝可憐惹她心疼,卻不想他慢慢握住了她的手,然後點了點頭。
「好。」
沈幼梧一臉的不敢相信,睜大眼睛看著他。
「真的?」
男人點點頭,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我都聽你的。」
沈幼梧這才高興了,臉上揚起一抹笑容。
「這還差不多。」
很快,車子就抵達了海大門口,沈幼梧下了車,又叮囑他中午記得按時吃飯,不能隨便糊弄,男人滿口答應了下來。
再回到學校里,沈幼梧只覺得滿心的輕鬆,腳步都變得輕快了不少。
剛走到教室里,還不等坐下呢,唐梨和林野不知道從哪裡突然竄了出來,一人拉著她的一條胳膊,就將她拉到了座位上坐下。
唐梨率先發言,「老實交代,結婚的感覺怎麼樣?」
沈幼梧哭笑不得,「合著你們一大早在這等我就為了問我這個啊?」
林野沒說話,只是認真地打量著她,然後「嘖嘖」了兩聲。
「都說結婚了的女人氣質會改變,看來還真是這樣。老大,你現在整個人看著都溫柔了不少,我有點好奇,你還踢得動腿嗎?」
一旁的唐梨驚得張大了嘴,覺得他實在是狗膽包天,沈幼梧更是沒客氣,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要不我過兩天陪你練練?」
她這一巴掌結結實實,真是應了那句話,懵逼不傷腦。
林野頓時就老實了,連忙舉起雙手投降。
「錯了,我錯了,我投降!」
沈幼梧眼神威脅,「那還練不練了?」
林野馬上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了不了,老大您的功力不減當年啊,小的佩服,佩服!」
「這還差不多。」
說完,沈幼梧又看向一旁的唐梨,「唐梨,以後他要是嘴欠,你就學我這樣給他一下,他馬上就老實了。」
林野頓時急了,「阿梨才不是這麼粗魯的人呢,她肯定捨不得這麼對我的!」
說完,他便想要衝她使眼色,想讓她千萬不要聽她的話,卻見她小心翼翼地抬起了手,眼睛正盯著他的腦袋呢。
他欲哭無淚,「唐梨你怎麼不學好啊,我和你說你不能這樣子……」
「你小子擱這指桑罵槐呢,這我忍不了,這周六,市裡的空手道館,你過來,我們切磋切磋。」
林野這下真是要哭了,「老大你饒了我吧,你那哪是切磋啊,你是要虐死我啊,你就在唐梨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吧!」
沈幼梧沒理會他的鬼哭狼嚎,而是轉頭看著唐梨。
「你也來。」
「老大你這也太過分了,還要讓唐梨看著我被虐,我不要面子的嗎!」
沈幼梧覺得她太吵了,轉頭看了他一眼,他頓時不敢吭聲了。
沈幼梧則是示意唐梨附耳過來,然後和她說了厲北星有個喜歡的女孩,而且也是空手道館的常客。
唐梨一聽有八卦,表情立馬變得十分生動。
「真的假的?」
沈幼梧點點頭,「你到時候去了見到了就知道了。」
唐梨高興壞了,也顧不得一旁還滿臉委屈的林野了。
「好啊好啊!」
林野看著唐梨非但不心疼他,反而一臉興奮的模樣,已經累覺不愛。
天底下竟會有如此狠心的女人。
今天下午只有一節課,剛下課不久,她接到了周荷打來的電話,她說她去逛街的時候看見一條裙子特別適合她,於是就買了下來,讓她有空的時候過去拿一下。
沈幼梧此時已經快要走到校門口,於是就說道,「那我待會兒就過來。」
等走到學校門口,她正找尋著鍾叔的車,又敏銳地察覺到有人正盯著自己。
她飛快地環視四周,只是這一次男人的動作很快,她只見到一抹飛快閃過的背影。
她快步追了過去,只是那抹身影很快就上了一輛車,消失在她的面前。
沈幼梧記下了那輛車的車牌號,打算回去好好查一查,看看今天的這個是不是謝煜。
她不知道他這幾次三番的究竟是想做什麼,若是想害她,那怎麼一看見她就轉身離開,而且怎麼會選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
直到鍾叔找了過來,並且喊了她一聲,她這才緩過神來。
「少夫人,發生什麼事了?」
沈幼梧搖了搖頭,「沒事。」
等上了車,她看著駕駛座的人。
「鍾叔,最近別墅門口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人嗎?」
男人搖頭,「沒有啊。」
沈幼梧愈發覺得奇怪,鍾叔是個謹慎細緻的人,如果他都沒發現的話,那麼也許謝煜真的只出現過那一次,之後都沒再出現了。
但是他今天又出現在學校外面……
她越想越不對勁,難道是眼看著原本快拿到的項目忽然落到了厲北暝的手上,心生不滿,想要找她報復嗎?
她的表情逐漸嚴肅起來,心裡也暗暗生出些警惕。
鍾叔看著她這個模樣,一臉擔憂的問道,「少夫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沈幼梧沒再瞞著他,「鍾叔,我剛剛出校門的時候,好像看到了謝煜,還有上次在別墅周圍,我看到的那抹身影,也很像他。」
鍾叔表情頓時嚴肅起來,「他來幹什麼,難道是得了誰的命令來害你嗎?」
他沒有直接把厲少堂的名字說出來,但沈幼梧還是聽出了端倪。
「鍾叔,你的意思是這事可能是厲少堂的授意?」
鍾叔此刻的臉色算不上好,只見他沉默半晌,這才終於開了口。
「先生一向不喜歡大少爺,這次在他這裡吃了這麼大的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怕是有的鬧呢。」
他這麼一說,沈幼梧忽然又擔憂起了厲北暝的安危。
眼看著快到沈家別墅門口了,她囑咐他,「鍾叔,你去幫我找幾個身手很好的保鏢,等找到了,把他們帶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