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那寬敞而奢華的車廂內,一位男子悠然自得,雙腿交疊,姿態中透露出一種不經意的優雅。

  他身著一襲精心定製的黑色西裝,宛如夜色中的貴族,單手輕輕支著下巴,目光穿透車窗,投向遠方。

  從這個微妙的視角望去,只見他那鼻樑挺拔如遠山,下頜線條冷峻而迷人,仿佛每一道輪廓都蘊含著不容侵犯的力量與美感。

  突然,他似乎察覺到了某種微妙的注視,微微側轉脖頸,清雋的眉眼不經意間與褚清淺的目光相遇。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他的面容溫潤如玉,俊美得如同神祇降臨,讓人不由自主地屏息。

  然而,若細細觀察,便會發現那雙深邃的墨色瞳孔中,隱藏著一份孤傲與涼薄,如同冬日裡未被融化的初雪,清冷而神秘。

  唐淺的目光異常銳利,她並非被男子的外貌所吸引,而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臉色中的微妙變化,以及光影掠過瞳孔時那一抹不易察覺的淡紅。

  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驚濤駭浪——這人,竟中了毒,而且是一種極為罕見的奇毒。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竟能與這毒素共存多年,身體與毒素之間竟達到了某種微妙的平衡,這種體質,簡直是世間罕見,萬里挑一。

  她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小臉上洋溢著濃厚的興趣,仿佛發現了什麼稀世珍寶,連之前的不快也瞬間煙消雲散。

  「先生,能否留下您的聯繫方式?」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然而,厲衍邢只是輕輕揚起唇角,勾勒出一個性感而略帶諷刺的弧度。他的目光從唐淺的臉上掠過,最終落在了前方司機那忐忑不安的臉上。

  「誰讓你撿東西的?下去檢查車輛是否有剮蹭,全程錄像,不要給任何碰瓷的機會。」

  他的語氣冷寂而威嚴,不容置疑。司機聞言,臉色一變,連忙應聲下車。唐淺見狀,心中湧起一股無名之火,猛地用力將即將關閉的車門重新推開。

  「我沒有碰瓷!是你們在居民區橫衝直撞,還猛按喇叭!開豪車就不用講理了嗎?」

  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憤怒與不甘。厲衍邢的視線再次落在她身上,逆光而坐的他,眸子失去了那抹淡紅,變得又黑又沉,仿佛能吞噬一切。

  「哦?原來不是碰瓷。那麼,當街攔車強要聯繫方式,這豈不是構成了性騷擾?」

  他的聲音淡漠而略帶嘲諷。

  唐淺聞言,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更加放肆地上下打量著他,甚至在他的雙腿之間停留了片刻。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挑釁與不屑。

  「你身上的毒,最多再撐兩年。兩年後,你將雙腿殘疾,肌肉萎縮,生活不能自理。我騷擾你?圖什麼?圖你這張臉?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她的言辭犀利如刀,直戳人心。

  司機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驚得捂住了嘴巴。

  這女人,竟然敢這樣跟厲總說話!

  而厲衍邢的眸子則蒙上了一層陰戾的暗色,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

  「你到底是什麼人?」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

  唐淺微微一笑,絕美的小臉上勾勒出一抹惑人的靈動,「怎麼?對我感興趣了?先生,我們並不熟識,你這樣的行為,我可是可以告你當街騷擾的哦。」

  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俏皮與諷刺,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無關緊要的玩笑。

  說完,她撤回按在車門上的小手,後退兩步,冷冷地看向司機。

  「下車處理吧。你的車我來負責,但你必須賠償我的損失,並且向我道歉。」

  她的語氣堅定而不容置疑。司機僵直著脖子,進退兩難。

  而厲衍邢則深深地看了褚清淺一眼,最終收回視線,漠然地吩咐道:「開車!」

  隨著車窗的緩緩升起,那輛性能卓越的邁巴赫轟鳴著駛離現場,留下了一地的驚愕與不解。

  唐淺輕輕揮散著身後揚起的車尾氣,心中滿是不悅。

  這男人的行為,簡直是匪夷所思,明明是他自己要求檢查,卻又在關鍵時刻反悔。

  她彎腰,將散落一地的物品逐一拾起,小心翼翼地裝回背包之中。

  正當她準備離去時,那輛奢華的邁巴赫竟緩緩駛向了陸家的方向。

  能夠擁有三道車牌的座駕,其主人的身份自然非同小可,這讓唐淺不禁好奇,陸家何時竟與這樣的權貴人物有了交集?

  車內,厲衍邢端坐於後排,原本慵懶的姿態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凝視,那雙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此刻正靜靜地落在自己無法動彈的雙腿上。

  殘廢,一個他無法逃避的現實,生活也因此變得異常艱難。

  而剛剛那位女子的言語,如同鋒利的刀刃,直刺他的心扉。

  她究竟是如何僅憑一眼便洞悉了他的秘密?是巧合的胡言亂語,還是真的擁有超凡脫俗的能力?

  更讓厲衍邢感到不解的是,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中,竟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仿佛他曾在某個遙遠的記憶中與她相遇。

  這種感覺,既讓他感到困惑,又莫名地生出了一絲期待。

  與此同時,唐淺已拉著行李箱來到了別墅區的大門口。

  那裡,一場激烈的爭執仍在持續。

  三個保安手持警棍,嚴陣以待,而他們的對面,則停著一輛破舊不堪的桑塔納。

  車頭補著兩塊明顯的補丁,後車蓋更是高高翹起,仿佛隨時都會脫落。車邊,一個穿著花襯衫、牛仔褲,梳著油光鋥亮大背頭的年輕男人正插著腰,一臉憤慨地叫囂著:「你們這是瞧不起人嗎?剛才那輛車能進,我這車怎麼就不能進?」

  周圍的嗤笑聲此起彼伏,但唐淺卻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她徑直走向了那名年輕男子。

  「我是唐淺,你是來接我的嗎?」

  她的聲音清冷而堅定,瞬間讓那名男子臉上的憤慨凝固成了呆滯。

  他顯然沒有料到,來接的竟然是這樣一位氣質出眾的女子。

  凌軒愣住了,他流里流氣的樣子在這一刻顯得有些滑稽。他下意識地放下了腰間的手,試圖保持一個更加得體的形象。

  但唐淺的樣貌氣質與他之前的想像相差甚遠,她冷艷的五官、吹彈可破的肌膚、玲瓏的身段,即便穿著最簡單的休閒裝,也依然掩蓋不了那份與生俱來的女王氣質。

  那雙含春的桃花眼更是讓人移不開目光,隨意的眼波流轉間,透露出一種清冽而又嫵媚的氣息,足以惑人心神。

  「這就是調查資料里說的那個蠢笨倔強、連大學都考不上的白眼狼小太妹?」凌軒在心中暗自嘀咕,不禁對私家偵探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但很快,他就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整了整衣領,笑得見牙不見眼,「你好你好,我是你二哥的鐵哥們,我叫凌軒,今天正好進城,他們都沒車,就托我來接你一趟。」

  唐淺微微一笑,將行李箱遞給了凌軒,「多謝。」

  她的語氣平淡而禮貌,卻讓人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凌軒接過行李箱,心中不禁暗自讚嘆。他本以為唐淺會是個難纏的角色,沒想到卻如此溫婉可人。

  他連忙打開副駕駛的門,卻因為用力過猛,車門竟被他直接拽了下來。

  周圍再次爆發出一陣鬨笑,但唐淺卻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她彎腰上車,接過凌軒手中的車門,猛地用力,竟以內力將其重新嵌入了車身之中。

  「臥槽!」凌軒驚訝得差點跳了起來,他沒想到唐淺竟然有如此驚人的力量。

  他快步將行李箱放入後備箱中,然後坐進了駕駛室,一臉歉意地笑道:「抱歉抱歉,我這車買的時候就是五手了,你別嫌棄。」

  「不會。」唐淺淡淡地回應著,將中間縫合了好幾段的安全帶系好。

  她的神色異常平靜,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凌軒心中對唐淺的驚艷更甚了,他暗暗想道:長得好、性格好、不嫌貧愛富,這樣的妹妹就算目不識丁又有什麼關係呢?

  給他來一打他都願意!

  然而,當凌軒試圖啟動車子時卻遇到了麻煩。他連續擰了四五下鑰匙孔都未能成功打火。

  他的額頭開始冒汗了,這輛車是他臨時借來的破車,沒想到竟然如此不爭氣。正當他感到尷尬萬分時唐淺卻主動提出幫忙:「我來吧。」

  只見唐淺素白的小手迅速扯開了幾條電線以打火的方式很快將車子啟動。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重新將安全帶系好然後靠在車座上閉上了眼睛準備休息。

  老爺子臨終前她耗費了大量精力為他施針續命之後又守了三天靈堂此刻神經一放鬆下來便感到又累又困。

  凌軒見狀沒有打擾她而是心中暗自興奮不已。他沒想到唐淺不僅力氣大還會修車這樣的妹妹簡直太酷了!

  他忍不住拿出手機給唐雲的二哥發了一條信息:「老二你妹借我玩兩天行不行?小丫頭太招人稀罕了!」

  而在帝京的望山公館內唐雲正一臉焦急地等待著妹妹的歸來。他繃著一張俊臉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手機都被他捏得咯吱作響。「爸媽妹妹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我去接一下。」

  他說完便衝出了公館很快一輛銀色帕加尼便如離弦之箭般駛出了公館的大門。他心中充滿了忐忑和不安生怕自己的餿主意會讓妹妹誤會唐家從而不願意認親。

  而此刻正在車中休息的唐淺也被引擎的突突聲吵得無法入眠。她微微睜開眼看向窗外卻正好看到一個路標指向了帝京的方向。

  她微微眯了眯眼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緒。江水村的方向和帝京的方向截然相反這意味著她即將踏入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個她從未接觸過的世界。而這一切的起點就在這個小小的路標上。

  察覺到那銳利的目光如箭矢般穿透空氣,凌軒卻異常地保持著靜默,身軀緊繃得如同即將離弦之箭,仿佛這輛破舊的車輛隨時都會在他的意志下崩潰瓦解。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蘊含著無盡的力量與決心,「你總算是從沉睡中甦醒了,再有一個半小時,我們定能抵達目的地。」

  「目的地?江水村嗎?」唐淺的聲音冷冽如霜,嘴角勾勒出一抹鋒利的弧度,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每一個關節都似乎在蓄勢待發,猶如一頭潛藏於暗處的獵豹,隨時準備發動致命的撲擊。

  凌軒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在匆忙之中竟忘了向這位神秘的旅伴透露唐家的現狀,一絲尷尬之色悄然爬上了他的面龐。

  「其實,唐家早已不在江水村那片故土之上,他們舉家遷徙,已經在繁華的帝京紮根十多年了。」凌軒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歉意與無奈,仿佛是在為這段被遺忘的歷史做著遲來的註解。

  這個意外的消息讓唐淺微微一怔,她周身那股無形的殺氣也隨之消散了幾分。

  雖然江水村與帝京相隔千山萬水,但在這個充滿機遇與挑戰的時代,無數追夢人依然選擇踏上北上的征途,即便前路未知,即便文化底蘊淺薄,但只要心中懷揣著希望與努力,生存便不再是難題。

  唐淺沒有再多加懷疑,她迅速從包中取出手機,準備查詢前往帝京的具體時間。這輛車,她已經忍受得夠久了,那震耳欲聾的引擎聲幾乎要撕裂她的耳膜。

  然而,就在她低頭摸索手機之際,車輛卻猛然間停了下來,那本就脆弱不堪的安全帶根本無法抵擋突如其來的慣性衝擊。

  唐淺反應迅捷,她猛地抬起腳,穩穩地踩在了前方的擋板上,避免了自己被甩向擋風玻璃的厄運。

  「車壞了嗎?」她轉頭望向凌軒,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急與不滿。

  而凌軒卻已經解開了安全帶,臉上洋溢著莫名的興奮之色,他胡亂地抹了一下油膩的頭髮,大聲喊道:「有美女在,車怎麼能不拋錨呢!」

  話音未落,他便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車,留下一臉愕然的唐淺在原地。

  她心中暗自吐槽,今日出門真是諸事不順,先是遇上個神經兮兮的夥伴,現在又攤上了這輛破車和這個不靠譜的司機。

  她一邊腹誹著,一邊將目光投向了路邊。

  他們的車確實夠破,最高時速也只能勉強達到八十公里,因此只能在小道上顛簸前行。

  就在這時,他們的視線被前方的一幕所吸引——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半截車身已經深深扎進了路邊的溝里,司機正焦急地打著電話尋求救援。

  而在車尾處,一位溫婉美麗的女子正彎腰扶著車身站立,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卻映照出一抹蒼白的神色,她的眉頭緊鎖,顯得異常焦慮。

  唐淺立刻察覺到了情況的異常,她毫不猶豫地踹開車門沖了出去,「哐當」一聲巨響驚動了所有人。

  那女子轉過頭來,恰好與唐淺的目光相遇。唐淺的步伐更加堅定了幾分,同時她沉聲對凌軒吩咐道:「去後備箱把我的黑色背包拿過來!」

  凌軒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地轉身跑向了車後。

  唐淺則快步走到那女子身邊,沒有多餘的言語,直接伸出了手開始為她診脈。

  司機見狀立刻大聲喝止:「你幹什麼?別動我們家小姐!」

  然而唐淺已經收回了手,她的面色異常凝重:「你懷孕了,而且剛過了三個月的危險期。你的體質本就偏寒且虛弱,這一胎來得極為不易。剛才發生事故時你是不是閃到了腰?」

  厲晚寧聞言面色大變,她慌亂地抓住了唐淺的手臂:「我的孩子會不會有事?我……我剛才就是沒坐穩滑了一下,車速並不快。」

  她的話音未落便感覺到一股暖流從下身湧出她的臉色瞬間又白了幾分她捂著肚子一動也不敢動。

  「老張救援什麼時候到?讓他們快點!」她焦急地向司機喊道。但唐淺卻打斷了她:「如果血流不止你這一胎肯定會保不住。」

  這時凌軒已經拿著背包跑了回來:「什麼情況啊?你們認識嗎?拿包幹什麼?」

  唐淺沒有理會他的問題直接打開背包摸出針囊鋪在了奧迪車尾上:「我有七成的把握救你但你需要立刻做決定:是讓我救你還是等救援?你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一旦胚胎脫落就連神仙也救不了你。」

  老張再次確認了救援時間:「小姐救援已經在路上了最快半個小時能到。」

  厲晚寧的小腹已經開始出現宮縮的跡象她沒有再猶豫緊緊地握住了唐淺的手腕:「救你救救我的孩子!」

  「小姐……」老張急得滿頭大汗卻也不敢阻止唐淺的決定。

  在如此簡陋的條件下唐淺也顧不得太多她讓老張和凌軒將厲晚寧小心地扶著躺在地上隨後命令二人轉過身去。

  她又從車上取來靠墊墊在了厲晚寧的臀部下方抬高了下半身深吸一口氣後她開始了針灸治療。

  十分鐘後厲晚寧的小腹停止了收縮也沒有再流血唐淺再次為她診脈後眉宇間終於舒展開來:「你這一胎確實不易保住而且你的體質有些特殊生產時也會有一定的風險。如果你沒有合適的醫生可以聯繫我但下次我要收費。」

  說完她從背包中翻出便簽紙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遞給了厲晚寧。在救援隊到來之前她又為厲晚寧施了一次針以鞏固療效。

  厲晚寧感激不盡拉著唐淺的手說等自己康復了一定要請她吃飯。很快救護車和奧迪車都離開了現場只留下凌軒和唐淺站在原地。

  凌軒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唐淺仿佛發現了什麼寶藏一般:「妹啊你真是個全能型人才竟然還會治病!」

  唐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要掛號看病?」

  凌軒噎了一下連忙追上唐淺的步伐:「我不掛號我健康得很!我有事要跟你說其實……」他原本想炫耀一下自己的財力然後在到達唐家之前先認下這個妹妹以便日後行事更加便利。

  但話未說完身後便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一輛銀色的帕加尼風馳電掣般駛來以一個漂亮的甩尾停在了他們面前。

  凌軒臉色一變猛地拽住唐淺想要逃跑但已經來不及了。唐雲已經打開了車門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如同雷鳴般響起:「你要帶我妹妹去哪?」

  唐淺愣住了她轉頭看向那個從車上下來的高大男人血脈相連的感覺讓她的眼眶莫名有些濕潤。她從未見過這個男人但那種深深的羈絆卻讓她無法否認他的身份。

  「唐老二這也是我妹我剛剛已經認了她以後我也是她哥……」凌軒還想繼續爭辯但卻被唐雲一隻大手輕易地扒拉到了一邊。

  唐雲站在唐淺面前滿腔的情感仿佛被瞬間凍結連話語也變得異常乾澀:「我是你二哥。」

  唐淺輕輕應了一聲卻沒有喊出那個稱呼。

  她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既有重逢的喜悅也有對未知的迷茫和不安。但她知道無論前路如何她都將與這個家族這個二哥共同面對。

  醫院內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後厲晚寧終於徹底鬆了口氣。她拿起那張寫有唐淺手機號碼的便簽紙正準備撥打電話時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她連忙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了弟弟厲衍邢焦急的聲音:「姐老張說你出車禍了到底怎麼回事?」

  「我沒事有個小仙女救了我……」厲晚寧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笑意和感激仿佛是在向電話那頭的親人分享這份難得的幸運。

  她不僅醫術高超,更創造了生命的奇蹟,連醫生都驚嘆不已,我的胎兒在那樣艱難的情況下得以保全,實乃天意。待你歸返帝京,我必引薦你們相識。」

  半晌後,唐淺立於望山公館前,其環境之幽雅,安保之嚴密,讓她暗自慶幸凌軒為唐家所設的『窮途末路』之計。

  試想,若陸家人洞悉唐家真貌,豈能輕易釋她?至於那些資料是否出自褚家之手,她已無意深究,少些紛擾,自是甚好。

  唐雲見她面容平和,無絲毫慍色,心中大石落地,連忙接過行李,生怕她反悔,「爸媽在正廳候你,我……」

  話音未落,兩道身影疾步而來。

  唐家家主唐子鶴,身著淺灰中式西裝,兩鬢微霜,儒雅中帶著幾分不怒自威,他身側的姜靈秀,雖年逾半百,卻風韻猶存,溫婉大方,歲月似乎對她格外寬容。

  二人的目光瞬間聚焦於唐淺,即便早已看過照片千遍萬遍,但親眼見到失而復得的女兒,依舊淚光閃爍,激動難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