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冬華冷笑一聲道:「柳曉溪已經死了,就算是拿我們撒氣,她也活不過來。」
「哈哈哈哈哈哈!」
「我就想看你們這副為難的模樣,光是看著我就感覺心情順暢。」
「柳曉溪死的好啊!她一死你們所有人都會難受。」
「你們難受了,我這心裡可就好受了!」
「哈哈哈哈!」
栩冬華扭曲著笑容,眼神中閃爍著瘋狂與快意,她現在很享受這些人的沮喪和對她的恨意。
月光透過些許破碎的窗欞,斑駁地照在她猙獰的臉上,為這場景平添了幾分詭異。
「柳曉溪你的死,是在我死之前最痛快最好的一件事情。」她低聲咆哮,聲音中夾雜著難以言喻的快感與解脫。
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因她的情緒而變得凝重。
栩冬華抬頭望向空蕩蕩的地方,陰森森地笑著。
她的笑聲迴蕩在空曠的房間裡,嘴裡說的話語仿佛這個世界最惡毒的詛咒。
沈夜霖:「林墨宇別管她,把門外的人帶進來。」
林墨宇:「是。」
很快林墨宇帶進來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子。
他手中緊握著一條漆黑的鐵鏈,鐵鏈的另一端,則捆綁著一位衣衫襤褸、神色驚恐的少年。
小男孩的眼睛裡充滿絕望的神色。
那小男孩被五花大綁的綁著,嘴裡還塞了一團布。
栩冬華晃眼一看,這小男孩的眉宇見和洛鳴見倒是有幾分相似。
栩冬華抬頭看向沈夜霖:「七少主帶一個小男孩來做什麼?」
沈夜霖緩緩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孫子嗎?」
「他就在你面前。」
聞枋順勢把塞在那個小孩嘴裡的布團給取了下來。
他的面容和洛鳴見非常相像,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栩冬華和洛鳴見在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兩個人都愣住了。
栩冬華的眉頭更是都緊皺在了一起:「這、這怎麼會跟鳴見長得這麼像?」
洛鳴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都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沈夜霖。
沈夜霖不慌不忙的道:「其實柳夫人生的第三胎是龍鳳胎。」
「但是生出來的那個兒子則是被別的人給抱走了。」
「並且是跟穩婆串通好了的。」
「所以,你們不知道也是正常。」
「我也是今日才得知這件事情,我便趕忙將他給尋了過來,讓你們見見面。」沈夜霖嘴角揚起的笑容很慎人。
那雙深邃的瞳孔更是讓人看不出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栩冬華雖然很懷疑這歌人的身份,可他那張長的幾乎和洛鳴見一模一樣的臉,便讓栩冬華分不出是真是假了。
沈夜霖又補充道:「那人之所以要抱走你的孫子,是因為她也想要生個兒子。」
「狸貓換太子的手法這個穩婆已經是老手了。」
「誰肚子裡是幾個,是男是女她都清楚。」
「所以提前會跟需要的群體有聯繫,價高者得。」
「你的孫子就是這樣沒有的。」
「你這個孫子在一個大富大貴的人家裡生活,是那家裡的獨苗苗。」
「學業又好,人又長的俊俏,將來一定是有出息的人。」
「最重要的一點是,關於他的身份,他自己猜出來了,因為之前他無意中見過洛鳴見一面。」
「那個時候他便覺得自己跟他長得那麼相像是巧合還是什麼……」
「後面他自己一直調查,才終於找到了原因。」
「這孩子還挺有孝心的。」
「他說要等到他考到功名了才來跟你們相認,給你們一個驚喜。」
「可惜啊…可惜……」沈夜霖輕嘆息口氣。
栩冬華的心都懸了起來:「可惜什麼!?」
其實她心裡清楚沈夜霖想要做什麼,但她還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去質問他。
沈夜霖冷笑一聲:「可惜他現在要因為你死,本來他該有個大好的前程。」
「本來他考到了功名就會來尋你們。」
「忘記告訴你了,他已經考到了,而且是我朝最年輕的一屆狀元。」
「我父皇對他是青睞有加的。」
聞枋從一旁拿出了錄取的捲軸從栩冬華和洛鳴見的面前掃過:「這孩子還真不錯啊,考的真好。」
「就是可惜了,他居然是你們的孩子。」
「唉………」
那小男孩張開嘴巴嗚嗚嗚的向栩冬華發聲,他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因為舌頭被人割了,他發不出聲音來。
栩冬華看見後她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沈夜霖!你竟然敢對狀元動手?!」
「你居然割了他的舌頭!你這個畜生!」
栩冬華雙手緊握成拳,骨節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將所有的恨意與不甘都凝聚在這雙拳之中。
沈夜霖等人聽聞栩冬華罵的話後大家都笑了起來。
聞枋:「真是可笑,你就是那個最大的畜生,怎麼好意思來說我們的?」
「這一切如果不是因為你,會發生這些事情嗎?」
「那這孩子不就會來找你了嗎?」
沈夜霖:「沒關係,他現在也來找你們了。」
「我不動你們,我動他,總行了吧?」
「他畢竟是你心心念念的孫兒,還這麼的有出息,比他那個蠢爹可強多了。」
沈夜霖的話語如同寒冰利刃,穿透空氣,直刺人心。
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眼中卻無絲毫溫度,仿佛在看一場與自己無關的戲碼。
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只餘下他低沉而冷酷的聲音在迴蕩。
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他冷峻的面容上,卻照不進那雙深邃的眼眸。
「聞枋,交給你了。」
「是。」
聞枋轉身把那小男孩拽到了他的面前,他一邊摸索著匕首,一邊對栩冬華倒:「你孫兒他,本該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的少年郎。」
「他金榜題名,前途無量,卻因為你們,這一切都成了泡影。」聞枋將視線看向那小男孩,「你說是不是很可惜?」
那小男孩被聞枋嚇得瑟瑟發抖,整個人都快要抖的像是搖晃中的骰子一樣。
聞枋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這麼膽小?」
「我看你剛剛被我們抓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啊。」
「來,在凶一個給我看看?」
誰料到那小男孩直接被嚇得暈死了過去。
栩冬華這邊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了:「住手!都給我住手!」
「有什麼就衝著我來,為什麼要對這么小的一個孩子動手!」
「你們還是人嗎?」
沈夜霖被栩冬華的話逗笑了:「怎麼?心疼了?」
「聞枋,繼續!」
聞枋笑著將那小男孩拽了過來,他拿出匕首直接將他的手指都剁了下來。
整個牢房瞬間被他的慘叫聲籠罩。
聞枋的笑容在昏暗的牢房中顯得格外陰森,他手中的匕首閃著寒光,每一滴落下的血珠都似乎在空氣中凝固。
小男孩的慘叫聲撕裂了四周的沉寂,迴蕩在冰冷的石壁上,激起層層回音,如同地獄之門被猛然推開。
他的臉因劇痛而扭曲,雙眼圓睜,滿是驚恐與絕望,雙手鮮血淋漓,斷指散落一地,宛如散落的棋子,預示著無法挽回的厄運。
洛鳴見被這突如其來的暴行震懾,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栩冬華則是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整個牢房被一股濃重的血腥與恐懼所籠罩。
栩冬華沒想到的是沈夜霖真的會對她的孫子出手。
栩冬華立馬道:「沈夜霖!你竟然真讓你的人下這樣的毒手!」
「你就不怕洛雪芸醒來知道這一切嗎?」
「你難道就不怕她害怕你嗎?」
沈夜霖:「芸芸她睡的很香,而且這些事情,我不會讓她知道。」
「就算是知道了,我相信她,也不會怪我。」
栩冬華被沈夜霖的話懟的啞口無言,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可看著自己的孫子血流不止,她這心裡是疼的不行。
栩冬華的目光如刀,狠狠剜向沈夜霖,卻在他冷峻的面容前失了力道,嘴唇顫抖著,最終化為一聲沉重的嘆息。
她顫抖著手,想要去觸碰自己孫子,想要給他止血,想要安慰他。
他手上觸目驚心的傷口,鮮紅的血液透過指尖,仿佛也灼燒著她的心。
淚水在她眼眶裡打轉,整個眼裡都含著很強的怨氣。
她深吸一口氣,眼神死死的盯著沈夜霖,那眼神好似能夠殺人一樣。
沈夜霖:「這麼看著我也沒用,有本事,你現在過來救他。」
「你叫洛鳴見去殺柳曉溪的時候,也該想到,自己也會體驗到這些疼痛。」
栩冬華:「你給我閉嘴!」
「要不是你們從中搗亂,我早就跟我孫子相見了!」
「還有到底是誰,敢搶走我的孫子!」
「我就算是變成了厲鬼,我也不會放過他們,也更不會放過你們!」
沈夜霖則是淡淡道:「放心,你變成不了鬼的。」
「因為我會用陣法,碾碎你的靈魂,從此你不會再有重生的機會亦或是輪迴轉世的機會。」
「你將會徹徹底底的消失。」
栩冬華:「冤有頭債有主,我讓洛鳴見殺的柳曉溪,你來殺我折磨我就是了!」
「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孫子?」
「他什麼都沒有做錯,為什麼要把我的錯讓他來代替我受!」
聞枋反問:「那試問柳曉溪又做錯了什麼?她又為什麼要死?」
沈夜霖:「別激動,我給你準備的禮物可不止這一個。」
「林墨宇,去把另一個人帶來。」
林墨宇:「是。」
很快林墨宇又帶了一個人進來,這個人看樣子是個中年男人,年齡大概和栩冬華相近。
只是栩冬華在看見那個男人的時候,她的眼神都愣住了。
而且對方的每一步都似乎在敲擊著栩冬華的心臟。
栩冬華突然驚呼道:「不!不!不要!你快放了他!放了他!」
洛鳴見也注意到了那個男人,他震驚的道:「怎會是這樣?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爹?」
林墨宇無視洛鳴見與栩冬華掙扎的目光,徑直走到沈夜霖身旁,將鐵鏈的另一端遞給沈夜霖,同時低聲說道:「大人,人已帶到。」
沈夜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在洛鳴見、栩冬華之間來回遊移,整個場景被一種壓抑而詭異的氛圍緊緊包裹。
沈夜霖:「是不是很驚訝你死去的爹為什麼還活著?」
「其實我們知道的時候同樣也很驚訝。」
洛鳴見轉頭看向栩冬華:「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爹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他還活著?」
「娘?」
栩冬華現在整個人都凌亂了,她不知道為什麼沈夜霖他們會知道這件事情。
栩冬華:「你們怎麼會知道的?」
「這件事明明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說!是誰!是誰告訴你們的!」
她幾乎是嘶吼著嗓音。
那個被林墨宇帶進來的中年男人其實是栩冬華死去的丈夫。
但是栩冬華通過一種秘法在一點一點的收集者他的靈魂把他給喚醒過來。
因為當初洛鳴見的爹死的時候栩冬華留了他一口氣。
這才能夠施展這個秘法。
而這個秘法是洛家的禁術。
洛鳴見焦急的看著栩冬華:「娘,你倒是說話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爹怎麼活著?」
栩冬華嘴裡一直在碎碎念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她的精神狀態都變得很差了。
聞枋笑道:「你娘現在是不會搭理你了。」
「想知道為什麼?」
洛鳴見點了點頭。
聞枋:「我偏不告訴你。」
洛鳴見:「求求你行行好,能不能把你知道的情況都跟我說?」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聞枋選擇無視了洛鳴見的話,他想知道他就是不告訴他。
他對於洛鳴見這樣的人,忍到現在還沒有殺他,真的是給他臉了。
洛鳴見見聞枋不說,他又看向了沈夜霖:「七少主,還請勞煩告訴我真相。」
「求求您了。」
沈夜霖:「你娘最清楚,你問她。」
洛鳴見看著栩冬華現在這個神經兮兮的樣子,想來他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了。
於是他對著自己的父親道:「爹,你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娘對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