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暗衛大笑道:「不是吧?真的假的?」
「真暈了?」
站在洛鳴見面前的暗衛點了點頭:「真暈了我去。」
「真是個慫包。」
「嘖嘖。」他嫌棄地踹了一腳洛鳴見。
栩冬華看著洛鳴見的身軀軟綿綿地倒下,他額前的髮絲被血液浸濕,緊貼著臉頰。
原本被嚇得臉色蒼白如紙的臉色,現在被弄了一臉血變得紅紅火火的。
洛鳴見那渾身是血的模樣顯得是格外觸目驚心。
栩冬華看在眼裡也是疼在心裡。
拽著栩冬華的那個暗衛說:「你也不用露出這個表情,又不是他身上的血,擔心什麼?」
「不過你現在知道擔心了?知道心疼了?」
「我還以為你壓根兒就沒心沒肺呢。」
另一邊的暗衛上前幾步,蹲下身,他那雙冷冽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玩味,他伸出手,指尖輕輕划過洛鳴見頸側的脈搏,確認他並非裝暈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喂,我驗過了,真暈了。」
「噗,就這?這就暈了?不行這件事一定要跟別的兄弟們分享一下。」
「不就是弄點血在身上嗎?這有什麼的?」
「他不是大夫嗎?怎麼?沒見過血啊?」
「我看他去打自己女兒的時候那氣勢,我還以為他是個多有脾氣的東西。」
「沒想到就是個欺軟怕硬,徹頭徹尾的廢物人渣。」
另一人道:「可不是嘛。」
周圍,夜色如墨,月光稀薄,只有遠處偶爾傳來的蟲鳴,為這靜謐而血腥的場景添了幾分詭異。
暗衛站起身,目光掃過四周,最終落在洛鳴見那緊握成拳的手上:「他這拳頭握得那麼緊,是不是藏著什麼東西?
另一人:「打開看看。」
「嗯。」
等那暗衛掰開洛鳴見的手後就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與此同時他還聞見了一股騷味兒。
「不會吧?這廢物不會嚇得尿褲子裡了吧?」
「怎麼一股子怪味道他身上。」
抓著栩冬華的那個暗衛聽到這話,他直接鬆開了栩冬華跑到了洛鳴見的身前。
果然剛一湊近就聞見了一股子尿騷味兒。
兩個暗衛一邊笑一邊嘔。
「哈哈哈哈哈,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就嚇成這樣。」
「至於嗎?」
「我跟你講,哈哈哈哈哈!到時候我要用王大夫的藥,讓這孫子一直保持清醒的狀態。」
「不然光是拿刑具出來就嚇死他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兩人大笑不止。
栩冬華的臉貼在地面上,剛剛的掙扎已經用了她全部的力氣了。
她雙眼緊盯著那兩個正在嘲笑洛鳴見的暗衛。
原本正在大笑的暗衛注意到栩冬華的眼神後,兩人停止了笑意,臉上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他們感覺到栩冬華看向他們的眼神裡帶著很深很深的恨意和怨氣。
那搖曳的燈火映照出栩冬華詭異的臉龐。
讓那兩個暗衛身子都微微一顫,尤其是栩冬華現在渾身是血的樣子,確實在這樣的環境下顯得很恐怖。
但很快兩個暗衛就恢復了狀態。
其中一個走到栩冬華面前:「怎麼?現在就受不了了?」
「你要知道,你跟你兒子那麼對待一個只有四歲的小女孩的時候,你們是怎麼做的。」
「況且我們並未動手打你們,這還只是單純地噁心你們,這就受不了了?」
「那你可知道,可想過那小女孩的感受?」
「還敢瞪我們!誰給你的臉還敢瞪人?」
「我告訴你,你和你兒子做的那些事情,很快就會被所有人知曉。」
「到時候我看你怎麼狡辯!」
栩冬華冷哼一聲:「那等你先把證據拿來,我們再說。」
「還有,我說過,想要指認我,那你就要讓洛雪芸親自出來指認我,並且讓她把事情經過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不然,你根本沒有人證,沒有實質性的物證,我只能說是你們偽造的。」
暗衛笑著道:「你讓一個四歲的小女孩說這麼多東西出來,你還真不要臉啊。」
栩冬華:「不要臉才能活,要臉,怎麼活?」
「你們能不能辦到,就看你們。」
「我的罪能不能定罪,全看你們。」
「若是洛雪芸說不出個什麼東西來,我和我兒子都要無罪釋放。」
「我告訴你,你們想要治我的罪不容易,我有對策的。」
「我並非是一個會橫衝直撞的人。」
暗衛:「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那對策到底管用不管用。」
接著兩個暗衛一人拉著一個把栩冬華和洛鳴見給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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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千枝給洛雪芸換好藥後便道:「少主可以進來了。」
他話音剛落,門外的人就推開了房間門。
一看就是在外面等得著急忙慌的樣子。
但是在走進來後,沈夜霖又裝作很鎮定的模樣:「如何了。」
王千枝:「傷口都處理好了。」
沈夜霖:「會不會留疤?」
王千枝笑道:「有我在,我是不會讓她身上留疤的。」
「不過,她手臂上的傷,被人二次傷過,想要徹底恢復好又沒有後遺症,需要一味藥。」
沈夜霖追問:「什麼藥?」
王千枝:「萬骨草。」
沈夜霖:「萬骨草?」
王千枝耐心地解釋道:「萬骨草是長在鬼山峭壁上的靈草,但是鬼山都是鬼物,活人進去有來無回啊。」
「而且市面上的萬骨草都是次品,唯獨去鬼山中的峭壁上找到血色的萬骨草,才能讓這位小姐的手臂恢復如初。」
「就算是除妖師去,也凶多吉少,鬼山的靈草靈藥很多,但敢去的人寥寥無幾。」
「能夠從那裡面回來的更是掰著手指頭都能夠數得清楚。」
沈夜霖:「你畫一幅萬骨草的畫給我。」
王千枝:「少主,你是請不到人的。」
沈夜霖:「我自有辦法,你畫給我就是了。」
王千枝:「好。」
很快王千枝就把萬骨草的圖畫在了紙上,他遞給了沈夜霖。
王千枝:「這便是萬骨草的模樣。」
沈夜霖:「嗯,知道了。」
王千枝見沈夜霖沒有想說他要怎麼去找的意思,他也就沒有問沈夜霖了。
王千枝帶著王千墨很快就離開了房間。
等他們走了有一會兒後,沈夜霖輕打了一個響指,很快整個房間內就占滿了妖怪和鬼物。
沈夜霖把手中的圖遞給領頭的虎妖:「你們去鬼山給我把這個草藥帶回來。」
「每個人都多摘點,到時候一人一個簍子,裝滿。」
「只要你們幫我,以後我罩著你們。」
「如何?」
那些妖怪和鬼物連連點頭,這樣的好事兒他們肯定是求之不得的。
能夠被沈夜霖給罩著,那得是多威風的事情。
沈夜霖:「不過,我罩著你們可以,但若你們做出傷人性命或者做一些傷害人的事,後果你們清楚。」
「都聽懂了?」
大家紛紛點頭:「懂了。」
接著沈夜霖變出了幾十個背簍,妖怪和鬼物們一個個上前有秩序地排隊領著。
等他們都背上背簍後就出發去鬼山了。
在去鬼山的路上,狐妖笑著道:「跟著沈夜霖這小子,這麼多天下來是越發好玩了。」
「比我們在山上好玩多了!」
大家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就是就是!」
樹妖激動地道:「簡直是太有趣了!特別是跟著去李家的時候,我都好緊張的。」
「生怕他們就出什麼紕漏了。」
狗妖:「我還以為只有我是這麼想的哈哈哈!」
為首的虎妖大笑道:「說真的,就今晚讓我們去摘草藥,我都覺得好玩。」
紅衣:「就喜歡每天有事情干,這段時間真是充實。」
「感覺自己還活著一樣。」
「不過看那個死老太婆打那個小姑娘的時候,我還真想撕碎了她。」
另一個鬼物道:「我也是,雖然那小丫頭之前嚇過我們,但是她才只有四歲,就遭受那樣的傷害,她也蠻可憐的。」
大家也是很贊同她的話。
等他們到了鬼山後就跟來到了自己的家一樣。
每個人都在跟鬼上的鬼物或者妖怪打著招呼。
採集萬骨草也是輕輕鬆鬆,很快他們就帶著滿滿一背簍的萬骨草反悔沈夜霖的府上了。
他們在摘萬骨草的時候,一個個臉上滿是笑容,大家都有說有笑的。
在看見裝滿的背簍後,眼裡更是滿滿的成就感。
狐妖:「哈哈哈,沒想到沈夜霖這小子也有求到我們的時候。」
紅衣:「可不是嘛,所以今晚我心情格外的好。」
虎妖:「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他一會兒是什麼表情了。」
大家都道:「我也是我也是。」
突然妖群中有人提議:「一會兒把東西送完了,要不要去嚇嚇洛鳴見和栩冬華那兩個畜生?」
狗妖思考了一些:「我覺得不妥,不能好心辦壞事。」
「若是嚇出個三長兩短的,我們也得玩完。」
「況且,這次看得出,這小子下了很大功夫在裡面的,我們不要去干擾到他了。」
大家點了點頭:「對!要出氣的話,等沈夜霖把事情辦好了我們在去嚇他們也可以。」
方才提出問題的那個小妖也覺得他們說得很有道理:「你們說得對!那我們還是等結果定了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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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冬華和洛鳴見被關進了地牢里。
洛鳴見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只有栩冬華一個人是清醒的。
突然,一陣風吹過,燭火搖曳,映照在斑駁的牆壁上,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瞬。
就在這時,栩冬華手腕微動,看似不經意地觸碰到了自己手腕上的手銬,實際上她是在用自己袖中暗藏的機關,想要弄出藏著的銀針打開手銬。
那抹不易察覺的銀光在她指間一閃而過。盯著他們的暗衛未曾察覺這細微的變化。
倒也不是他們粗心大意,而是整個地牢都是他們家少主設計的,不光只是一個簡單的地牢。
能從這裡逃出去的人,至今沒有出現一個。
這裡面可是大有玄機的。
就算是栩冬華逃脫了關著她的牢房,很快她就會被一股力量,重新給關回去———
栩冬華拿著那銀針不知道弄了多久,手銬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個時候,盯著他們的暗衛注意到了栩冬華的小動作。
他看了一眼道:「別掙扎了,你是出不去的。」
「你那樣的針是解不開手銬的。」
「不要白費力氣了。」
栩冬華見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後,她也就沒有再繼續了。
她無力地靠在牢房的牆壁上,這裡的燈光忽明忽暗的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她的影子在牆上跳躍,顯得異常沉重,但她並不覺得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她反而覺得這一切都是洛雪芸的錯,都是沈夜霖的錯。
若是沈夜霖不多管閒事,她不會淪落至此,若是洛雪芸不去勾引沈夜霖,那更不會有這些破事。
她看了一眼躺在不遠處的洛鳴見,心裡更是氣的咬牙。
但凡洛鳴見聰明一點,她都不會被逼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栩冬華氣的手狠狠的捶打地面:「可惡可惡!為什麼每個人都要來壞我的好事!為什麼!」
暗衛:「你還真是無可救藥了。」
接下來整個牢房裡都是栩冬華不甘的怒吼聲,吵的別的囚犯從睡夢中驚醒。
一個個地靠近牢房的鐵門看了看周圍。
有的還大喊道:「那個殺千刀的在鬼哭狼嚎?你明天是要死了嗎?」
「叫個屁!」
「死就死唄,自己遵紀守法,還會死?現在嚎個屁。」
「哥也是死囚,但是哥認命了,哥確實做的都是些畜生事兒,該死。」
栩冬華一個無論到哪裡都會被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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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霖一直守在洛雪芸的身旁,只要洛雪芸沒有醒過來,沈夜霖緊繃的神經是絕對不會鬆懈的。
他看了看窗外,嘴裡小聲地嘀咕:「也不知道,它們採摘得怎麼樣了。」
他剛說完這句話沒有多久,鬼物和妖怪們全都出現在了他的周圍。
只見他們一個個嬉皮笑臉地把懷中的背簍推到沈夜霖的面前,那滿滿一背簍的萬骨草看得沈夜霖眼花繚亂的。
沈夜霖輕咳嗽一聲:「做的不錯,全都放在地上吧。」
大家高興地道:「好咧。」
沈夜霖:「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