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冷笑一聲:「也是,畢竟我不是你親娘,你才如此冷漠。」
「這要是你親娘,你還會是這樣?」她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
栩冬華的聲音如同尖銳的冰刃,刺破了寂靜的空氣。
「這如果要是你親娘,你肯定二話不說就衝上去救她了。」
「虧我平日裡待你跟對親閨女一樣,沒想到關鍵時刻你竟這樣對我。」
「沒良心的白眼狼。」
「再說了,我都是為了雪芸好,這女孩子的名聲要是壞了怎麼辦?」
「你怎麼就是不能理解我呢?」
「我真是良心餵了狗了,以後洛雪芸的事情我不管了,你自己管。」
「你都說了那是你的女兒,我這個做奶奶的不當也罷。」
「明明我是在疼她,保護她,你偏偏要跟我對著幹。」
「到時候雪芸的名聲要是被毀了,我告訴你,你就是最大的兇手!」
「她以後長大了不怪死你,我就不姓栩!」
栩冬華之所以敢這麼下賭咒是因為她篤定洛雪芸是長不大的。
畢竟再過不久她就要把洛雪芸送去結陰親了。
栩冬華陰陽怪氣地發泄著自己心中的不快,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充滿了尖酸和刻薄。
她的這番說辭,柳曉溪根本就不相信。
栩冬華只有在剛開始的時候才對她好,待她和洛鳴見的事情定下來之後,栩冬華的本性就漸漸地冒出來了。
更是在她第一次生下女兒的時候,就在產房外大鬧起來。
當栩冬華聽見柳曉溪生的是女兒後,原本一臉高興的她,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微微皺眉,嘴角下拉,不滿地嘖了一聲,道:「怎麼是個女孩。」
隨即她就在產房外一屁股坐了下去,大聲鬧道:「哎喲!我們洛家怎麼這麼造孽啊!」
「怎麼生個女兒出來喲!」
「還要不要我們活了喲。」
「不是酸兒辣女嗎?吃了那麼多酸的怎麼還生個女兒?」
「這肚子也太不爭氣了喲!」
栩冬華在地上,雙手拍打著大腿,聲音尖銳而刺耳。
她的臉色漲得通紅,雙眼瞪得溜圓,仿佛要噴出火來。
周圍的下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有的竊竊私語,有的搖頭嘆息。
大家都覺得碰上這麼一個丈母娘真的是倒了大霉了。
「這是天要絕我們洛家的後路嗎?」栩冬華一邊哭嚎著,一邊用手指著產房的門,仿佛裡面的柳曉溪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與滿臉的皺紋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噁心。
穩婆上前去勸她:「老夫人,你也別太難過了,母女平安不就好了嗎?」
栩冬華則是滿臉兇相的瞪著她:「你懂個屁你懂!」
「我看就是你這穩婆的手晦氣,給我接個女兒出來!」
穩婆被栩冬華的話說得有些生氣了:「老夫人,這生男生女哪裡是我能決定的呢?」
「你這話可不能夠瞎說!」
栩冬華伸手指著穩婆,狂怒道:「我瞎說?我瞎說什麼了?還我瞎說,我告訴你,明日我便要去街上發布告示,告訴大家你這穩婆接生手晦氣!」
穩婆差點被氣笑了:「老夫人,我好心上前來安慰你,你就要斷我財路,有你這麼做生意的嗎?」
栩冬華:「我說的都是實話,免得別家不清楚你手晦氣。」
「你!」
栩冬華:「你什麼你?來人!還不快給我把這個晦氣東西趕出去!」
一旁的下人聽到指令後便上前來請穩婆走。
穩婆甩開他們的手:「別拽我,我自己知道走。」
「走之前把錢給我結了。」
栩冬華輕笑一聲:「錢?就你這樣還想要錢,給我接個女孩出來,我沒問你要錢就不錯了!」
穩婆聽後更是怒火中燒:「我現在算是知道你男人是怎麼死的了!」
「之前聽他們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今日我算是大開眼見了!」
「活該你一直守寡,嘴這麼毒,你男人也是被你剋死的!」
「你這死寡婦的錢,我不收也罷!」
栩冬華一聽這話還得了?
她猛地拍了一下地,站起身來,瞪大了眼睛,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將穩婆給燒成灰燼似的。
她伸出氣的顫抖的手指,直指穩婆的鼻子,聲音尖銳而刺耳:「你有本事再說一遍!你以為你是誰?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我男人是怎麼死我,還需要你說?」
「你憑什麼說我男人是被我剋死的!」
穩婆也不是好惹的人,她輕笑一聲:「是不是這樣你自己心裡清楚。」
「你這老不死的,要是再敢胡說八道,我非撕爛你的嘴不可!」栩冬華怒視著她。
穩婆也不甘示弱:「你自己去大街上問問看,看看是不是大家都是這樣說的。」
「你可真有意思,這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有什麼好辯解的?」
「我還真是好奇,你這樣的死潑婦怎麼還能夠教得出洛鳴見這樣好的孩子出來。」
「到底是不是你親身,我都有些懷疑了。」
栩冬華氣的雙眸氣的都充滿了血色:「來人!來人給我打死她!」
穩婆聽到這話,她知道栩冬華這人心狠,沒有她干不出的事情來。
穩婆想要跑的,就被幾個打手給攔住了去路。
栩冬華大聲道:「給我打!往死里打!打死了我來賠錢!」
「我拿錢砸得他們家裡一聲不吭!」
穩婆被栩冬華的氣勢嚇得後退了幾步,臉色蒼白。
她顫顫巍巍地指著栩冬華,卻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周圍圍觀的下人也都被栩冬華這突如其來的怒火給嚇住了,紛紛議論起來。
一時間,現場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
穩婆嚇得渾身發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還是洛鳴見來得及時,給穩婆解圍了,不然穩婆當晚就會被活活打死了。
栩冬華見洛鳴見放走了穩婆,她更加耍起了無奈。
周圍沒有一個人說話,就連洛鳴見都是沉默著在一旁看著她。
因為他很清楚栩冬華的性格,眼下對她說什麼都是無用功,還不如等著她這樣一隻鬧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