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容臉色委委屈屈的,含著一點期盼,又不敢過於麻煩面前的人。
李河宣緊盯了一會兒徐秀容的臉。
徐秀容垂下了眼,睫毛微微顫抖,輕聲道「既然殿下繁忙的話,我就不打擾殿下了……」
「好,一個正午的時間。」李河宣清冷的聲音道。
徐秀容聽到後抬起了臉,「殿下願意陪我出去了?」
「嗯。」
聽到面前的人應答聲,徐秀容欣喜的笑了起來,「多謝殿下!那麼我現在就讓人去準備!」
徐秀容歡歡喜喜的走出了屋子。
李河宣看著徐秀容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徐秀容走出主院,臉上欣喜的樣子一點點消失,變得凝重,她暗暗捏緊了帕子。
回到屋子後,她吩咐道「明日準備馬車。」
「皇妃是要出門嗎?」老嬤嬤問道。
「嗯,明日殿下休沐,去街道上逛一逛。」
老嬤嬤露出了笑容,怪不得今日皇妃的心情看起來不錯,原來是要和殿下一同出門遊玩,老嬤嬤立刻應了下來,「老奴這就去準備!」
徐秀容表面上看起來欣喜,但實際上內心沉重,手中不知覺得捏緊了帕子,感到緊張。
翌日。💛🐙 6❾Ş𝔥Ữˣ.Ćό𝐌 ♖😺
一輛馬車從六皇子府的門口行駛離開。
徐秀容坐在馬車裡,旁邊坐著看起來清冷的人。
她轉過頭,微微笑道「殿下,我們許久沒有一同出門過了呢。」
「嗯。」李河宣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你現在有了身孕,要多注意一些,儘量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我知道了。」徐秀容點點頭,有些心神恍惚,如此溫柔體貼的六皇子,怎麼可能不是六皇子呢。
馬車行駛到了繁華的街道,徐秀容掀開帘子一角看向外面。
感受著煙火氣息,她已經許久沒有出過門了。
「殿下,我們去酒樓用膳吧。」
李河宣淡淡應下,」好。「
兩人去了常去的醉仙樓用膳。
用完膳,已經過了正午時分,李河宣道「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下午要出門一趟,你若想再外面多待一會兒,就讓他們都留下來。」
徐秀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搖了搖頭,「我也有些累了,跟殿下一同回府吧。」
「好。」李河宣淡聲回答。
徐秀容轉頭看向窗外,似乎看到了什麼,微微怔了怔,隨後笑道「殿下可還記得那家糕點鋪嗎?」
李河宣看過去,看到離醉仙樓不遠處的街道拐角有一家老字號的糕點鋪,他沒有說話。«-(¯`v´¯)-« ➅❾𝓢ĤⓊ᙭.𝕔𝐎м »-(¯`v´¯)-»
只聽見徐秀容似是追憶般說道「我還能記得,是在那家糕點鋪前第一次見到殿下,大雨傾盆的日子,是殿下遞給了我一把傘。」
「殿下可還記得嗎?」
徐秀容轉頭,看著身邊的人,眼中滿是愛慕。
李河宣沒有回答。
徐秀容輕輕一笑,沒再多說什麼,「殿下,我有點想吃那家的桂花糕了。」
李河宣聽聞,淡聲吩咐門外的下人,「去對面的那家糕點鋪,買一些桂花糕回來。」
「還是殿下對我最好了。」徐秀容笑著,眼中洋溢著幸福,手摸了摸肚子,道「孩子也說想吃桂花糕了。」
沒過一會兒,下人買了糕點回來。
徐秀容道「時候不早了,殿下,我們回去吧。」
「好。」
兩人沒有多停留,乘馬車回了府。
回到六皇子府之後,徐秀容一個人回到了後院,她的臉色蒼白,有些怔怔的,看不出喜色。
「皇妃,您回來了。「老嬤嬤瞧見徐秀容回來,立刻迎了過去。
徐秀容回到了屋子。
隨之一起出門的婢女走了進來,手裡還拎著桂花糕,問道「皇妃,現在要嘗嘗桂花糕嗎?」
徐秀容看過去,視線落到了桂花糕上面,臉色微微觸動,十分複雜。
老嬤嬤看到桂花糕,不禁瞪了婢女一眼,「怎麼買了桂花糕?難道不知曉皇妃從來不吃桂花糕的嗎?」
「皇妃不喜歡桂花糕?」婢女聽到後有些慌亂,不知所措,「可是這桂花糕是……」
「行了,快點拿下去吧!」老嬤嬤道。
婢女不敢反駁,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老嬤嬤皺眉,院子裡的下人們越來越沒規矩了,竟然連皇妃的喜好都不認得,得教教她們才行。
轉頭看去,只見徐秀容的臉色不太好看。
老嬤嬤道「皇妃,那個丫頭是從別的院子裡剛過來的,還不懂規矩,教一教就好了。」
徐秀容沒有說話,垂下了眼,長而濃密的睫毛遮擋住一片眼帘,誰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道「我有些累了。」
老嬤嬤立刻道」皇妃您好好歇息,老奴先退下了。「
所有人退出了屋子,屋內只剩下徐秀容一個人。
今日她試探了六皇子,想要知曉六皇子到底有沒有變。
六皇子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溫柔體貼,不管她說什麼,都會滿足她,但是……卻讓她有了一種陌生感。
她今日對六皇子說的那些話是假的,她說想吃桂花糕的話也是假的,她從來不吃桂花糕,此事六皇子是曉得的,卻讓下人去買了桂花糕回來。
徐秀容的身子感到冰冷。
六皇子仿佛變了一個人,讓她感到如此陌生。
他不是六皇子……
這個念頭在腦海里閃過。
徐秀容的臉色蒼白起來,渾身感到冰冷,仿佛有冷水從頭澆灌到腳,冷到了心裡,手不禁微微顫抖。
「他不是六皇子……」
他的模樣是六皇子沒錯,但卻不是六皇子。
「他到底是誰?」徐秀容的身子瑟瑟發抖,感覺到恐懼。
這件事誰都不知道,唯有狄先生懷疑過,並且告知了她,當狄先生說完這件事後就不見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徐秀容的身子抖的更加厲害。
當時在酒樓的時候,她就感覺到害怕,但把恐懼的心情死死壓在心底,沒有顯露出來,此刻屋子裡沒了旁人,恐懼的神色盡顯在臉上。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若那人不是六皇子的話,真正的六皇子在哪裡。
不,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徐秀容眼中閃過一絲緊張神色,她想起了那個披著黑袍的人,也許是那人動的手腳,讓六皇子變得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