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屋子裡,薛神醫迫不及待手伸向酒壺。吧書69新
姜寧帶了上等的竹葉青酒,氣味香醇,不傷身體,還頗有益處。
「快快!」薛神醫等不及,搶過來酒壺,打開木塞,頓時酒香四溢瀰漫在屋子裡,開口誇讚「好酒!」
姜寧目光明亮,靜靜看著薛神醫自顧倒一杯酒喝下去。
「果真是好酒!」薛神醫回味著酒香,點頭誇讚。
當第三杯下肚的時候。
姜寧一手將酒壺奪走,「今日就三杯,明日再喝。」
薛神醫一怔,他生平最愛的就是美酒,這剛嘗到一點滋味就被打斷,心頭痒痒的,「這怎麼能行!兩杯太少了!」
「薛爺爺您答應過我,要少喝酒的。」
「太少了,三杯太少了,我就嘗了個滋味……」薛神醫就要去搶酒壺。
姜寧把酒壺放到桌上,淡淡道「要是不遵守約定,我下次就不帶酒來了。」
話語一出,薛神醫碰到酒壺的手嗖的收了回來,不敢再碰。
若是尋常的酒,他還不會放在眼裡。
但是這丫頭不知是從哪兒搜羅來的酒,一個個味道香醇,皆是他沒喝過的。
就做了約定,每日只能喝三杯酒。
從一個老酒鬼,變成了每天只能喝三杯,還是這么小小的杯盞,簡直塞牙縫的都不夠。
薛神醫眼巴巴的望著桌上的酒壺,抓心撓肝,最後扭過去臉,不再去看,眼不見為淨!
姜寧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她這麼做也是為了薛神醫好。
薛神醫因為找孫女的事情費盡心思,苦酒消愁,因喝了太多的酒導致中了酒毒,只要一停下喝酒就會手顫,渾身發抖。
這些日子喝藥,加上施銀針,酒毒已經驅除的七七八八。
只是斷酒此事太難,只能慢慢引導。
姜寧了眼薛神醫,準備提正事,今日她過來,是想請求幫忙的。
「薛爺爺,能否幫忙出手醫治一個人?」
「那人因受驚嚇得了瘋症,變得痴傻,這個病症能醫治好嗎?」姜寧想治好趙小順,趙小順被嚇瘋,絕不是沒有原因的,肯定是看到了什麼。
而此事跟姜夢月脫不了干係。
薛神醫撫摸著鬍鬚,不以為然道「這有何難的,只要用針扎在頭腦的穴道上……」
說到這裡,話語戛然而止。
薛神醫臉色古怪,故作凝重,「嗯……有點難,需要用銀針刺激頭頂的穴道,施針尤其困難,就算是老夫,也得費一番功夫。」
說著,目光頻頻瞟向桌上的酒壺,「怎麼?你是想請我醫治?」
姜寧看穿了薛神醫的意圖。💛🐙 6❾Ş𝔥Ữˣ.Ćό𝐌 ♖😺
伸出一根手指,「一杯酒。」
「不成!三杯!」薛神醫瞪眼,一杯酒怎麼能夠?
姜寧不為所動,「一杯。」
薛神醫臉色糾結,他知曉這丫頭的心性,說一不二的性格,最後心痛道「兩杯,不能再少了!我出診一次可要一千兩,都能買下一缸酒了!」
姜寧看到老頑童一般的薛神醫,不禁搖頭,只能應下來,「好吧,就兩杯。」
薛神醫唰的拿走酒壺。
「你要醫治的是何人?我的規矩你懂,宮裡的人不治,皇族之人不治。」
說到這裡,薛神醫氣哼了一聲,他的規矩,就算有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會醫治,但偏偏一個毛頭小子壞了他的規矩。
他不得不答應那小子,醫治皇族之人。
姜寧知曉薛神醫是因什麼而氣,看樣子是答應楚雲離的請求了。
「是一個五六歲的孩童。」
「行吧。」薛神醫應了下來。
姜寧安排下去,讓俞二把趙氏母子領到薛神醫這邊來。
……
俞二得了吩咐,去客棧接觸趙氏。
趙氏這一天轉遍了京城大半的醫館,都沒有大夫能醫治趙小順的呆傻之症。
最後領著趙小順,回到了客棧。
客棧老闆見了,緊皺眉頭,滿是嫌棄之色。
「這幾日的錢全部退給你們,趕緊走吧!」
客棧老闆覺得晦氣,好端端的,客棧里死人了,導致無人來住,虧損了一大筆銀子,現在恨不得快些把這婦人送走。
趙氏回到房中,看到白布遮蓋的趙大屍首,內心後悔極了。
如果她沒有見錢眼開來京城,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
大兒子就不會沾染上賭坊的人,不會悽慘摔死,小兒子也不會變成這樣……
只是現在再後悔也回不去了。
這個時候,敲門聲響起。
房門咯吱一聲打開,俞二站在門口。
「你是……」趙氏認出了面前的人。
俞二走了進去,道「大娘,我是趙兄的好兄弟,真沒想到趙兄會發生這種事……唉。」
他拿出錢袋遞給趙氏,「這些……就拿來給趙兄安然下葬吧。」
趙氏聽了,紅了眼眶,忍不住又哭了起來,「我苦命的兒啊!」
俞二深深嘆一口氣,感到惋惜的樣子,隨後看向趙小順,摸了摸孩子的頭,「這就是趙兄經常提到的幼弟吧……」
「對了,我聽說大娘你在尋醫?我認識一個大夫,醫術高明,任何疑難雜症都能醫治,我多年的頑疾,也是那個大夫醫治好的。」
趙氏聽了,抬起臉,「真的?」
「是啊,就去看看吧,唉,這算是我能為趙兄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趙氏聽了俞二的話,立刻帶著趙小順,去找薛神醫。
薛神醫看了眼趙小順,都無需診脈,拿出了銀針包。
趙氏忐忑,緊張的提緊了心。
薛神醫拿出一根銀針,在油燈上烤了一下,淡淡道「按住他,別讓他亂動。」
趙氏點頭,抓住了趙小順的手。
薛神醫走過去,一針刺在趙小順頭頂的穴道上。
趙小順傻傻的笑,「嘿嘿……」一點反應都沒有,好似全然不害怕銀針,因為根本不知曉這是什麼東西。
薛神醫又接連落下了幾針。
趙氏臉色難看,「這……這真的有用嗎?」銀針刺進去那麼深,看著怪嚇人的。
薛神醫沒有廢話,最後一根微粗的銀針扎進了後頸。
「哇!」
趙小順哇哇大哭起來,「阿娘,好疼!順兒好疼!」
趙氏呆呆的,一時沒反應過來。
「順兒!你認得阿娘了?」回過神,急急忙忙撫住趙小順的臉。
趙小順點頭,「阿娘,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