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鸞的這一腳沒有收力。
秦可兒踉蹌著往前倒,雙手撐地,粗糲的地面擦破嬌嫩的皮膚,疼痛瞬間刺激到大腦,鼻息間全是臭雞蛋那噁心的味道。
「嘔!」
女人沒繃住,直接乾嘔起來。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臭味熏的眼淚都出來了。
「孟、孟星鸞……嘔,你、你找死!嘔……」
秦可兒說的斷斷續續。
時不時的伴隨著乾嘔的聲音,孟星鸞不為所動,直接一腳踩在了她的背上。
秦可兒原本要直起來的背剎那又彎了下去。
接著孟星鸞腳下一個用力,對方半點都招架不住,直接面對面和臭雞蛋液來了個面對面。
噁心感更濃了。
秦可兒要崩潰了。
她瘋狂掙扎尖叫,可換來的只是那撲面而來的腥臭味。
並且隨著她喊叫的動作,舌/頭不小心卷進一些液體,直接讓她眼淚『嘩啦啦』的往外冒。
好噁心好噁心!
啊啊啊她要殺了孟星鸞!
「舔乾淨我就放了你。」
清冷的女聲帶著極強的壓迫感,孟星鸞一直壓著她的背,秦可兒想爬也爬不起來。
她滿臉屈辱扭曲的表情,嘴巴緊閉,發出一陣反抗的聲音,整個人狼狽到了極點,哪還有先前的趾高氣揚?
如此一幕讓保鏢們都驚呆了。
他們面面相覷。
救還是不救?
救吧……他們肯定打不過孟星鸞。
不救吧……被秦家知道了,他們不死也得脫層皮。
兩個都是死局。
所以該怎麼選?
最終,他們決定還是和薄子理、宋南燭打,畢竟這樣顯得他們不是很閒。
宋南燭一不小心被錘中肩膀,剎那間疼的齜牙咧嘴。
他罵了一句,「你們有病啊?一言不合就動手,還講不講武德了?」
無人搭理他。
打鬥繼續,只是他們都極有默契的沒有往孟星鸞和秦可兒的方向靠近。
場面一度有些詭異的和諧感。
「孟星鸞!」
秦可兒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蹦出三個字,結果換來的是差點被踩斷的脊椎。
她痛的大叫。
即便如此孟星鸞也沒有絲毫憐香惜玉。
眼看骨頭都要斷了,秦可兒這才開始恐懼的求饒。
「對、對不起,孟星鸞,你、你放開我……我錯了,我不該砸你場子……」
「你要錢嗎?我有錢!你、你要多少我都給……」
女人尖細的聲音聽得人直皺眉。
孟星鸞冷漠道:「舔乾淨。」
不是很喜歡扔臭雞蛋嗎?那她就讓她吃個夠!
秦可兒瘋狂搖頭,可背上的壓力越來越大,迫於疼痛,她屈辱的張開嘴,伸出舌/頭去舔那腥臭的地面。
每一下都刺激著她的精神皮層。
毫不誇張的來講,秦可兒活了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羞辱。
哪怕是上次也沒有這次來的這麼令人難以接受。
孟星鸞完全是在把她的自尊踩在腳下,然後還要狠狠碾壓。
女人居高臨下的看著秦可兒的慘樣,眼底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呵。
她又不是什麼大善人。
人家都要站在她頭上拉屎了,她還能大發慈悲的繞過對方?
→
她又不是腦子有病。
秦可兒此刻像極了一條狗,承受著精神和肉/體的雙重壓力,她恨不得現在就暈過去,可就是暈不了!
如此令人崩潰的現實讓秦可兒快瘋了。
胃裡一陣痙攣,噁心到她的嘴巴都已經麻木了。
「舔的不錯,繼續。」
孟星鸞冰冷的語氣里總算多出了幾絲愉悅之意。
話落片刻,她又補充了一句,「沒想到秦大小姐還挺有當舔狗的潛質。」
殺人誅心。
秦可兒差點眼一翻暈過去。
孟星鸞卻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有時候說到就要做到。
等秦可兒什麼時候將這裡舔乾淨,她就什麼時候放過她。
不然真當她孟星鸞是軟柿子好捏?
被迫舔臭雞蛋液的場面還在繼續,另一邊薄子理和宋南燭也已經快速結束了打架。
秦可兒帶來的保鏢們躺了一地,愣是沒有一個完好無損的。
宋南燭撇撇嘴,單手揉著肩。
「嘁,黑道世家也不過如此,就這三腳貓功夫還敢來砸場子?也不怕被別人笑掉大牙。」
少年和薄子理同時朝著孟星鸞身邊走去。
秦可兒的慘樣只讓他們覺得噁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都已經快黑了,地上的那些臭雞蛋液還沒被舔乾淨。
秦可兒要累死了。
粗糲的地面將舌頭都弄的鮮血淋漓。
她整個人已經雙眼失神,麻木到了極點。
突然,身後的山路駛來一輛車。
三人同時側目望去,沒一會兒就見上面下來一道熟悉的身影。
「大師兄?」
宋南燭和薄子理同時出聲。
沈確嗯了一下算是回應。
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全,光看外面的衣著也看得出他這是出來的匆忙。
「師姐。」
男人走到孟星鸞面前,恭敬的叫了一聲。
而被人踩在腳下的秦可兒一聽到熟悉的聲音,失神的雙目漸漸凝聚出了生機。
她大叫,「慕言哥!救我!快救救我!」
沈確厭惡的垂眸掃了狼狽的秦可兒一眼。
沒應聲。
孟星鸞則慢慢挪開了腳,「人你自己解決。」
沈確看著女人漂亮清冷的臉,嘴張了又閉上,最終只吐出四個字。
「謝謝師姐。」
宋南燭一臉懵逼,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大師兄,你這是來救秦可兒的?你知不知道她今天帶人來砸場子了?!」
薄子理拉住少年的胳膊,淡然道:「小師弟,別說了,師姐和大師兄這麼做肯定是有他們的理由的。」
宋南燭氣啊。
好在沈確及時說:「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他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秦可兒如釋重負。
精神鬆懈的那一刻,她眼一閉,直接受不了暈了過去。
恰巧臉正對著剩下的那灘臭雞蛋液。
沈確沒有彎腰抱著秦可兒走。
而是叫來司機把人扛到后座去。
孟星鸞看著他,「還有事嗎?」
冷淡又疏離的態度讓沈確心一陣揪痛。
他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身側的手則下意識的蜷曲起來。
沈確說:「師姐,我會很快解決好這件事的,不會像之前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