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你憑什麼說我不配

  沈確怔住。

  他下意識的想說自己也可以,可話到嘴邊了卻又咽了回去。

  神情複雜,他好像……不可以。

  挫敗感和頹廢感同時降落在了沈確身上。

  男人的沉默讓謝宴辭勾了勾唇,長睫下的眸子快速划過一絲陰鷙,他繼續說:「所以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不配?」

  為了孟星鸞,他什麼都可以做。

  這一點是所有人都比不了的。

  謝宴辭繼續說:「她若想要殺人,那我便能成為她手中的劍。」

  哪怕孟星鸞讓他去死,他也能眼也不眨的照做。

  他對孟星鸞的愛意比所有人想像中的都要深。

  沈確沒有再說話。

  他陷入了對那句話的循環中。

  謝宴辭說他可以為了孟星鸞放棄任何東西,可是他呢?

  為了成功接管家裡的權利為母親報仇,他不惜委身求全於別人。

  他討厭秦可兒。

  但卻要抱著厭惡的心去碰她。

  每次親密完事以後他都會去洗個澡,然後狠狠的將自己搓一遍,每次都是要把皮搓下來的架勢。

  沈確厭惡骯髒的自己。

  比起不顧一切的謝宴辭……他狹隘了。

  如果孟星鸞此刻需要他……

  沈確不知道自己會作何選擇。

  男人痛苦的閉上眼睛,片刻後睜眼。

  「謝宴辭,不管怎麼說,你現在的實力都是拖師姐後腿的存在。」

  說完沈確轉身就走。

  背影多少顯得有些狼狽、踉蹌。

  ……

  與此同時。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墜滿繁星,山頭寂靜。

  孟星鸞打車回了菩提道觀。

  觀外亮著一盞燈,薄子理高大的身影籠絡在整個光影中,在他手邊,緊抓著一道黑乎乎的東西。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薄子理瞬間回頭。

  「師姐。」

  孟星鸞點頭,旋即走到男人身邊停下腳步。

  女人垂眼看向那團東西。

  熟悉的腐爛味仍舊令人感到作嘔,薄子理沒有用手直接禁錮,而是用了別的東西包裹著。

  孟星鸞說:「你在這等我一下,我進去拿個東西。」

  言罷人便消失在了面前。

  大概過了兩分鐘,孟星鸞手裡拿著兩枚玉佩回來。

  薄子理打掃衛生的時候曾經見過,宋南燭含糊的說是師姐的東西。

  此刻,他能敏銳的感覺到其中蘊含的某種陰冷的氣息。

  「師姐,這……」

  孟星鸞用血紅色的那枚玉佩接觸那團黑霧,下一秒,悽厲的尖叫聲劃破夜空,轉而就被玉佩吸食了個乾乾淨淨。

  薄子理不禁露出錯愕的表情。

  孟星鸞則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難得解釋了一句:「這兩枚玉佩都是謝宴辭的,當初也正因為這兩塊他差點死了。」

  謝宴辭從小體弱多病。

  稍微受一點風寒都能大病一場。

  遇到孟星鸞之後,孟星鸞便替他解決了源頭。

  自此這兩枚玉佩便被她放在道觀。

  經過這段時間的供養和壓制,裡面封印的惡意明顯消減了許多。

  如今有了這黑霧的加入,孟星鸞能感知到裡面東西的興奮。

  薄子理仍存有疑問。

  「可是它為什麼可以吸食這個黑色的東西?」

  薄子理是下了飛機就回了道觀。

  正預收拾的時候就發現這團黑霧鬼鬼祟祟的出現在道觀外面。

  交手的時候他一時不察被黑霧鑽了空子。

  跑進他身體裡的那些霧氣陰冷,疼痛感瞬間蔓延全身,薄子理咬牙挺了過來,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成功抓住這團噁心的黑霧。

  同時他也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孟星鸞。

  「上次救夏桉的時候,我和它的本體交過手,因為大意被它鑽了空子,是謝宴辭的血將我體內的黑氣消滅了。」

  薄子理露出震驚的表情。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人的血竟然還有這種功效。

  難道謝宴辭是什麼隱藏的玄學天才?

  這個念頭一出薄子理就很快打消了。

  可能只是個巧合。

  亦或許對方有什麼奇遇也說不定。

  就在薄子理若有所思的時候,孟星鸞繼續說:「和我猜想的一樣,玉佩里封印的東西對黑霧有一定的影響。」

  她總不能每次都取謝宴辭的血吧?

  現在有了別的平替,那自然是要好好利用的。

  舒良他們費盡一切心思創造了一個那樣的怪物,她為什麼不也效仿呢?

  夜色里,女人眼底的神色顯得詭譎又冰冷。

  薄子理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師姐,那你打算怎麼做?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師傅的失蹤和他們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不能把全部壓力都給到孟星鸞一人身上。

  「這幾天我都會留在道觀,醫院那邊就拜託你來回跑了。」

  薄子理隱隱有了個猜想。

  但是並不確定。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嗓音在夜色里顯得有幾分晦澀。

  「師姐,不會就是……我想的那樣吧?」

  孟星鸞勾唇、挑眉。

  她背著光而站,風吹起她凌亂的黑髮,五官漂亮到極具侵略性。

  嗓音清冷、飄渺。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