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去懷疑孟星鸞話里的真實性。
她的能力就擺在那,她說的完蛋可能就是他們理解的那個完蛋。
眼見三人還想張嘴說什麼,薄子理便適當的提醒了他們一句。
「你們可以仔細想想這段時間你們是不是很倒霉。」
一語點醒夢中人。
孟家人都露出錯愕又震驚的表情,不自覺的開始回憶起來。
好像……是挺倒霉的。
買個粥都能碰上扒手,手機差點被偷。
明明前一個上廁所的人還好好的,可輪到他們了,卻突然堵塞沖不了水。
明明喝的就是純天然無添加的礦泉水,竟然都能塞牙。
諸如此類的小事還有很多。
細想下去簡直細思極恐。
旁觀的吃瓜群眾將孟家三人驟變的臉色盡收眼底。
嘖嘖稱奇。
「親緣線還能斬斷的嗎?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大師不愧是大師,遇到這種家庭就應該果斷的撇開關係,誰有這種父母誰倒霉!」
「怎麼辦,我好想請教一下孟大師如何斬斷親緣線……我家父母重男輕女,我讀書和平時的生活費都是我自己辛苦賺來的,現在他們竟然讓我養弟弟!憑什麼啊?」
「姑娘,跑吧,不要心軟,不然你會被吸一輩子血!」
……
場面鬧哄哄的。
孟星鸞抬腿便往外走,人群自動讓出了一條能容納一人走的通道。
女人矚目的仿佛舞台上耀眼的明星。
及腰的黑髮肆意的披在身後,精緻漂亮的臉被口罩遮了大半,唯有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暴露在空氣中。
氣場十足,隨便一拍都能出片。
薄子理和宋南燭趕緊跟上。
「等等。」
反應過來的周聿白率先出聲,試圖挽留孟星鸞。
男人此刻的心緒很複雜,不顧周母的冷眼阻攔,他鬆開推著輪椅的手大步往前。
孟星鸞腳步一頓,頭也沒回的留下一句話,也正是這句話才讓周聿白一下子停在了原地。
「周聿白,你也別纏著我,不然下場和孟家也是一樣的。」
男人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去。
失魂落魄的表情讓旁觀的幾個女生很是不屑。
「現在知道後悔了,也不知道當初幹什麼去了!」
「還好孟大師清醒,不然留在這個家裡指不定天天以淚洗面,這個阿姨一看就是惡婆婆。」
「大師幹得漂亮!」
……
孟星鸞並不關心後續的結果。
總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們肯定不會再死皮賴臉的湊上來。
孟星鸞並不覺得她突然變得重要了。
無非是身上的利用價值讓他們眼饞,但若涉及到自身利益,被拋棄的一定是她。
三人在機場等飛機的時候,宋南燭刷著微博,然後捧著手機舉到女人面前。
「師姐,你又上熱搜了誒!」
醫院的那一幕被人拍攝了下來,畫面有部分很抖動,但並不影響整體觀看。
標題也很有吸引性。
發布這個視頻的人是懂得拿捏流量的。
#孟大師打臉前夫哥和不要臉的吸血鬼家庭#
才上傳不到五分鐘,熱度就衝上了第一。
評論區的言論也是五花八門。
有說孟星鸞這麼做不好,好歹也是有血緣關係的家人。
有說孟星鸞這麼做幹得漂亮,對待這種人就要狠心!當初的你他們愛搭不理,現在的你他們高攀不上!
對待那些涉及人身攻擊的惡評,孟星鸞也是泰然面對。
畢竟她又不是人民幣,做不到人人喜歡。
再則……
凡事都有因果,他們口出惡言隔著網線傷害人,損失的也是他們自身的功德。
孟星鸞漫不經心的看著視頻。
忽而,她點下暫停,單手放大了屏幕,在背對著她的那個方向,一個熟悉的側臉映入眼帘。
這是上次她盯梢過的丁瑩。
孟母的親妹妹。
而在普通人看不見的地方,她的肩膀處坐著一個散發著黑氣的鬼嬰。
孟星鸞直接將她歸類於舒良的那個陣營。
嘖。
舒良還真是不挑食。
什麼人都能吃得下。
孟星鸞把手機還給宋南燭,「反正你也沒事,你最近就留在海城幫我盯著她。」
宋南燭看著被放大的那個女人,有些嫌棄的撇嘴。
「師姐,就不能找私家偵探盯著嗎?我想和你們一起。」
孟星鸞是懂少年的心理的。
她每個字都說到了宋南燭的心坎上。
「你比私家偵探厲害,找你我更放心。」
薄子理已經猜到了結局。
果然。
「師姐!我保證完成任務!」
宋南燭頓時像打了雞血似的熱血沸騰起來,眼眸亮晶晶的,大有一副中二少年的架勢。
最終回京城的只有孟星鸞和薄子理。
兩人的位置相臨,坐下等待起飛的時間裡,孟星鸞抽空回了謝宴辭的消息。
因為看不見的緣故,這次男人全部都是發的語音。
低沉磁性的嗓音透過聽筒傳來,酥酥麻麻的。
「鸞鸞,你到海城了嗎?」
「今天中午我吃的清粥,你再忙也要記得吃飯。」
「鸞鸞,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有點想你了。」
「好吧,不是有點,是很想很想你。」
孟星鸞將手機挨在耳邊,唇角忍不住上揚,眼尾下壓。
她心底的煩躁在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旁邊坐著的薄子理被迫吃了一嘴的狗糧,他索性閉眼,假裝自己睡著了。
孟星鸞也給謝宴辭回過去一條語音。
「我已經上飛機了,一會兒見。」
清冷的女聲裡帶著絲絲寵溺之色,受到這條回復的謝宴辭果斷將其收藏了起來。
並且反反覆覆聽了幾十遍。
裴沅:「……」
她到底是怎麼生出這種戀愛腦的?
貴婦滿臉複雜之色。
眼看著謝宴辭還想要繼續聽,她終於忍不住了。
「行了,再聽下去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謝宴辭聞聲抬頭。
跟隨著音量來源地看去。
男人狹長的瑞鳳眼空洞又無神。
可配上那張蒼白俊美的臉卻別有一番滋味。
「鸞鸞說一會兒見。」
謝宴辭儼然一副陷入戀愛中的甜蜜模樣。
裴沅:「……」
要不是有親子鑑定擺在那,她真的嚴重懷疑謝宴辭是不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
謝家就沒有誰是戀愛腦。
以前謝宴辭是對什麼事情都不上心的,仿佛置身於世外。
誰能想到他現在竟然變成了一個戀愛腦呢?
「我耳朵沒聾,聽得見。」
裴沅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接著她便拉了個椅子坐到男人旁邊。
察覺到裴沅的靠近,謝宴辭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頭。
裴沅才不管他樂不樂意。
但作為母親,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於是就聽見裴沅問:「宴辭,你有沒有覺得……你太粘人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