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恆直白的質問讓孫茉慌的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她雙手抓著衣襟，後背冒著汗，下意識的為自己辯解，「我、我沒有。」
吞吞吐吐的樣子一看就是心裡有鬼。
這個時候的陸恆智商上線，他銳利的眯起眼睛，聲線低沉，「孫茉，你到底有沒有？」
日記本里提到的那些照片只有孫茉能拍到。
包括幾次因為孫茉他半夜離家，身邊都只有孫茉一個人。
記憶最深的那次，是孫茉凌晨十二點給他打電話，說是被生意上的合作夥伴灌醉了，問他能不能來接她。
陸恆二話不說的同意了。
他去酒吧接到人，開車把孫茉送回到了她家。
當時醉的不清的孫茉抱著他說了很多胡話，具體說了什麼陸恆記不清了，但絕對是沒有做什麼出格事情的。
他跟孫茉清清白白！
「陸總，我真的沒有！」
「你自己看看她手機不就行了？」
孟星鸞和孫茉同時出聲。
話落，後者用憤恨的眼神盯著孟星鸞，像是要把她看出一個洞來似的。
孟星鸞挑釁的看了回去。
孫茉險些被氣吐血。
偏偏陸恆覺得她說的有道理，直接伸手，「孫茉，我希望你知趣一點。」
男人銳利的眼睛看得孫茉很不自在。
她搖頭，「陸總，手機是我的個人隱私，就算你是我的上司也無權查看，抱歉。」
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堅定的拒絕了對方這個不合理的行為。
十分符合她在陸恆面前的人設。
然而陸恆卻恍惚了。
這話……
蒲婉月也曾經說過。
「月月……」
男人呢喃出聲。
孟星鸞一眼看出對方這是把孫茉當替身了。
呵呵。
還真挺噁心人的。
孟星鸞：「你的月月已經死了，陸恆，你不覺得你的深情很讓人噁心嗎？你自己有沒有做過對不起蒲婉月的事情你自己不清楚嗎？陸恆，你上輩子是塑料口袋嗎？這麼能裝。」
一連串的輸出打的男人措手不及。
無緣無故被謾罵，他氣急了。
拳頭緊握，威脅道：「你別以為我不打女人。」
「你覺得你能打過我？」
蔑視。
赤裸裸的蔑視！
孫茉很想看兩人打起來，但她還是站出來阻止道：「陸總，你消消氣，她是謝總身邊的人……」
可話還沒說完，陸恆就又繞回到了手機上面。
孫茉徹底笑不出來了。
「陸總……」
「孫茉，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在對方冰冷的注視下，孫茉不甘心的拿出手機。
心底卻在慶幸自己有刪記錄的習慣。
不然今天還真的著了孟星鸞的道了！
手機桌面可可愛愛，和孫茉本人乾淨利落的形象大相逕庭。
陸恆直接翻信息和微信，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蒲婉月的聯繫方式。
男人冷靜下來。
自己……錯怪了孫茉？
孫茉精準的捕捉到了這一點，她心裡懸著的石頭瞬間落了地，可耳邊響起的聲音卻讓她剎那間變了臉色。
「人家又不是什麼傻子，發了難道不會刪嗎？看相冊。」
現在的手機都很智能。
拍攝的照片都會顯示地點和拍攝時間。
孫茉一定沒有刪照片。
畢竟是她和陸恆難得的合照，依照她的性子，那些發給蒲婉月的『親密』照一定還在相冊里。
陸恆已經點開了相冊。
孫茉來不及阻止了，驚呼了一聲：「陸總——」
男人低頭看著手機屏幕，拳頭捏的嘎吱響。
眉眼間全是隱忍的暴怒。
最近的照片裡，有十幾張他和孫茉的同框照。
他一張張滑動著慢慢看。
場景他都記得。
甚至現場他根本和孫茉就沒有離的這麼近，但因為拍攝的角度就顯得很親近。
包括他送孫茉回家的那天晚上，照片明顯是從監控里截圖出來的。
恰巧就是孫茉抱著他耍酒瘋的那一刻。
對上蒲婉月日記的時間……
『砰』的一聲手機落地，陸恆雙手都在顫抖，他痛苦的嘶吼一聲，突然伸手掐住孫茉的脖子。
變故就在這一瞬間。
除了孟星鸞，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其中要屬最震驚的還是孫茉本人。
「陸、陸總？」
孫茉雙手抓住陸恆的那隻手，艱難的往外扒著，可男女力氣懸殊，她臉都漲紅了。
陸恆眼底戾氣橫生，「孫茉，誰給你的膽子去招惹月月？我是不是給你臉了？嗯？」
暴怒狀態下的男人根本什麼也不顧。
蒲婉月是見過他這樣子的。
之前有一次她被投資商揩油欺負，才十九歲的少年趕到，不顧一切的將人暴揍一頓，如果不是她拉著，只怕人都要被打死了。
蒲婉月感慨了一下，接著和孟星鸞聊起了天。
「孟大師，你說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明明已經不喜歡我了，打他相好演給誰看呢？」
傷心到極致已經不傷心了。
不值得。
「誰知道呢？」
孟星鸞最喜歡看這種狗咬狗的好戲，她眼角的餘光掃到要跑的那個道士，當即一腳又將人踩趴在地上。
哎喲聲根本無人理會。
「孫茉！我在問你話！」
陸恆手上又加重了一分力氣。
孫茉害怕了。
她紅著一雙眼，咬唇道：「陸總，我和你的曖昧都是你默許的！你要是明確拒絕我，我根本不會插足你們的感情！」
陸恆氣笑了。
「誰他媽在跟你曖昧？」
對方的無情是孫茉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
她眼角的淚滑下，很委屈。
「上班的時候我做錯事情你從不責備我還安慰我，生日的時候還會送我禮物，就連我半夜家裡燈泡壞了你也會第一時間趕過來幫我換掉，喝醉酒你也會照顧我送我回家……」
噼里啪啦的一大堆讓陸恆太陽穴突突的跳。
手臂的青筋暴起，再次加大的力氣讓孫茉掙扎的更厲害了。
好在陸恆也沒真想要她的命，當即鬆手，劫後餘生的錯覺讓孫茉止不住的彎腰咳嗽，一張臉憋得通紅。
陸恆嗤笑，「那就叫曖昧？孫茉，你是缺愛嗎？」
侮辱性極強的一個詞讓孫茉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陸恆，你敢用蒲婉月的下輩子發誓，你從來沒有對我動過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