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恆掛斷電話回來後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孫茉第一時間問：「陸總，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我去給你買藥。」
女人表情急切，說完便要走。
結果卻被陸恆一把抓住。
「不用。」
陸恆腦子裡還迴蕩著蒲婉月的那句話。
——「陸恆，我要死了。」
怎麼可能？
蒲婉月怎麼可能會死？
不可能！
一定是她在開玩笑！
陸恆捏緊拳頭，滿臉陰鷙，一下子忘了今天是過來和新森談合作的。
謝宴辭淡淡出聲：「陸總有事就先忙吧，合作的事以後再說。」
他不可能會和光榮集團合作。
雖然對方開出的條件很誘人，但並不是非他不可。
陸恆急了。
他暫時將這個煩心事拋開，「謝總，我沒事，現在就可以談，我們光榮真的是誠心想要和新森合作……」
謝宴辭油鹽不進的態度讓陸恆煩上加煩。
他突出的青筋顯現出了他此刻的心情。
這要是換作他十八九歲的時候，早就一言不合的揮拳上去了。
可現在不一樣。
謝宴辭來頭很大，據說是頂級豪門謝家的孩子。
並且謝言川還是他的哥哥。
誰惹得起？
孫茉也過來幫忙說話。
她長得漂亮，說話也不嗲聲嗲氣，就是正常偏清甜的女聲。
「謝總，我們陸總為了此次的合作聯繫熬了好幾個夜，合作計劃書改了又改，甚至一排眾難為新森爭取到了六四分成的利益，您再考慮考慮吧……」
謝宴辭譏誚的勾唇。
狹長的瑞鳳眼泛著冷光，說出的話根本就不給兩人任何面子。
「他熬夜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了？六四分成？我缺這點錢嗎？我從不跟品德敗壞的人合作。」
最後一句話明顯意有所指。
來和新森科技商談合作的人是陸恆，謝宴辭說的品德敗壞不就指的是他嗎？
陸恆的脾氣來了，對於這種人身侮辱忍不了。
原本沉穩平靜的表情被怒意取代。
他盯著謝宴辭，眼中滿是陰鷙。
陸恆被氣笑了。
他的目光落在謝宴辭和孟星鸞十指相扣的手上，嘲諷道：「我道德敗壞？謝總莫不是在說自己？大白天的和自己的助理拉拉扯扯，也不怕別人在背後詬病。」
孟星鸞停下單手打字的手，一個問號緩緩冒出。
她？助理？
陸恆哪隻眼睛看出來的？
孟星鸞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智障。
謝宴辭說：「沒想到陸總腦子不好使眼睛也瞎，這是我的未婚妻，你喜歡跟助理攪混在一堆，不代表所有人都是你這種貨色。」
陸恆握拳。
他從沒聽說過謝宴辭有什麼未婚妻。
還有。
謝宴辭這話什麼意思？
是意指他和孫茉搞在一起？
心中的氣焰一下子被滅了大半。
最近……他確實和孫茉走的很近，有時候也的確會生出別的心思。
可一旦想起蒲婉月，陸恆又退縮了。
想到此，陸恆的底氣上來了。
他也不再客氣。
「謝總，合作成不成功也沒必要侮辱人，我和孫助理清清白白，沒你想的那麼齷齪，我們光榮集團也是香餑餑搶手貨，知道領洲科技嗎？他很早就向我們光榮拋來了橄欖枝，只不過我想與謝總你交個朋友便一直沒答應，現在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陸恆一口氣全部說完，口乾舌燥。
孫茉目瞪口呆。
「孫助理，我們走。」
陸恆人都走到門口了，孫茉才反應過來迅速跟上。
門剛開，孟星鸞便叫住了陸恆。
陸恆回頭撞上女人那雙冷漠的沒有起伏的眼眸。
她說：「陸先生，你的女朋友真的要死了。」
……
*
下午，孟星鸞一直在和蒲婉月手機交流。
她等著謝宴辭下班。
人就坐在休息室里，許是太悶，孟星鸞摘掉了口罩。
那張未施粉黛漂亮的臉龐暴露在了空氣中。
進來倒茶水的人直接就看愣了。
她按耐住激動的心情，替孟星鸞倒完便迫不及待的離開。
接著，她在公司私群發消息。
【你們猜謝總的女朋友是誰！你們絕對猜不到！】
【是誰？】
【你難道認得謝總女朋友？】
【快說快說！】
【全網最火的那個孟大師你們知道吧？她就是我們謝總的女朋友！】
她肯定沒看錯！
孟大師那樣的絕色世間少有，如今就等在休息室里，認錯親爸媽也不可能認錯孟星鸞啊！
一句話讓整個群都炸鍋了。
【真的假的？謝總的女朋友是孟星鸞？你別是看錯了。】
【你要是不信你自己去休息室看啊，孟大師就坐在裡面。】
【我信你，謝總牛啊，居然連孟大師都拿下了……我說句真話，你們千萬別截圖啊，謝總看著那麼病弱，要是惹大師生氣了，豈不是只有挨打的份？】
整個下午公司都在為這件事討論的熱火朝天。
摸魚一下午，加班火葬場。
沒完成的工作全都要加班加點完成。
下班前一刻鐘，孟星鸞進了謝宴辭的辦公室。
男人正在認真辦公。
堆積在那的文件已經處理了一大半。
「鸞鸞。」
聽見聲響，謝宴辭立刻抬頭。
冰冷的神色在見到孟星鸞的那一刻融化。
「你先忙，等你看完就去吃晚飯。」
孟星鸞走到他辦公桌對面坐下。
「好。」
謝宴辭簽字的速度明顯更快了。
孟星鸞等的無聊，面前恰巧擺著幾份已經簽署過的文件。
其中一份攤開在簽字的頁面，字跡被壓了大半。
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在觸及到筆鋒時驟然變得嚴肅起來。
孟星鸞伸手將其拿開。
字跡清晰的映入眼帘，和記憶中的對上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