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人的力氣很大。
似乎想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血肉中似的。
男人高大的身軀籠罩著她,下頜抵在她的肩頭,呼吸炙熱,嗓音低沉帶明顯的顫意。
「鸞鸞……還好你沒事……」
暴雨中兩人緊緊相擁。
雨水落在他們身上,孟星鸞裸露的脖頸卻感受到一股滾燙。
混雜著冰冷的雨水,孟星鸞遲疑了一瞬才開口,「謝宴辭……你哭了?」
謝宴辭沒有回答。
失而復得的淚水和雨水混在一起,讓人分不清是淚還是水。
季遲趕忙舉著一把傘過來。
「哥,嫂子,你們先上車吧,雨這麼大別淋感冒了!」
剛才的那一幕頗有偶像劇那味了。
俊男靚女相擁無論怎麼看都不會膩,但也得為身體著想啊!
經季遲一提醒,謝宴辭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他站直身體,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直接將女人攔腰抱起,眼睛泛著紅,嗓音嘶啞:「鸞鸞,摟住我的脖子。」
孟星鸞想說她能自己走。
但在男人深情的注視下……她選擇了乖乖聽話。
自己的男朋友自己寵。
有時候總得滿足一下對方的小心思吧?
於是孟星鸞果斷的摟住了他的脖子。
濕漉漉的黑髮不斷往下滴著水,身上髒污的痕跡同時蹭髒了男人的衣服。
可對方非但沒有嫌棄,而是將她抱得更緊了。
就像是在看對待一個什麼稀世珍寶似的。
季遲暗戳戳的將這一幕拍了下來。
面對好看的人,即便你的拍照技術不怎麼樣,拍出來的都好看。
眼看人就要上車了,特殊管理部門的一個男人咽了咽口水,壯著膽子問:「孟星鸞,我們舒部長和鍾小姐呢?」
既然孟星鸞都能活著出來,那是不是說明部長和鍾小姐也沒事呢?
一聽這話,孟星鸞乍然冷了臉色。
時間回溯到最後一道雷落下的那刻,鍾思語及時趕到,用符籙分走了一半火力。
死肯定死不了。
但半死不活算是達成了。
本來還想直接一擊殺了舒良,誰知道跑出來個愣頭青……
算了。
來日方長。
讓舒良就這麼死了那也太便宜他了。
至於鍾思語……
嘖。
一個自詡正義又沒腦子的蠢貨。
收回思緒,孟星鸞冷淡的甩下幾個字,「現在挖說不定還能挖個全屍。」
謝宴辭小心翼翼的將女人放進后座,而後才彎腰坐在了她身邊。
車內開著暖氣,瞬間驅散了周身裹挾著的寒氣。
雨依舊沒有變小的架勢,『噼里啪啦』的,有些吵。
濕漉漉的衣服緊貼著皮膚很不舒服,謝宴辭早有準備。
他從一邊拿出提前準備好的乾淨衣物,啞著聲音說:「鸞鸞,車窗用得是特殊材料,外面看不到裡面……不要感冒了,你先把衣服換一下。」
孟星鸞低頭看了眼男人遞過來的衣服。
她現在渾身髒兮兮的,換了也等同於白換,但濕漉漉的也不舒服,從這裡開車回去,少說也得要一個多小時。
於是孟星鸞坦然接過,可卻沒立即換,而是直勾勾的盯著謝宴辭看。
謝宴辭睫毛顫動了一下,迅速轉過身,耳尖滾燙泛著害羞的紅。
「我不會偷看的。」
他鄭重的說道。
聞言,孟星鸞眼底浮現出一層淡淡的笑意。
她壓下想要調戲男人的心思,伸出手解開紐扣,開始脫衣服。
悉悉索索的聲音在密閉的車內顯得尤為清晰。
謝宴辭的呼吸都忍不住變得粗重了起來,它克制的蜷曲起手指,長睫顫動,俊美的五官帶著壓抑之色。
短短的三分鐘對於謝宴辭來講猶如過了好幾個世紀一樣,等耳邊傳來女人『好了』兩字以後他才重新將身體轉了過去。
僅一眼,他便呆滯住了。
鸞鸞她……裡面真空?
謝宴辭遞過去的貼身衣物孟星鸞沒有穿,只是將濕衣服換下套上寬大的外套。
修長的脖頸白皙又漂亮,鎖骨精緻,濕漉漉的幾縷髮絲緊貼在上面,莫名的給人一種魅惑感。
外套的扣子只到脖子以下,誘人的溝壑若隱若現,謝宴辭蒼白的面上浮現出兩朵不正常的紅暈,冷靜的眼眸也染上了些許慌亂的情緒。
「鸞鸞,你……」
「身上太髒了,不想穿。」
孟星鸞倒沒出現什麼害羞的情緒。
又不是什麼都沒穿,怕什麼?
謝宴辭低垂著眼,極快的斂去湧上來的欲色。
他悄悄掐了一下大腿上的肉,疼痛感讓他的理智回歸了幾分。
孟星鸞看出了他的異樣。
忍不住往男人那邊湊近了一些,唇角帶笑,「謝宴辭,你在害羞?」
剛才不是她的錯覺。
謝宴辭抱她的時候果然在哭。
眼尾泛紅,再配上那張充滿禁慾的臉,倒別有一番滋味。
有一種被蹂躪過後的感覺。
男人身體輕顫,頭微微仰著,克制的不去垂眼。
因為從他的這個角度能看清女人的半個渾圓。
白皙、柔軟。
手感肯定很好。
……
謝宴辭的腦子裡此刻裝滿了黃色的廢料,心跳如雷,只覺得異常的煎熬。
可偏偏孟星鸞有意要逗弄他。
女人纖細、白皙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撫上男人的胸膛,每移動一下,謝宴辭就控制不住的在顫抖。
孟星鸞輕笑,眼帶愉悅。
「這麼敏感,你不要命了?」
謝宴辭:「……」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可就當他低頭的那一刻,謝宴辭表情僵硬了。
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
「謝宴辭,你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