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速度很快,幾乎是用盡全力朝著孟星鸞刺來。
所有人都認為孟星鸞一定會中刀,然而結果卻是出人意料。
女人徒手握住了尖銳的刀刃。
掌心被劃破,鮮紅的血不斷地往下滴,乾涸的地面顏色逐漸變深。
「殺人了!」
「快打120,有人受傷了!」
人群變得慌亂起來。
不用其他人的幫助,孟星鸞反手卸掉楚昂的手腕。
上空飄蕩著男人歇斯底里的痛呼聲。
楚母紅了眼,想要上前去打孟星鸞,但被圍觀的好心人抓住了。
「這個是殺人犯的母親!我剛才親耳聽見男的叫她媽。」
「真的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你還想打人?哪來的臉?」
染血的水果刀掉在了地上,發出哐啷的響。
魏蘅和宋南燭趕來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幅場景。
「孟姐!」
「師姐!」
兩人焦急的大喊一聲,推開人群跑了過來。
魏蘅看了眼楚昂母子,頓時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他直接踹了楚昂一腳,促使他整個人仰面倒地,痛呼聲不斷,尖銳的刺耳。
「草你女馬的畜生,敢傷孟姐?吃了熊心豹子膽是吧?」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魏蘅連踹了好幾腳,那邊被人抓住的楚母直接眼淚唰唰地往下掉,歇斯底里地喊道:「不要打我兒子!」
楚昂身上掛了彩,捂著骨折了的手腕,絕望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沒有人同情他。
就在剛才,他試圖用水果刀殺這個長相漂亮的女人。
若不是對方反應快,現在只怕倒地的就是孟星鸞了。
宋南燭拿紙巾給孟星鸞擦血,女人滿臉默然,手上的傷口被染得血肉模糊,但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的。
警笛聲由遠及近。
最終楚昂和他母親被警察帶走,孟星鸞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
車上醫務人員先簡單地為她處理了一下傷口,等到了醫院才清洗傷口,包紮上藥。
「要是傷口再深一些就要見骨頭了。」
「你這小女娃娃還挺能忍痛,剛才我這才處理完一個,傷口還沒你的嚴重,卻叫得撕心裂肺。」
花白頭髮的醫生說完還無奈地搖了搖頭。
接著叮囑她,「回去傷口不要沾水,等兩天再過來換藥。」
三人穿過醫院的走廊往外走。
宋南燭憤恨道:「有些人真的是愚昧!無知!明明是自己造成的這種結果,卻硬要往別人身上怪,要是今天換了別人,說不定就真白挨這一刀了。」
語罷,又淚汪汪地看向孟星鸞纏著繃帶的手,「師姐,你肯定很痛。」
「還好。」
孟星鸞持無所謂的態度。
這點傷與她而言還真不算什麼。
三人往下走,路過二樓一間病房時,宋南燭眼尖,看見了裡面的人。
「咦,渣男和小三兒。」
……
病房裡。
周聿白打著吊針,面色發白,冷峻的五官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換好藥的孟聽瑤端了一張椅子坐在他面前。
「都怪我,昨天我就應該讓你早點回去休息的,聿白,還難受嗎?」
孟聽瑤嬌弱的聲音里充滿了自責。
周聿白靠在枕頭上,閉目養神。
「不怪你。」
即便男人這麼說,孟聽瑤還是很自責。
她眼眶裡包著眼淚,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這幾天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周聿白沒說話。
他現在心很亂,很煩躁。
這副樣子落在孟聽瑤眼裡難免讓她不得不多想。
都是因為孟星鸞!
明明都已經離婚了,為什麼還要陰魂不散地在周聿白面前晃?
以前孟聽瑤還有把握拿捏住周聿白,但是現在卻不確定了。
上次也是她拿出了殺手鐧周聿白才沒多問。
可現在她迫切地希望和周聿白確定關係。
只有這樣她才能名正言順地處理那些圍繞在男人身邊的鶯鶯燕燕。
孟聽瑤看著周聿白。
等了許久才說:「聿白,我喜歡你,以前喜歡現在也喜歡。」
突如其來的告白讓男人睜開了眼。
他眼中的神色漠然,視線落在孟聽瑤身上,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我知道你是因為我才和姐姐結婚的,現在你們也離婚了,我想留在你身邊。」
「聿白,我愛你。」
孟聽瑤含情脈脈地望著周聿白,她起身坐到了床邊,在男人的目光下緩緩朝著他靠近。
就在兩人快要吻上的時候,周聿白突然偏了頭,孟聽瑤的唇落在了男人的側臉上。
她錯愕得睜大眼睛。
「聿白?」
「瑤瑤,你讓我安靜一會兒,我現在很累。」
病房裡的氣氛沉寂了幾秒。
半晌,孟聽瑤才尷尬地坐直身體,垂眼斂去眼底的怨毒。
周聿白第一次拒絕她!
「我知道了,沒事,等你想好了再回應我也是可以的。」
孟聽瑤十分『善解人意』,自己給自己台階下。
「你餓了嗎?我出去買點粥。」
……
宋南燭在憋笑。
他快步追上走了很遠的孟星鸞。
「師姐,我跟你說啊,那個渣男好像又不是很喜歡小三兒。」
剛才孟星鸞在看到孟聽瑤求吻的時候就走了。
愛湊熱鬧的宋南燭則看完了全部。
魏蘅睨了宋南燭一眼。
「你個小屁孩懂什麼?」
宋南燭:「我才不是小屁孩!明年我就二十了!我處理過很多感情問題,但是第一次遇見這種。」
「魏哥,你說周聿白喜歡小三兒才和師姐離婚的,但是現在離婚了為什麼又不給小三兒名分?」
魏蘅雙手抱住後腦勺,吊兒郎當地說:「有錢人玩的花,別探究,對你沒好處的。」
孟星鸞沒搭話。
說實話,她現在已經放下周聿白了。
但是剛才看見兩人接吻的場面心裡還是有些發堵。
和周聿白結婚兩年,期間周聿白和孟聽瑤聯繫她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們有沒有上、床,有沒有接吻她都不知。
如果婚內周聿白和孟聽瑤做出了這些事,那她頭上還真是一片綠。
孟星鸞面無表情,恨不得穿回去給過去的戀愛腦兩拳。
上了車,魏蘅像是想到了什麼,說:「孟姐,過幾天海城有個拍賣會,你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