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速流逝。
很快夜幕降臨,濃濃的夜色包裹著京城這座城市。
高樓林立,燈火通明。
孟星鸞開著跑車疾馳在高速公路上。
一雙美目冷漠的盯著前方,纖長白皙的雙手抓著方向盤。
及腰黑色的長髮高高的扎了個馬尾。
耳畔散落幾縷碎發。
特殊管理部門坐落在城郊,距離目的地還有半個小時。
謝宴辭打來電話,孟星鸞直接摁了免提。
「鸞鸞。」
那頭的背景聲有些嘈雜,接著傳來腳步聲,男人走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嗯?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男人的嗓音低啞磁性,言語間盡顯曖昧。
孟星鸞心底也沒生出絲毫反感,她勾了勾唇,眸中的冷意褪去了一些。
聲線清冷,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盤。
「我一會兒還有事。」
「我不會打擾你。」
謝宴辭沒有問她等會兒做什麼事,雖然很想知道,但也知道要給對方留適當的空間。
現在的孟星鸞讓他很有安全感。
即便是周聿白站在面前,他也沒了之前的敵意。
只會覺得他像打不死的小強。
一直不死那他便會想辦法弄死。
屬於他的時候他不珍惜,現在被他截胡了,周聿白卻後悔了?
晚了。
男人站在廢棄工廠外,漆黑的夜色籠罩住整片樹林。
偶爾聽見幾聲野獸的嚎叫更顯得陰森詭譎。
他和孟星鸞說了一會兒話,在掛電話前,女人提醒她道:「我給你的平安符帶了嗎?」
「帶了,怎麼了?」
「沒事,關鍵時刻會救你一命。」
謝宴辭的心一跳。
一絲錯愕快速在眼底划過。
直覺告訴他,孟星鸞好像知道他在做什麼事。
不過很快他就釋然。
孟星鸞是玄學師,能看破任何人的命數,知道他要做的事也不足為奇。
男人低低的笑出聲。
狹長的瑞鳳眼裡蕩漾著愉悅的神色。
就是如此他才會更迷戀孟星鸞。
愛已入骨。
「那就謝謝鸞鸞。」
電話一掛斷,謝宴辭轉身便走進工廠。
哀嚎聲迴蕩在整座廢棄工廠內。
王子鈺痛苦的躺在地上打滾,額頭上纏著的紗布變得灰不溜秋,血跡乾涸。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趕緊放了我!不然等我回去殺了你們!」
他猙獰著一張臉,惡狠狠的咆哮道。
可回應他的是季遲利落的一腳。
男人厭惡的掃他一眼。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更不能放你活著回去了。」
謝宴辭走了過來。
季遲連忙換了副表情,他說:「哥,你說他要怎麼處置?」
殺人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生不如死還是可行的。
再說了,王子鈺也不是什麼好人,甚至可以說是惡貫滿盈。
什麼壞事都做過。
如今他只不過是受到了應有的報應。
謝宴辭冷漠的掃了對方一眼,輕飄飄的扔下一句話。
「三條腿都廢了吧。」
本來他是打算弄死他的,可孟星鸞卻讓他改變了主意。
為了一個骯髒的東西把自己拉下水,不值得。
王子鈺的結局已定。
他瘋狂到雙眼猩紅,大罵道:「瘋子!你踏馬就是個瘋子!老子要殺了你!殺了你!」
可任憑他怎麼叫都無濟於事。
謝宴辭也沒了繼續呆下去的必要。
在轉身的那刻,他突然感到貼身放著符紙的地方變得滾燙,不等他細想,季遲就驚呼一聲:「哥小心!」
王子鈺不知哪來的力氣從地上爬起來。
手中還握有一個尖銳的東西,他目標準確的朝著謝宴辭刺來。
口中喊道:「去死去死!」
速度快到讓人根本躲閃不急。
就在王子鈺興奮的那一刻,不知哪來的一根鋼管從天而降,直接砸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下一秒,整個人便仰面栽倒在地。
季遲嚇得呼吸都屏住了。
等緩過神來後,他才連忙上前去探王子鈺的鼻息。
呼。
「還好還好,人沒死。」
謝宴辭的注意力卻在那根落下來的鋼管上。
他伸手去摸放符紙的口袋,入手的根本就不是紙張的觸感,而是細碎粗糲的灰燼。
「哥,剛才真是嚇死我了,果然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還好你沒事。」
季遲慶幸的拍了拍胸口,轉而又好奇的說:「這鋼管怎麼是從上面落下來的?太巧了點吧……」
「是鸞鸞。」
男人低垂著眼瞼,漆黑的眸底閃爍著繾綣與迷戀之色。
炙熱的讓人心驚。
「啊?」
「是鸞鸞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