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燈泡?
江淼淼愣了幾秒才恍然大悟。
謝宴辭是大師的現任,他自然是想和大師單獨呆在一起。
她談過戀愛,都懂都懂。
「那行叭,我們就先走啦,大師你路上注意安全!」
兩個『電燈泡』上了車,直到看不見賓利的尾巴過後謝宴辭的面色才緩和了一些。
他低垂著眼睫,漆黑的瞳仁里倒映出孟星鸞的面容。
他道:「走吧鸞鸞,我帶你去吃飯,吃過以後再送你回道觀。」
男人安排的很細緻。
在去餐廳的路上,孟星鸞給宋南燭發了條消息。
【晚上不用等我吃飯。】
隨後便退出聊天界面,她點開了微博。
熱搜榜上的詞條已經換了新的一輪。
前一個小時都掛的還是周聿白和路桐,現在根本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這些都在孟星鸞的意料之中。
本來她的目的就是看狗咬狗,孟聽瑤和路桐架都打了,戲也都看了,有沒有熱搜已經不重要了。
像周聿白那樣地位的人,是決不允許有負面新聞出現在網上。
之後的一段時間夠他忙的了。
孟星鸞無比慶幸自己的戀愛腦清醒了,不然鐵定得慪死。
相比較於她的思緒,謝宴辭的就顯得沉重許多。
他在心底反覆斟酌好語言,等確定沒有漏洞、沒有問題以後才抬眼看向孟星鸞。
女人的側臉線條流暢,睫毛長而卷翹,鼻樑高挺,唇瓣殷紅。
美得好似一副畫。
謝宴辭的心在胸膛間「怦怦」亂跳,他克制的蜷曲起手指,薄唇輕啟。
「鸞鸞,我想我應該給你解釋清楚。」
聞聲,孟星鸞偏頭看過來。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勾人奪魄,看得人心痒痒。
「你不是說過了嗎?爆別人頭的是一個和你同名同姓又恰巧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謝宴辭:「……」
他嚴重懷疑孟星鸞此刻是在調笑他。
可話是他自己說出來的,後果得自己承擔。
謝宴辭調整好呼吸,神情認真,「鸞鸞,我不是一個喜歡暴力的人。」
「嗯嗯,所以你爆別人的頭是迫不得已。」
這個梗是過不去了。
謝宴辭小心翼翼的去看孟星鸞,他很怕看見對方眼底的厭惡。
還好,沒有。
除了戲謔便再沒別的情緒。
男人不禁鬆了口氣,壓在心頭的那顆大石頭瞬間落地。
「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王子鈺惹惱他的原因很簡單,在去調查孟星鸞師弟的時候,偶然間聽到了一些不好的話。
他竟想利用孟星鸞的這張臉來掙錢。
先是讓人在網上搜羅孟星鸞的全部照片,然後再將上面的臉摳圖摳下來印在小卡片上。
他們的圖剛剛扣完,還沒來得及貼上去就被謝宴辭帶人端了老窩。
王子鈺這個主謀不在,於是才有了酒吧那一幕。
孟星鸞就是他的逆鱗。
王子鈺顯然是在上面蹦了個迪,不爆他的頭還能爆誰的?
想到此,謝宴辭眼底快速閃過一絲戾氣,轉瞬即逝。
「我也沒說他是好人。」
孟星鸞忽而勾了勾唇,眸光瀲灩。
謝宴辭:「鸞鸞,你不怕我嗎?」
這句話就顯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怕?
「我為什麼要怕你?謝宴辭,你不一定打的過我,不應該是你怕我嗎?」
謝宴辭:「……」
男人保持沉默。
回想一下孟星鸞捉鬼的身手,他好像……真的不一定打的過。
兩人吃過晚飯以後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
謝宴辭親自開車將她送回去。
離別時,孟星鸞塞給男人一張平安符。
「貼身帶著吧。」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洗澡也不要離身。」
男人眉目清雋,可凝聚在他額間的黑霧卻逃不過她的眼睛。
細看之下其中還參雜著些許暗紅的光。
這是有血光之災。
男人低頭看著掌心薄薄的一張黃色符紙,小心的將其摺疊起來放進了貼身的口袋裡。
眼底快速閃過一絲遺憾之色。
本來他是想回去將這個符紙裱起來的,可孟星鸞說了要貼身攜帶,一下子便推翻了他這個想法。
孟星鸞站在原地目送著謝宴辭離開,等看不見車尾以後才轉身進了道觀。
道觀安安靜靜,累了一天宋南燭已經倒頭就睡。
孟星鸞沒有過去打擾,而是直接回了房間。
伸手開燈,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橘貓那胖乎乎的身體趴在地上。
在貓爪下,是一個眼熟的紙人。
這是她為舒瑾晟特意扎的,如今除開上面密密麻麻的針眼,另外還多出了幾道貓抓痕。
並且最上頭還有可疑液體。
孟星鸞伸手將其撿起來,結果換來的是一聲『喵嗚』。
「這個可不能亂玩。」
要是一不小心把舒瑾晟弄死了,那後面的事可就不好玩了。
孟星鸞把紙人放在了抽屜里,也不管對方會受到什麼樣的傷害,總之沒死就成。
夜還很長。
沒直播的時間裡孟星鸞就權當放假了。
沒有其他人幫忙,道觀就她和宋南燭兩個人在管理。
每天過來的人絡繹不絕,幾乎可以說一天裡根本就沒有停歇的時候。
時間飛速流逝。
距離除夕只有三天的時間。
宋家來人,特地邀請孟星鸞今年去他們家。
但被婉拒了。
「讓宋南燭回去就好,過幾天我有事。」
宋南燭瞬間委屈狗狗眼。
「師姐,你又要背著我去做什麼事?我也不回家過年了,我要跟著你!」
每次孟星鸞單獨行動他都會錯過很多精彩的瞬間。
宋南燭的能力在孟星鸞之下,故而根本看不透對方的命數。
但是獨有的直覺告訴他,師姐這次一定舒在謀劃什麼大事!
「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跟著我不合適。」
孟星鸞絕對沒有說宋南燭是累贅的意思。
雖然事實就是她如果帶上少年,那事情一定會發生變故的。
所以還不如不帶。
宋南燭:「師姐,你把我當小學生也行,我不介意。」
孟星鸞面無表情的拒絕,「我介意。」
宋南燭的哥哥宋晝心情複雜的看著兩人。
過了半晌才說:「南燭,你若不想回家過年那便不回吧……」
「不行,他必須回。」
宋南燭:「?」
師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為什麼一定要他回?難道是有什麼特殊的用意?
宋南燭開始胡亂揣測。
孟星鸞就沒那麼多彎彎繞繞,她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讓宋南燭回家。
不然他一個人留在道觀,要是出了什麼事,她還得分心顧這邊。
主要還是怕舒良那個小人使壞。
他不是她的對手,但是可以從她身邊人下手啊。
宋南燭要是碰上只有吃虧的份。
呆在宋家比哪都安全。
最終宋南燭還是乖乖跟宋晝回家了。
順便還把橘貓也一起帶走回家過年。
霎時,偌大的道觀更顯得空曠、寂靜。
孟星鸞回了房間。
她從角落提出一個黑色的塑膠袋,而後獨自一人走到後山開始燒紙錢。
火苗被風吹的四處搖曳,熏人的煙縈繞在半空中。
女人半蹲著,白皙修長的手指有頻率的往火堆里遞著紙錢,火舌席捲整個紙張,最終化為灰燼。
三分鐘後。
後山突然颳起了一陣大風,一扇黑漆漆的門憑空出現,而後打開。
黑白無常一前一後的飄出來。
白無常先是控訴了一句。
「孟大師,你最近在消極怠工啊!」